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墨和秦战辉相视一眼,他们都很难相信“争风吃醋”这种事会发生在这两个人身上,在他们眼中赫连鸿展和欧阳靖应该都是那种近似“不食人间烟火”的,现在居然会做这么接地气的事情,高高在上的形象真是有点崩塌了。
再说既然对方已经跟赫连鸿展在一起了,欧阳靖就算再喜欢也不能横刀夺爱啊,更不应该……更不应该头看人家洗澡!这传出去像什么话?谁能相信他们高高在上的欧阳师兄会做出这种事?这要是被掌门知道是不是得感叹一句“家门不幸”?
“欧阳师兄!既然人家已经是赫连师兄的人,欧阳师兄还是不要……过问太多为好。”詹朝阳琢磨了一下才决定用“过问”这个词,虽然比较隐晦,不过师兄不可能听不懂。
欧阳靖紧皱眉头,“你们也觉得我是在多管闲事?”
三人齐齐摇头,天地良心,我们真没觉得师兄是在多管闲事!横刀夺爱这种事哪里是“多管闲事”四个字就能概括的?这也太轻描淡写了点!他们的道德观和师兄的道德观真的有这么大的差别么?
欧阳靖冷哼一声,“罢了,这次就算了,但是如果以后让我知道你没有好好对他,我一定会不计代价把他抢过来!你不愿意好好对他就别妨碍别人对他好!”
这大概是欧阳靖第一次说出带有这么强烈的感情色彩的话,说完甩了下袖子就离开了。
赫连鸿展倒是没有气得追上去,只是那张向来冷淡的脸这会看起来好像要结冰了似的。
商墨三人都无比好奇能够让赫连鸿展和欧阳靖险些大打出手的人到底是何方神圣,对方一定不是美若天仙就是气质绝尘,不管是男是女一定都是那种叫人看了一眼就再难以忘怀的。
但是三人谁都没往荣青身上想,在他们眼中荣青再漂亮那也是个初出茅庐的少年,天赋再好但目前而言这修为也还不够看。两位师兄怎么可能因为这样一个毛头小子就争得这么面红耳赤?对方必然是个极具成熟韵味的大美人!
正在跟贺天拼酒的荣青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心里嘀咕着到底是谁在念叨他。
荣青的酒力本也不错,但他真没想到贺天那小子会那么牲口,看着是个挺可爱的大男孩,喝起酒来居然跟喝白开水似的,除了去撒尿的次数多了点之外一直都跟没事人一样。
荣青火大,一边讽刺贺天尿频一边跟他对着喝到了现在,这会醉得看人都是带重影的。使劲儿晃了两下脑袋也没用,最后两眼一黑,青铜酒盏掉在了地上哐啷一声,整个人也向后倒去边上的穆幕想拉他一把结果没拽住,荣青的袖子从他手中溜走,眼看着就要摔地上,却突然出现一个人从背后稳稳接住了荣青。
众人张着嘴齐刷刷抬头一看,正是一脸寒意的赫连鸿展。
赫连鸿展冷哼一声,顿时有一股凉意以他为中心扩散了出去,边上这些醉得六七分的人都打了个寒战,紧接着就清醒了不少。
众人立刻散了,贺天看着赫连鸿展的样子也立刻变成了哑巴,往后退了两步躲在穆幕身后穆幕的反应没其他人那么夸张,带着很是耿直的表情说道:“师兄来的正好,刚刚荣青喝醉酒就一直在念叨师兄的名字,想来是一直在等着师兄腾出时间带他回去。”
很神奇的,赫连鸿展脸上的冰霜立刻化了,还颇有春暖花开的感觉。
“恩,我这就带他回去,你们也不要太晚,别喝太多酒影响了明天的修炼。”
简单嘱咐了两句,赫连鸿展就打横抱起荣青转身离开了。
贺天从穆幕身后出来,贼笑着拍了一下穆幕的肩膀,“你小子行啊!反应挺快的!知道编瞎话骗师兄了,我还一直以为你这辈子都那么耿直了!孺子可教啊!”
“什么骗师兄?我可没有骗他,”穆幕给自己到了一小杯酒,看着赫连鸿展离开的方向慢悠悠地说道,“我是真的听到荣青在叫师兄的名字。”
贺天怔了一下,也转头看了过去,嘴里呢喃着,“这徒弟直接叫师父的名字算不算大不敬啊?”
醉倒在地上的贺梁迷迷糊糊地醒过来,胳膊搭在贺天肩膀上,口齿不清地嘟囔,“你、你说什么大不敬?”
