莫教授拿出门禁卡,带钟武川进去。
门禁打开的时候,钟武川没有立刻进门,他故作好奇地打量一圈周围,确保许广成能混进去。
……
……
进实验室后,钟武川把保温箱放在桌子上。
莫教授问:“咖啡还是红茶?”
“什么都可以。”
“那就咖啡吧,现成的。”
说着,莫教授拿出两个烧杯,放在已经煮开咖啡的烧瓶下面,说:“别嫌太简陋。”
“不不不,我觉得教授你只是把钱都用在了刀口上。”
钟武川打量四周,如此说着。
莫教授端着两烧杯的咖啡回到钟武川面前,递给他一根玻璃管,又拿出一个贴着“葡萄糖”标签的广口瓶,说:“糖在这里,自己加。”
“谢谢。”
钟武川喝了一口咖啡,通过思维共享,他可以确定许广成已经进入实验室,正在寻找血样的存放地。
于是他对莫教授说:“教授,之前在电话里,你说我给你的那份血样代表着‘未来’,具体是什么意思?”
“‘未来’的意思就是未来,”莫教授说,“基因修补技术。”
“从基因层面治疗……”
“对,”莫教授说,“我们已经确定,人类的大部分病,不管是先天或是后天,都是基因变异、基因缺陷造成的,衰老也是由基因控制的。也就是说,如果医学能够进入基因层面,修复缺陷基因,将变异基因用正常基因取代……那么很多病就能不治而愈!”
说到这里,他放下烧杯咖啡,说:“这个想法,早在人类基因系谱绘制工程提出的时候就已经出现,可惜目前为止,它依旧只是个想法,是个概念……”
“原来教授这些年一直都在研究这么高尚、造福全人类的事情……”
“没有研究结果的研究,再高尚也是一个口号,”莫教授说,“还是说说你的那份血样吧!”
他说:“知道吗?你的这份血样让我本已经进入瓶颈的研究看到了突破的希望!我相信只要能拿到更多的样本,我就能解开基因修补技术的关键!成功将这种技术应用在临床上!到时候,我让你做论文的第二署名人!”
闻言,钟武川顿时有些紧张,拿烧杯的手都有些发抖:“这、这、这怎么可以!”
莫教授以为他是被自己的话语感动所以才发抖,笑着说:“这是你应得的,没有你提供的血样,研究就不能继续,更不要说产生论文,发表在国际刊物上!总之,我的福星啊!”
“教授,你实在是太客气了。”
钟武川放下烧杯,打开保温箱,要拿出放在冰袋里面的两份“样品”。
教授赶紧拦住,说:“等一下,我先把保温柜打开!”
“好的。”
钟武川暂停动作。
莫教授慎之又慎地打开保温柜,接过钟武川从保温箱里取出的两份“样品”,放进保温柜的最中心的位置,然后手指摆在“样品”旁的那份血样,说:“你真是帮了我一个大忙啊!”
“应该的。”钟武川说,“对了教授,你真的想见血样的提供者?”
“当然,”莫教授说,“我需要确定他的健康情况,确定这些异类基因进入以后是否对他的身体造成影响,是否导致外形变异,他是在什么情况下因为什么原因获得……总之,太多太多的事情都需要和他面谈以后才能确定!”
“说的也是,”钟武川说,“教授,能让我看一下他的DNA在显微镜下面的样子吗?听你说了那么多,我也开始好奇了,想知道这个人的DNA到底是什么样!”
“当然可以,跟我来!”
被钟武川的话弄得心情大好的莫教授随手关上保温柜,但没有上密码。
两人一起走到实验架前,钟武川假装对什么都好奇,不停的发问,引开莫教授的注意力,好让许广成有足够的时间给血样做手脚。
如此磨了大概十分钟,钟武川收到许广成的“搞定”的讯息,于是对莫教授说:“不早了,我得回去了!教授你也早点睡吧!”
“嗯,路上注意安全!”
莫教授和气地说着,送钟武川出实验室,随后马上回房间——拿到了两份“样本”的他,迫不及待地想要继续做研究。
钟武川压着欺骗带来的不安,进入电梯,离开实验楼,穿过大半个校园,走出校门,走进西校门对面的巷子,走到许广成的车子前。
许广成停车的位置是一个监控死角。
钟武川走到车前时,他也从路灯的暗处走出,说:“为什么这样难过?”
“因为我……我骗了教授……他将全部的希望寄托在我身上,我却骗了他……”
“欺骗并非总是恶意,”许广成说,“有些东西,永远都不知道会更好。”
他打开车门,说:“上车吧!”
钟武川上车,一边系安全带一边问:“你对我的血样做了什么?”
他临走的时候特意看了眼保温柜里的血样,还在原处,没有掉包。
“加入一点料,”许广成说,“这样一来,血样里的所有碱基都会在十个小时内自行还原成碳和水。”
“但是教授已经用我的血样提取了部分DNA,就算血样里的……”
“在你和他聊天的时候,我已经把他提出的那部分DNA也做了处理,”许广成说,“它们很快就会自行水解!”
“……好……好厉害!”
钟武川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