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莉很是无奈地解释道:“一到晚上就这样,算是我们的本能吧,靠拳头定位子。”
“别看是难民,他们也有自己的组织结构,总有当带头大哥的,左右护法的,中层小弟的。”
叶斐然:“……”
很好,这很本能。
所以罗德斯现在的位子,也差不多相当于带头大哥吧?
叶斐然不可抑止地笑出了声。
亚莉有些莫名其妙:“怎么了?”
叶斐然连忙摆手:“没什么,只是不知道他们就算定了位子又能怎么样?”
亚莉说:“这里头学问更多,带头大哥每天吃饭先动勺子,别的猫才能动,他能从所有猫的食物里选自己喜欢的吃,比如他喜欢香肠,就能让所有猫把香肠给他。”
“也就是说,他拥有最高的选择权,指挥权,分配权。”
叶斐然迷醉了:“……很强。”
亚莉也很迷醉:“是啊。”
这个夜里几乎没有多少月光,睁眼后得花不少时间适应眼前的黑暗,树林里传来树叶的婆娑声,间或有虫鸣振翅的声音,但是如果细听,还是能听见有什么东西的碰撞声,或是交头耳语地声音。
只有叶斐然他们所在的帐篷能看到夜视摄像头的画面。
刚刚嘶吼声不知道是从哪儿发出来的,画面上并没有显示有猫变回了原型。
然而此时,一群猫轻手轻脚地从帐篷里溜出来,打头的是一个壮男男人,他有结实的肌肉,有凶狠地长相,一条伤疤贯穿左眼,像是航海时期的海|盗一样。
不过他的眼睛并没有因此受伤,还能睁开。
叶斐然一边看一边评价:“看着还真是挺凶的。”
“凶个屁。”亚莉悄悄地说,“也就骗骗难民,我调查过他,他之所以成为难民是因为户口被吊销了,他以前是个小偷,生活在偏远地区,那里法则不完善,户口吊销很常见,他就成了黑户,流浪到了帝都。”
“除了偷东西之外,他当时的主业是做手工,就是编小花篮,工艺品。”
“他当时就是偷了自己做的花篮。”
对于这个犯罪经过,亚莉也是很无语的。
“脸上的伤疤也是因为偷渡来帝都的时候,挤在黑星舰上,被别的难民的行李划破的,也不敢去医院治。”
叶斐然:“……”
亚莉这么一形容,怎么觉得这个脸上带疤的肌肉大汉变得奇怪起来,编小花篮什么的,完全不符合这一身的海|盗气质呀!
这时候监视里传来了声音,编小花篮的大汉说道:“我们去给他们点教训!”
身后的跟班很兴奋:“老大,您说,什么教训?”
老大高深莫测:“我们趁他们睡着,把他们搬到我们的帐篷里,我们去霸占他们的帐篷。”
跟班们咽了口口水:“好。”
“老大就是老大,就是比我们有想法,我刚刚还以为是要去揍他们一顿,看来还是我太肤浅了。”
“没事。”老大勾住说话的猫的胳膊,“你多向我学,总有一天也会和我一样聪明。”
那只猫一脸感动:“好的老大!”
“我生是老大的猫,死是老大的死猫!”
叶斐然:“……”
他觉得自己这是在看喜剧。
有哪个老大能这么脱线?
然后,这群脱线小弟就跟着脱线老大一起去帐篷里搬人——想当然,人家就算睡的再死,有人搬自己也会被吵醒啊。
不出十分钟,双方就混战到了一起。
天河星的难民日子可不能和帝都的比,他们大部分时间都在寻找可以用的工具和食物,虽然看起来瘦,但手下的力气却很大,叶斐然是见试过的,当时工厂里最重的机械,天河星的难民两三个人就能搬起来。
而且他们现在经过一段时间的修养,能吃饱穿暖以后,身体素质就更好了。
帝都难民在他们的手底下,只能被打的嗷嗷叫。
就连才十四岁的朵拉,都能骑在一个成年猫的脖子上打。
叶斐然他们没有立马行动把他们拉开,而是等了一段时间,等尘埃落定,天河星这边的难民获得彻底胜利的时候,他们才出去。
天河星的难民很服管,正确的说,是很服叶斐然的管教。
这大概是在工厂的时候确定的良好从属关系,就连最小的孩子,在叶斐然面前都不会过分吵闹。
即便叶斐然看起来一点也不凶,甚至是极好说话。
等叶斐然他们出去以后,看见的就是躺了一地的帝都难民,正在地上不停的叫唤,不是说这里疼就是那里疼。
刀疤老大还在告状:“他们打我们!”
说这句话的时候,老大委屈极了,他根本没想着打架,就是眼馋这些帐篷。
没想到还真打架了,不对,不是打架,是自己这边单方面挨揍。
可惨了,太惨了。
叶斐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