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躺地上干什么,想着凉?”顾轻寒从地上凌乱分散的衣物中捡起楚凭澜的衣服。
“看月亮。”楚凭澜枕着手臂仰躺着,桃花眼看着雕花窗外的月亮,开口给了他一个荒谬的答案。
顾轻寒挑眉,不搭边的答案扯得不行,却因为是楚凭澜,又莫名地合理。
虽然合理,顾轻寒没忘这家伙的身体怎么样,把衣服扔给地上赤条条的楚凭澜,居然也在楚凭澜身边躺下。
楚凭澜抬眸不客气地欣赏着顾轻寒动作时变化的肌肉线条,才把衣服穿上,打了个滚滚进顾轻寒怀里,仰头亲了他一口。
后者垂眸看他,薄唇牵起,托着他脑袋细致缓慢地亲。
刚才所见,这黑洞和塔楼一样,但塔内通道和这个空间显然是独立的,其余人也不见影踪,估计是被单独隔起来在其他空间了。
“别人不都爱摸好的地儿吗?非摸小爷伤疤。”楚凭澜被他亲着,声音闷闷的,虽这么说,却敞着身体让顾轻寒一一抚触过他曾经恨不得剜掉的伤疤们。
“伤疤是男子汉的军功章。”顾轻寒说着,眼神却不似他所言般淡漠。
伤疤是男子汉的军功章,也是爱人心上的逆鳞,触一下,疼了两个人的心。
“我记得你身上也有。”楚凭澜撇嘴,伸手摸回去,顾轻寒的躯干像是骏马般,骨肉匀停,恰到好处,充满力量。
只是上面爬的新伤旧痕在光洁的肌肤上触感突兀,好几处大伤本可避免,想想也知道这人拔剑迎敌时真的命都不要。
楚凭澜赌气的动作渐渐温柔,心里涌起细细密密的疼让他有点明白了凶神大人刚才那句话背后的未竟之言。
正感动着想要犒劳下他,楚凭澜便被对方补了一刀。
顾轻寒,“你还是先说说怎么知道别人爱摸什么。”
楚凭澜,“……”
“评论下的黑子天天都是这么例行prprpr小爷的啊!”
楚凭澜脱口而出,尔后才后知后觉,抬头瞪他,“草,在玉楼居那回是老子第一炮,你丫感觉不出来?”
顾轻寒捏了捏楚公子开始学会骂人的嘴,“嗯,技术是挺糟的,体力也不好。”
“那是你变态。”楚凭澜怼回去,扬起手腕在顾轻寒面前晃,“你丫力气忒大了,小爷手腕都让你钳肿了。”
顾轻寒,“是啊,我还没用力你就这样了,楚少爷也是有够病猫的。”
楚凭澜笑,“那是,我这种病猫要是丢了我看你上哪找去。”
那玉白的手腕骨节突兀,月光照着,那红色一圈印子十分打眼,在顾轻寒眼前晃着。
顾轻寒不怼他,反而牵着楚凭澜乱晃的手,拉到唇边,伸舌舔过那圈红痕,像是给爱人疗伤的豹子。
楚凭澜被他舔得后背一麻,毫不避讳自己的欲望,“再舔小爷又要硬了。”
顾轻寒这才放开他,把被舔软的楚凭澜放在墙边,起来前敲了他脑壳一下,“你知道就好。”
楚凭澜摸着脑袋,看着顾轻寒往黑暗里走,下意识问,“你丫跑哪去?”
“抓鱼,你不饿?”欠扁的平静回答传回来。
楚凭澜撇了撇嘴,想想顾轻寒刚才的前一句话,又喜上眉梢,在月下笑出八颗牙齿。
…
顾轻寒没走多远,只是到刚才侦查路过的一个小池子抓了观赏鱼,顺手把玄武布阵的其中一根金銮木给拆了。
金鸾木烤火,集日月精华的美艳鱼儿作粮,不一会儿就烤得滋滋作响。
楚凭澜对千金难买的金鸾木被这么浪费无动于衷,还看着鱼问,“这玩意能吃?”
“你连人浆都吃过了。”顾轻寒淡定地给鱼翻了个面。
“什么?”楚凭澜迷惑地看他,反应过来后脱口而出,“呸!”
顾轻寒长眸侧过来,带着笑意,“刚才不是还求着要?”
楚公子屈臂上举于胸前,手指自然舒展,手掌向外,一本正经地摆了个四大皆空脸,“那是小爷□□熏心了,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顾轻寒往他掌中塞了一支鱼,楚凭澜立马收掌抓住竹竿竿,意识到自己破功之后才瞪了顾轻寒一眼,后者摸他脑袋,“吃吧。”
“别把油往小爷脑袋上蹭,你以为我看不见吗……”楚凭澜正要发作,嘴里咬了一口鱼,鲜得他舌头差点没掉下来,刚才还瞪着人的眉眼瞬时弯得能绽出桃花般,嘴里含糊着道,“好好次,啊,怎么可以这么好次!”
顾轻寒在楚凭澜巴巴儿的眼神里又烤了几条鱼,后者自己吃一口喂顾轻寒一口,把抓到的鱼全部解决掉了。
“我们这会约得也是够牛批的。”吃饱喝足,楚凭澜靠在顾轻寒怀里,直觉人生圆满。
要是出不去就好了。
顾轻寒也笑了,“这门票也是超值了,平常人还不带过.夜.免.费.加.钟的。”
楚凭澜嘴上和他插科打诨,手上百无聊赖地牵着顾轻寒的左手,研究一样捏捏摸摸。凶神大人骨头长得好,不止脸上骨相周正,手也好看,修长,骨节分明不突兀,掌心带着茧,不像他的那么嫩,是他最喜欢的款。
“看出什么来了?”顾轻寒看他跟摸骨看相似的,问了他一句。
楚凭澜无辜地抬眸看他,吐吐舌头,笑道,“我只是在揩油。”
把揩油说得这么坦荡荡的,也就他了。
顾轻寒弯起唇角,亲了他一下,手也没抽走,任他揩油。
连续经历了两场幻境,又剧烈运动了那么久,现在一切皆安,躺在最信赖的地方,听着顾轻寒的心跳,楚凭澜很快就睡着了。
将睡未睡的那一刻,他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他的睡眠障碍早好了。
好像只要有这个人在,就能安心,天塌下来都能睡着。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