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剑心惊慌过后,冷静了下来。缠在他身上的藤条最多,几乎覆住了他全身,他深吸口气,金光一闪,射出无数的小剑影,缠住他的青圣藤被切成了无数段,他面上一喜,跳脱而出,然而背后袭来的藤条更迅猛地追上他。
寒剑心左躲右闪,抽出腰间的剑,猛地一挥,横扫千军,攻击他的藤条尽数被砍断了。
还未松懈,覃明的剑已经穿越藤条,追至他的后背。他一惊,抬剑一挡,与覃明来了个近距离的照面。
两人距离极近,覃明的脸近在咫尺,肌若冰雪,肤若凝脂,雪白无瑕,美得令人窒息。
他瞳孔猛地放大,覃明的下一招已经到了,绿光一闪,他眼前一花,仿佛看到了春暖花开的美好画面,迷惑之间,有什么破空而来,他身体一偏,却已迟了,全身被剑气捅了十几个洞,血流如柱。
“寒师兄!”石海大吼。他终于从藤条里挣脱而出,跳到了寒剑心的身后,一把扶住他。
寒剑心灵气转运,暂时封住周身的几大穴位,抹去嘴角的血,眉宇间充满了煞气。
“无碍,并未伤及要害。”他眯了眯眼,死死盯住覃明。“我就喜欢这种浑身带刺的,到时候压在身下看他痛苦挣扎,更加刺激。”
石海心中一叹。寒师兄若能收敛一下他的色心,也不至于被这小修士压着打了。
景九见那两人不顾自己,急得大喊:“石海,寒师兄!”
覃明瞥了眼那逃脱的两人,剑气一转,冲向景九。
景九凝聚无数风刀,对准覃明,旋起一股巨大的龙卷风,顿时整个断崖飞沙走石,天昏地暗。
覃明周身金光一起,灵气护体,脚踏轻罗幻影步,几个闪身,轻松地避开了龙卷风,倏地绕至景九的背后。
景九脸色一变,他好不容易从藤条里挣脱出来,还未来得及逃出藤条的范围,覃明竟然已经绕至他的背后。
“莫逃。”覃明冲他一笑,梵青剑刺出。
景九狼狈地往前一趴,避过一剑,然而数十根藤条把他绑了个严实,覃明不费吹灰之力再次抓住了他。
寒剑心和石海顶着风刃,越过藤条,猛烈地攻击覃明。覃明反身一挡,左手一抖,铃铛声响起,瞬间迷惑住两人的神智,在景九绝望注视中,干净利落地一剑刺下——
“啊啊啊——”
景九发出撕心裂肺的叫声,他的心脏,被覃明毫不留情地一剑刺穿,剑气顺着他的经脉,一路击破了他的紫府和丹田,他抽搐了数下,便没了气息。
“景九!”石海和寒剑心看到景心被杀,冲冠眦裂,相继冲了过来。
“当——”
寒光乍闪,一柄青剑挡在他们的面前,覃明白衣圣雪,墨发飘舞,衣袂翻飞,梵青剑一抖,似有千军万马奔腾,无数剑影闪烁,令他们手忙脚乱。
寒剑心被覃明攻得节节败退,胆颤心惊。
他看得出来,这小修士并非真正的剑修,然而他的剑法却出神入化,势如破竹,锐不可挡。
寒剑心怒火中烧,眼前的小修士令他想起了宗门里一直压他一头的大师兄。
大师兄是何人?
大师兄叫古圣泽,乃是掌门名下的亲传弟子,还是炼气期时,掌门偶尔从闭关中出来,指定他为亲传弟子。之后掌门再次闭关,古圣泽空有大师兄的名头,却不被宗门所重视。但他的资质却是同辈之中最好的,第一个筑基,第一个达到筑基大圆满。
然而,此次晋江界他却没有来。
不是他不想来,而是寒剑心使计不让他来。
处处压他一头的人,若进了晋江界,先他成为金丹修士,寒剑心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为何会将古圣泽与眼前的小修士重合?
他们两人一样长着一张漂亮的脸蛋,气质清雅,看似神圣不可侵犯,却处处胜人一筹。
寒剑心朝石海使了个眼色。
石海会意,手一摸储物袋,猛地朝覃明抛出一物。
覃明并未理会,仍然不停地进攻,剑法中带了冰雪寒气,瞬间令寒剑心感到千里冰封。
虽然有些招架不住,寒剑心却阴险一笑,从储物袋中摸出一个法宝,输入灵气,法宝立即亮了起来,与石海抛出的法宝来了个相互呼应。
覃明被两个法宝前后夹击,尚未做出反应,万钧雷霆倏地把他囚困住了。
“啊!”
金灵对雷电的防御为零,覃明浑身一麻,如置身于万伏电压之中,经脉错乱,攻击一滞,从半空中落了下来,青圣藤受到雷击后,全部蜷缩成团。
寒剑心面露喜色,再掏出一条铁锁,抛向覃明,欲要捆绑他。
覃明顶着雷电,从地上弹跳而起。
蘑菇石下,凤琰望着覃明那边的战况,微微蹙眉,套着金麟剑指环的拇指动了动。
小果子蹲在蘑菇石的盖子上面,小爪子交握,一脸紧张。
新主人好强,难怪能一举杀了五个魔修。
这三个仙修,死了一人,还有两人仍在负隅顽抗,更卑鄙地使用高阶法宝来对付新主人,好在新主人似乎还有后招。
覃明被雷电触了后,确实受了一点小伤,但他快速运转灵气,把雷电从经脉中排出,周身突然出现了一个小真空。
寒剑心面露疑惑之色,他和石海的合作,从未失手。两人各有一个法宝,相互呼应即可召唤雷电。此雷电堪比金丹渡劫时的雷劫,当时古圣泽便是被他们如此暗算了,身受重伤无法继续参加宗门比试,惨败退出。
这雪衣小修士分明被雷电击中,他为何仍能战斗?
寒剑心与覃明越打越惊心,石海同样震惊,他催动丹田,给法宝输入更多的灵气,使之产生更可怕的雷电。
但是,覃明在雷电交加之中,竟然依然行动自如,衣袍和发丝毫无受损。
“这怎么可能?”寒剑心不敢置信。
石海瞥了眼躺在地上的景九,突然生了胆怯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