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亭暮觉得贺烬但凡在不处理案件相关事情的时候,都十分活泼,不像一个刑警,更不像一个长期与非正常案件打交道的特殊警察。
还挺有趣的。
“你写的宿舍申请很快就能批下来,这其实就是程序,办公室里就有现成的宿舍可以住。”贺烬甩着钥匙边走边说,“宿舍是简陋了点,但住起来也不错。”
邱亭暮想着这几天在办公室的生活,微笑:“我知道。”
两人走到小院里,贺烬拉开车门坐进去,刚扣好安全带,邱亭暮双手抓着安全带开口:“是不是因为没在院子里看到我的车,所以知道我没有自己开车过来?”
贺烬挑眉:“可以这么说吧。”
邱亭暮转头看了下贺烬,抿了抿嘴:“谢谢你了。”
车子驶出小院,飞快消失在马路上。
“你家住在xx区?”贺烬边开车边问,邱亭暮给他的地址距离办公室挺远,粗略算下他们开车过去得四十分钟左右。
邱亭暮看着微信里对方显示的“收到”消息,点头:“是啊,我跟我爸妈住。”说着他笑了一下,“陈安也住在附近。”
贺烬握着方向盘的手僵了一下:“陈安家不是在xxxx吗?”
“本来是的,后来他受伤了腿脚不方便,想住在平房里,正好我家附近有房子出售,就介绍给他了。”邱亭暮解释道。
“哦,这样。”贺烬说完这句话之后就安静了下来,只是一直看着前面的路,没再继续找话说。
邱亭暮觉得有些奇怪,但看着路上越来越多的车子,也没多想。
车子停在一间不大的别墅前,贺烬微微张大了嘴:“这是平房?”
他们眼前的别墅不大,两层的高度,但看上去很精致,尤其是从楼顶蔓延出整面墙的爬山虎,让这栋小楼看起来十分具有田间的趣味。
“这是我爷爷当年买的,很多年了,房子老,价格不高,我们一家人一直住在这。”邱亭暮解下安全带准备下去,“进来坐坐吧?”
贺烬看了一眼跟这栋小楼很近的另一栋楼:“不用了,我在这等你吧,办公室随时都会有新的线索,得马上走。”
邱亭暮点点头,下车关上车门,走了几步,又想到了什么,重新走到车边弯腰对贺烬说道:“旁边那栋楼就是陈安家,他经常提起你。”
邱亭暮进屋拿衣服,贺烬也下了车,看着旁边那栋楼,跟邱亭暮家的房子几乎一模一样。
陈安搬到这里来了,自己都不知道,但细想一下,自从陈安辞职回家,自己都尽可能避免一切会跟他碰面的机会,偶尔通个电话,也是说完正事就忙不迭的挂了,连开几句玩笑的机会都没有,所以自己不知道陈安搬家了。
陈安搬到这里来是因为腿脚不方便,如果自己现在进去看他,该说些什么才能显得自己不那么尴尬?
贺烬还没想好,邱亭暮已经提着一个行李袋从门里出来了:“我拿好了,走吧。”
“这么快。”贺烬苦笑了一下,看来,注定他没办法去看陈安了。
两人又坐回车里,很快驶离了这个地方。
几分钟后一辆车开过来,在门口停了几秒,院门缓缓打开,车子直接驶进院子里。
一个大约五十岁出头的女子从屋里走出来,旁边还跟着一个年岁相当的中年男子。
车门打开,一个年轻男人从驾驶座上跳下来:“姑姑。”
被喊作姑姑的女子走到年轻男人面前,伸手给他理了理有些长的头发:“亭暮刚回来拿了衣服,走了没多久。”
女子旁边的中年男人打量了一下车子:“小佐,亭暮的车怎么是你开回来的?”
中年男子正是邱亭暮的父亲邱壑蘧,女子是他的夫人,也就是邱亭暮的母亲魏照眠,年轻男人则是魏照眠弟弟的儿子魏佐。
魏佐朝天翻了个白眼:“我哪知道他,之前给我发个短信,让我去xxx路上把他的车开回来,也没告诉我原因,他要是回来怎么不自己开回来?”
魏照眠拍了拍魏佐的胳膊:“不管那小子,你都很久没来看姑姑姑父了,既然来了,吃了晚饭再走吧?”
“当然啦,我很久没跟姑父下棋,也没吃过姑姑做的梅干菜烧肉了。”魏佐立刻不想管他那个表哥了,笑嘻嘻的挽着魏照眠的胳膊,有说有笑的进屋。
正开车在路上往回赶的贺烬收到了粥粥的电话:“头,又出事了。”
“怎么了?”
“甜瓜的手机十分钟之前收到一个短信,我们刚想跟你汇报,李队长那边就来电话说xxx公寓发现一具女尸并且要求你过去。”粥粥十分快速的说着,“具体地址是xxxxxxxx,头,我们也在赶过去的路上。”
“知道了,路上小心。”
挂掉手机,贺烬重新把车子开上了行驶道:“看吧,以后的一段时间,我们都得一直住在办公室了。”
粥粥报给贺烬的地址在市中心,是一栋公寓,地段非常优越,可谓寸土寸金。
贺烬带着邱亭暮上了楼,公寓的整层都已经被李佑带来的警察包围了起来,现在是上班时间且这个小区入住率并不高,因此没有围观看热闹的人,只看到相关部门的工作人员在有条不紊的工作着。
“怎么样?”贺烬看到李佑戴着手套从里面出来,随口问道。
李佑对一旁的邱亭暮点头示意:“死者名叫蔡甜,你应该不认识,但有个名字你们肯定听说过。”
“谁?”
“菜菜。”
邱亭暮:“是不是那个很有名的作家?”
李佑点点头:“就是她,这几年有好几本书都拍成了电视剧电影什么的,据说很有钱,蔡甜就是菜菜,也就是死者。”
贺烬微微皱眉:“一个挺有名的作家死在这?这是她自己的房子吗,这里的房价一般人承担不起。”
李佑:“目前我们知道的只有这点,至于其它线索,就要靠你们了,当然,我叫你来,是因为其它原因。”
他边说着边做了一个“请进”的手势:“你们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邱亭暮和贺烬对视一眼,的确,如果是正常谋杀,为什么要通知贺烬来?两人先后走进屋子,一进去就愣在了原地。
被淡粉色的墙纸包裹着的墙壁上,画着一张几乎有整面墙高的人脸,头发、耳朵,但这张脸上,没有五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