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局里,警察在给那个痞子录口供。
警察:“名字,住哪。”
痞子:“唔唔唔……唔……唔……”
警察瞅着痞子的香肠嘴,只好说:“那你写吧。”
痞子伸出只有一根食指能动的手,眼泪汪汪。
“怎么留了根食指没粘住?”雾归斜了眼林竹。
林竹把钱包抛起来又接住,勾唇一笑:“给他画押用的。”
四人吃了一顿丰盛的宵夜,付离和雾归回到家已是凌晨两点多。
付离的背触到床就再也起不愿起来了,闭着眼睛昏昏欲睡。
雾归躺在他边上,支起脑袋,看着身边的人发呆。
“好看么?”付离闭着眼笑,睫毛一颤一颤的。
雾归扬着嘴角,没说话,在考虑要不要伸手去触碰一下那两只快要飞走的蝴蝶,没想到还没等他伸手,两只蝴蝶就拍着翅膀飞走了。
付离忽然睁开眼,转向雾归:“今天……不,昨天?哎呀,见唯东那会儿巷子里那人谁啊?”
他都不记得现在是几号了,发现自从他穿越过后,对时间是越发不敏感,尤其是突发事件一件一件地来。
“是昨天,唯东的人。”雾归捏着他几根头发,来回搓着。
“唯东?”付离的眼里闪过一道光,他猛一抬头,不料被扯了一下头发,疼得呲牙咧嘴。
雾归皱着眉头把付离的脑袋摁了回去,揉了揉他扯到的地方:“是的,让我们明天去找他。”
“喔……小归……”
“嗯?”
“你变回去吧。”变回去,就不会那么累了。
雾归愣了一下,只觉心底一股暖流涌起,流过身体每一个角落,疲惫感瞬间消散。
“好。”
话音刚落,就变回了本体,在付离脸侧趴着,眯着眼拱了拱付离的鼻尖。
“唔……”咕哝一声,付离的手指挠了挠小脑袋,没两分钟就睡着了。
第二天,付离和雾归如约到唯东的别墅,磅礴的大门比一层楼还高,围墙围了半圈,别墅是靠山的,错落有致,从山下看上去,很别具一格,前院更是做成了美丽的花园,花园一角装饰得特别粉嫩,一看就是为了小女孩特制的,特别公主范。
不知是不是因为一开始就打了招呼,他们刚到就被领进了唯东的书房,单向透视玻璃制的落地窗透着淡淡的的阳光。
见到唯东,付离客气地和他握手:“唯先生,您好。”
雾归则警惕地站在一旁不发一语。
唯东竟能感觉到一股压迫感,不过毕竟是在商界上打滚多年的人,他敛了敛双目,从容地说:“坐下说吧。”
他看了眼那位紧抿着嘴的人,知道就是上次打电话的人,既然是关心付离的人自然不是坏人,所以他也没有请出去。
几人坐好后,又有人给他们送来了茶,付离见人走后,直奔主题:“唯先生,您让我们过来,是有话要说吧。”
唯东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酝酿了许久的话一句也说不出来,张了张口,看到付离那张脸又紧紧闭上。
“您不说,就由我来说吧。”
付离懒懒地抬起眼皮,身体微微倾向前,眼里迸着一道精光,轻轻地说:“您和我,是不是有什么关系,又或者,是和我的母亲。”
唯东怔愣间竟不知该如何作答,还没等他开口,付离又出声,字字雪亮。
“上一次见面,您看我的眼神就不同,像透过我去看另一个人一样,如果我没猜错,是因为我的母亲吧。”
雾归看着付离的眼里流露出一丝担忧。
唯东忽然笑了,在付离看来,这笑容里隐隐透着股悲戚。
“是,你说的没错。”
付离给了雾归一个“放心吧”的眼神就靠在沙发上,等着下文。
“我和你母亲曾经是恋人,不,是我单恋。她和我在一起,不过是因为家人的原因,她父母,也就是你爷爷奶奶临终时希望她能和我在一起,她从来不会对家人说不,是个很温柔很美丽的女子。”
唯东陷入了回忆,付离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此刻的心情,一直以来他抵触的事就要摊在台面上了,不管怎么样,终究是要面对的。
来之前他有问过郑叔,两年前曾有过他父亲的下落,可惜又销声匿迹了,唯一留下的是个背影的照片,那张照片他不确定是不是唯东。
书房里回荡着唯东沉睿的声音。
“她很善良,经常会救助一些小动物,久而久之对动物有了很深的了解和感情。有一天,她在河边散步,有个人钓到一条鱼,她说,能不能把那条鱼卖给她,那个人没有卖,而是送给了她。”
说到这,唯东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捏着茶杯久久不放。
“那条鱼她带回了家,她说,如果是普通的鱼,她就放了,但那条鱼的品种她在书上都没找到,只知道是海里的,她不敢贸然放生,怕鱼会死,所以她每天都会去海里取海水回来。”
这时,付离有种奇怪的念头呼之欲出。
雾归也一样。
他俩默契地对视一眼,又继续看着唯东。
唯东像是平复心情一般沉默了许久,等他再开口说话,付离发现他的声音有些颤抖。
“我发现她和鱼相处得很愉快,而那个钓鱼的人,偶尔也会来看看鱼,她对那个人不一样,这时我已经知道,他们相爱了。直到有一天,她和那个人带着鱼走了,只给我留下一句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