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想,你们几个的人生真是悲剧!从凯文开始就注定是个悲剧。凯文想把你变成他想要的样子,结果你反抗他厌恶他,然后是你,你也想把艾尔文变成你想要的样子,结果落得这样的下场,当然,其实也包括艾尔文,他对安妮呵护备至,最后也不过是落得反感背叛……原来啊……悲剧是种病,还是种会遗传的病。”
“……”
“他知道你救了他?”格劳修斯笑着问。
“我想大概不知道。”
普朗克抱住他的时候,他已经晕过去了。
“他最好不知道,知道了也只会觉得恶心,是吧?普朗克?”
“你别再说了!”
“好吧,不说了。”格劳修斯靠着床边,看着艾尔文的脸,“说说死刑的事吧,我这次会先用药物刷清他的大脑,然后再执行注射死刑。原本的身体不死亡是没有办法用鳗式技术传导意识的,这样做可以确保万无一失。就这样,我想说的说完了,我走了,再见,你想看多久就看多久吧,别影响法院执行死刑就行。”他现在终于知道了,不是艾尔文怕死,而是普朗克怕他死。
格劳修斯捡起他的公文包,走出了病房,走廊上的阳光让他感觉很好,因为那个病房在他眼里真是悲伤、阴暗、潮湿。
“先生,之前查的那个人还要继续查么?”还在为他服务的军部特工迎了上来。
“格斯·施利芬?”格劳修斯叹了口气,“不用了,他就是个小苍蝇。
他不知道’小苍蝇’此刻也在昏睡,不过,他是被电晕的。
爆炸发生的时候施利芬也本能的拉开了车门,克洛伊想拉住他,但没赶得上,就在她着急的时候夏尔赶到了,他手上拿着一个电击棒,一下就捅上了施利芬的腰。
“快点!一会儿警察就会封锁这里逐个排查,我们就走不了了!快开车!”夏尔把施利芬塞回车里。
“哦……”克洛伊有点吃惊的看着电击棒,她不知道她的’小甜心’还会用这个。
“开车!”夏尔哪儿还管得了那么多,他拉上车门,一拳把施利芬从半晕的状态揍到彻底晕倒。
昏厥中,施利芬感到现实的世界消失了,他睁开眼发现自己没有醒来,他所在的位置不在车里,也不在街道上,他此刻飘浮在半空,脚下是一块平静的水面。
哪儿?
哪儿都不是,他从没来过这个地方,梦里都没来过。
这个’世界’一望无垠,但又一无所有,湛蓝色的天空点缀着白云一直蔓延到地平线尽头,脚下也一样,看不出是水面还是镜面的大地倒映着天空在远处和天空汇合。
一种悲伤的情绪毫无缘由的蔓延上了他的心头——我……死了?
在这里静静等待了不知多久,他的身体终于从半空渐渐沉了下去,等他的脚尖可以触碰到’地面’的时候,平静的水面泛起了涟漪。
谁?
一双温暖的手握住了他的手。
艾尔文?
是艾尔文,他穿着之前在乌斯怀亚穿过的那件白衬衫,没有受伤,完好无损的站在他面前。是’站’,他站在水面上,就像站在陆地上一样。
“是你么?艾尔文?你为什么在这里?这是哪儿?”施利芬紧紧拉住他的手。
对方没有回答,他只是微笑的看着他。
“你到底要做什么?艾尔文,跟我走吧!”
这时,他看到笑容从他脸上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冷漠。
“你怎么了?出了什么事?”他把他拥在怀里,对方没有反抗。
这是艾尔文,施利芬触摸着他的背,这是他熟悉的感觉,甚至气味都是他熟悉的气味。这时,他突然感到手指上有一股粘腻的液体流过……这……是血……
?
他顺着血的位置向上看,看到了艾尔文脖子后面那个伤口。
那是他标记他时留下的痕迹,此刻这个伤疤正在流血,越流越多。流血的旧疤痕逐渐结起了痂,然后痂混着血也流了下来,当血不再流出的时候,他发现他脖子上的痕迹和血渍一起消失了,彻底的消失了。
“你怎么了?”
他感到对方在推他,好像不希望自己再被他这样搂着一样。
“你……怎么了……”施利芬感一阵不安,“艾尔文?”
艾尔文从他怀里缓缓抬起头:“我不是艾尔文,我是Misterioso。”他冷冷的说。
这时施利芬才发现他原来并没有’站在’水面上,他还在下沉,水不知何时已经漫过了他的腰。
“不!不!不!”他紧紧拽着艾尔文的手,想要浮起来。
但这一切努力无济于事,下沉的速度越来越快,而艾尔文呢,只是淡淡的看着他,看水慢慢淹没他的肩膀,淹没他的脸。
“不!!!!!”
当施利芬的手彻底被水淹没时,他和艾尔文牵着的手彻底松开了,他看到他抚着水面跪了下来,就像是跪在一块玻璃上一样。
他的嘴在动。
他说:“我……是……Misterioso!”
“啊!”
施利芬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他发现自己一脸是汗,神情恍惚,摸着身体下的床单他才确定刚才他做的是个噩梦,确实只是个噩梦!
☆、第一百零九章
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