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了,他获得所有。
输了,也不过一条命而已。
艾力咽了口口水,他感受到自己心脏剧烈的跳动,就好像他第一次上战场一样。
除了恐惧和愤怒之外,还有一种感觉。
——一种令他五脏六腑都要开始焚烧的感觉。
“回去问老德克吧。”罗德斯冷淡道,“你总是在别人那里追求答案。”
艾力有些烦躁:“我能怎么办?我就是拿不定主意,天生的!”
“老德克今年无论如何都会退役。”罗德斯说,“老德克退下了,你觉得你还能坐稳家主的位子吗?”
没有实权在手的老德克,和一个没有主见的年轻家主。
无论是谁看,都会觉得这是块肥肉,很好对付。
“老德克犯的最大的错,就是在危险来临的时候没有把你推出去,而是护在了身后。”罗德斯忽然感叹,“毕竟他是你的父亲。”
艾力没明白罗德斯到底要说什么——这话究竟是在夸他爸,还是在损他爸?
艾力当夜就冲到了老德克所在的军团,老德克老了,他的军团里也都是老人了,虽然身经百战,但毕竟不能和年轻人相提并论。这个军团也不过是个养老军团而已。
但老德克不这样想,他的士兵们也不这样想。
他们还是做好了随时随地都会打仗的准备,每天依旧是高强度的训练。
当从儿子的嘴里了解到儿子的困惑后,老德克沉默无言的喝了一口酒,最后他说:“跟随你自己的心吧,就算错了,也不会后悔。”
“我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当年,没有带着你妈和你离开帝都。”老德克的眼角有泪,但没有低落。
艾力没有注意到老德克情绪上的变化,他踌躇了一会,终于说:“如果我跟着罗德斯呢?”
老德克却说:“无论你跟着谁,最后都是你的命。”
艾力明白了,他向自己的父亲鞠了一躬,没有任何留恋的转身离开。
老德克独自一人在市内举起酒杯,不知道在敬谁,他说:“孩子长大了,我们老了。”
很快,罗德斯收到了艾力的投名状,如他所预料的一样,艾力手里不仅握着十万人的军团,还握着五条供需渠道,其中三条隐藏的很好,是秘密渠道。
后援和食物医疗供给可以得到保障。
叶斐然现在小日子过得也很美,他隔三差五就会收到礼物,人们不知道叶斐然的家庭住址,就全部寄到上次的节目组。
节目组再通知伊恩过去拿。
礼物什么都有,但最多的就是各种各样的肉干,五香麻辣原味应有尽有,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出来的口味。
叶斐然见过最匪夷所思的,就是蔬菜口味的肉干。
亚莉他们似乎已经忙过来,现在大部分时间也待在家里,不怎么谈外面的事情。
一切都很平静,什么都没有发生。
这天埃布尔从集市回到家,他依旧穿着背心大裤衩和人字拖,本来是准备回老家的,但是因为帝都的东西太多,物美价廉,准备多待一段时间给老家的朋友和同事买点特产回去。
但是没想到一待就待了这么久。
“也不知道奥德里奇那小子怎么样了。”自认为自己是个老人的埃布尔叹了口气,开始整理自己的东西。
直到口袋里的一样小玩意掉到地上,埃布尔伸手捡起来,才记起这是上次那个可爱的小卡比人送他的礼物。
“这么小的棒棒糖,还不够塞牙缝的。”埃布尔嘴里说的很嫌弃,但嘴角明明勾出了一抹笑容。
他拆开包装,发现包装里头还有一层薄薄的塑料膜。
乡下来的土包子——顺便也是乡下房地产公司的老板兼职医学院教授的埃布尔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个款式的棒棒糖。
这明显不是糖果啊!
保险起见,埃布尔还是在仪器上过了一遍。
没有任何对身体有害的物质,这个奇怪的棒棒糖是无毒健康的。
埃布尔这才凑到自己鼻尖嗅了嗅,但是有一股冲动驱使着埃布尔再去舔一舔。
舔一口……应该没什么吧?反正也没毒,对身体也没坏处。
埃布尔伸出舌尖,轻轻的舔了一口。
等埃布尔恢复理智的时候,他已经变成了原型,蓬松的毛发几乎遮住了他的眼睛。
嘴里还含着那颗小小的棒棒糖,不过现在只剩下一根棍子了。
他有些记不得自己刚刚在做什么,只觉得很爽,非常舒服,比泡澡还舒服。
好像在天堂去遨游过一样。
他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宛如一只死猫。
好想再来一次啊。
埃布尔吧唧吧唧嘴。
那种灵魂都在战栗,都在被安抚的感觉,是埃布尔有生以来从未感受过的。
他是医生,可是从没见过有任何一种药物能给人这样的感觉。
棕色皮毛的大猫伸了个懒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