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朋友,应该叫她阿拉蕾的。不过我并不怎么恨她,她杀了凯瑟琳,留给了我机械眼,里面你的影像和白楼里大家的阵亡照片至少帮我撑到了见陶医生。”
“等见了面,也拿给我看。”
他没说,但是我们两个都知道是什么。一想到那些死不瞑目的老师和同学,就又什么都不想提了,我们两个是惨,但是至少我们还活着。
“如果我们现在突然苏醒了,会是什么样的?”
“不确定。有可能我还是个智障,有可能我已经正常了,但是为了大局,还是要装智障。无论怎么说,现实生活中queer的复制还是要你来完成。”
“你早把前因后果说一下不就得了。”
“讲点道理行吗?是你执意要等到比惨大会上再说的。”
“算了,你再精简一下故事,争取大会召开的时候,一举拿下第一名。我粗略比较了一下,第一名你还是最有戏的。”
他点点头:“和我预测的一样。你呢?要开始学数学了吗?”
“是啊,突然在这比惨,不就是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吗?”我人生中为数不多地对他翻了个白眼,然后小心翼翼地打量他。他似乎并没有和我生气哦,难道说我的地位要有所提高了么?沉思中……
陈琦舍弃了黑猫,变成自己的样子。
“干嘛?”
“用猫打架,总没有人形来得过瘾。”
“那我嘞?用这个厘米级别的兔子和你对战?”
“有准备。”
那个一直隐藏在阴影里的银发皮囊,从塔顶一跃而下。
“我凑,他被我们的爱情刺激得受不了跳楼了吗?脸着地就没法儿看了啊!”我刘海炸毛。
“就你想的多。”
陈琦用法阵托住了他,他轻轻地从墨绿色圆盘上跳下来,走到我身边,对着我微微一笑。这货怎么说,有点像自带柔光的充气娃娃,丝毫没有老子身上一半的动感和青春活力。
“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我指着他问陈琦。
“如果你没有遇到我,你将来会长成这个样子。”
发现不是情敌之后,好像看着它也没有那么不顺眼了。
“这发型能打?说的这么肯定,你是算命的?”
“算过。如果没有我,那么你就会成为顾清教授的徒弟,他的徒弟总不会长成一个大眼睛的逗逼青年,应该是一个出尘脱俗的人,住在高塔里,醉心研究,不理俗世。”
“找茬儿骂我就算了,你还自己夸自己?!”我气的仰面躺在地砖上。
“你不是知道了吗?他根本不想收我做徒弟的。”陈琦叹了口气:“穿上试试吧。”
试问着世上谁像我一样,换皮囊比换衣服的次数还多?我穿上了皮囊,迎风甩了甩我那头巨沉无比的头发。为天下长发及后脚跟的人类致敬。
“我能把这个花圈摘下来吗?”我站起身适应了一下。
“可以啊,”他指挥着之前的黄色箭头冲过来削掉了我的花冠,甚至还削掉了我不少头发。
“啊啊啊,我的充满光泽的银白长发!”我抓起刚还嫌弃的头发,向他怒吼。
“刚才不是嫌弃的要命?”他抱臂冷笑:“对着这个样子的你,下起手来,反倒容易了不少。”
“啊呵呵,我也是觉得人形的你比较欠揍。”我招出了浅白色的法阵。
“现在用这个是不是晚了?”陈琦脚下一顿,凭空摁住了我的头:“写乘法公式。”
“好的好的。”
在我还战战兢兢地活在盖亚学院,并且真的会做梦的时候,我梦到过陈琦扼住我的喉咙要杀死我,哈希雅认为是我太紧张的缘故,现在看起来,我梦到的就是这个场景吧!
哎,我们两个永远都走不了情深似海那个路线了。已然认命。
深渊
我如同画大饼一样跟着陈琦画了好几天,虽然还是个数学残疾,但是脱敏实验做久了,对数学真的没有那么恐惧了。明天又是狂欢日,我们俩需要回里昂那里领主题,然后写代码,之后再回到这个地方操练。
“你自己说说,你画的那个屁股一样形状的法阵,你觉得可以吗?”明明已经收工了,陈琦还在一边叨叨叨。
我鼓了鼓陈琦给我新配的披风,无知到理直气壮:“那我写了导数,它就表现出那个样子,那我有什么办法?”
“那那那,数学没补好,把语文还带沟里了。”陈老师有点不嗨森。
“你你你,总指责学生的老师也是有问题的。”
“还想不想要华丽的帽遮儿了?!”陈琦疑似要摔东西。
“要要要!”我双手举过头顶。
陈琦颓废地坐在地上,用法阵在我帽子上绣花。
“我还想要一个金线织的球。”
他非常无奈地比了下拳头:“这么大?”
“一半大小,要有毛线球的那种层次分明的质感。”
他放下了绣花针,开始搓毛线。我坐在他旁边,用法阵戳他腿玩儿。他自带了一个透明的防御法阵,我那些白的红的绿的甩上去,都像打在水面上。
我这几天过得很幸福,仿佛回到当初考二附,他哄我做卷子的时候。只要肯学习,要什么给什么。我选了好几个经典动漫人物套装,安排给银发的皮囊穿,最喜欢的是《圣魔之血》里银发眼睛哥的造型,我在脑勺后面揪了个小辫子,相似度百分之八十。打斗的结果我不能控制,但是过程的可观赏性,我还是能保证的。就好比一个学霸给学渣补课,学渣打扮的漂亮一点,至少学霸在气出脑溢血的路上还能养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