贺天转头轻轻笑了笑,“没什么。”
赫连鸿展念动口诀召出飞剑,抱着荣青站了上去。荣青醉酒还没醒,头靠着赫连鸿展的胸膛,脸上一片绯红。
“贺天是不是嘴漏啊?喝了那么多怎么一点事儿都没有?一定都漏出去了!”
赫连鸿展听着荣青醉酒呓语,真是又好气又好笑。贺天酒量好是出了名的,这人也不打听打听敌情就盲目迎战,这样的性子以后还不知道要吃多少亏!
要不是因为双手都占着,赫连鸿展真想敲敲荣青的脑门,这种时而灵光时而迟钝的脑子最让人费心了。
到了凌起峰,赫连鸿展直接把荣青抱进自己的洞府。
将人放到床上的时候,荣青的手臂搭了下来,一道耀眼的紫光晃着了赫连鸿展的眼。赫连鸿展抬起荣青的手腕,刚刚发光的就是这一串颜色由浅至深的紫玉手串。
荣青是什么时候开始带着这串手串的?他之前怎么都没有注意到过?
不过不管怎么说这手串跟荣青非常搭配,各个层次的紫色将荣青的手腕衬托得更白。每一颗玉珠都通透圆润,看起来做工相当精致。
紫玉本来就是玉中极品,期内蕴含的天地灵气之精纯远非一般的玉石可比。不管是凡人还是修真之人,不少人都有佩戴紫玉饰物的习惯。
这段时间赫连鸿展看荣青经常脸色不好,就想着给弄一个紫玉饰物佩戴,现在看来是不用了,荣青手上的手串已经是最好的紫玉饰物。看每一颗紫珠之内隐隐有紫气流转,想来必然是紫玉之中的上品。
将荣青安置在床上,赫连鸿展又开始想下一个问题,到底要不要给他换衣服。这衣服一身的酒气还有篝火的灰尘,自然是换了更好,但是做师父的把徒弟脱个精光,又不是自己从小养大的,总是不太合适。
然而赫连鸿展很快想到,他又不是没见过荣青的裸体,当初在后山深潭边他就已经见过了,这多看一次少看一次也没有很大差别。
于是很利落地脱了荣青的衣服,雪白的躯体上只有一串紫玉手串,赫连鸿展有点血气上涌,赶忙转过身去闭上眼睛运气压制。
这也真是怪了,距离他们第一次在深潭边上相见也没有多久,当时还没什么,怎么如今就觉得这小子的身体……这么诱人?
赫连鸿展睁开眼,骤然升腾起来的欲望已经消失得干干净净。转头看着还睡得很熟什么都不知道的荣青,感叹这小子真是越来越妖孽了,连欧阳靖都能俘获。虽然他现在也不好确定欧阳靖到底是看上了荣青的人还是天赋,但不管是哪种,赫连鸿展只知道,他绝对不会将荣青让给欧阳靖!
睡着的荣青似乎能感觉到有人在看着他,慢慢睁开眼睛,瞧着赫连鸿展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荣青撇了撇嘴,没当回事,“怎么做梦都梦见你了?白天总是想着你就罢了,睡觉都不放过我!”
赫连鸿展玩味地笑了笑,弯下腰,部分头发落在了荣青的胸口。
“怎么?白天你心里总是想着为师?都想为师什么?”
荣青眼睛亮亮的,“师父想知道?”
“想“荣青翻了个身背对着赫连鸿展,“那你先想着呗,又没不让你想。”
真是想捏死他啊!
呼!喝醉酒的人都是没脑子的,不能跟喝醉的人计较,不生气不生气!
赫连鸿展对自己好一阵安慰,这才克制住了把人提起来摇醒的冲动。他完全是看在这小子这段时间看起来确实累得不像话的份上。不过一个人喝醉了真的会变得这么恶劣么?还是说这人本来就很恶劣只不过在喝了酒之后才完全显示出本性来了?总感觉应该是后者的可能性比较大。
“喂,你之前在上清池那边的一个浅潭泡着,是不是捡到了一身衣服?”
“是啊,那不是师父给弟子的么?放下衣服就走人了,也不怕我直接给扔了,还在我的储物袋里。”
这会荣青回答得倒是很痛快。
赫连鸿展找到了荣青的储物袋,打开一看,里面确实有一套精美华服。拿出来看了看,瞄一眼就知道这尺寸不是荣青的,大了点。欧阳靖也是舍得,这身衣服可不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