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天晓低头,把自己的嘴唇,印在了于朗的嘴唇上。
这是他第一次,吻一个人。
江天晓已经来不及思考于朗为什么不反抗,或者过后于朗会不会拆了自己,他像一只笨拙的豹子,依据本能享用着他的猎物。于朗的嘴唇真软,像他小时候渴望过的棉花糖——虽然他从未尝过那棉花糖,但无数次渴望和幻想已经建构出那棉花糖最甜美绵软的口感。
于朗的嘴唇就是这棉花糖。不同的是,这次,他尝到了。
江天晓在于朗的嘴唇上舔舐吮吸,就这样持续了好一会儿,他忍不住更进一步,撬开了于朗的牙关——说是撬开也不尽然,于朗几乎没有反抗,就那么任江天晓的舌头轻而易举地,钻了进去。
于朗没有回应,却也没有躲避。
于朗的口腔湿漉漉的,暖洋洋的,江天晓连换气都顾不上,他发了疯一样在于朗口腔里攻城略地,扫荡一切角落。从于朗微微发颤的舌尖,到于朗尖尖的虎牙,再到他湿润的上颚——
“够了!”
终于,于朗一把推开江天晓。
江天晓被于朗推得翻倒在他身边。江天晓觉得手软脚软腿软胳膊软,他喘着粗气,直直望着天花板。
该坐起来吗?该说点什么吗?
没力气了。
“江天晓。”于朗坐起来,他的嘴唇已经有点红肿了,闪着莹莹水光。
江天晓想于朗是不是要掐死我了?死就死吧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
于朗忽然俯下身,狠狠吻住了江天晓。
他的手掌挤到江天晓后脑勺和床铺之间,几乎是摁着江天晓的脑袋和自己接吻。比起刚才的吻,这个吻更加疯狂,更加痴缠,江天晓听见啧啧水声从自己嘴里发出来,他知道这是于朗的舌头和自己的舌头搅弄出来的。
于朗甚至轻轻咬住了江天晓的舌尖,主动引导江天晓的舌头伸进他的口腔,他急切地吮吸着江天晓的舌头,来不及吞咽的晶亮唾液顺着嘴角滑下。
一吻毕,江天晓胸口像爆炸了一样。憋气憋得疼。
于朗用手背擦了擦嘴,俯视江天晓,低声问:“你知道我们在做什么吗?”
江天晓已经起反应了,不敢动,说:“我知道。”
于朗:“你想和我建立这种关系?”
江天晓:“嗯,我——我喜欢你。”
于朗没说话,只是看着江天晓。这是江天晓第一次从他眼中看见这样的目光,软软的像水一样,带着一丝丝柔情和曼妙,滑过江天晓的脸庞。
像缱绻地回忆,又像新奇的打量。
良久,于朗起身点了一支烟,背对着江天晓坐在床上抽烟。
江天晓也坐起来,手足无措地看着于朗的背影,感觉像等待一个审判。
于朗抽掉半支烟,低低叹了口气:“江天晓,我不想把我们的关系变得这么……复杂,但是你知不知道,这些天,你看我的眼神,”他顿了顿,无奈似的笑了一下:“我受不了。”
“我……我是真的,真的喜欢你,”江天晓哑声说:“我第一次这么喜欢一个人,于朗,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只要……你别再让我收回这些话,可以吗?”
于朗沉默,没一会儿他的烟烧尽了。
于朗摁灭烟头,转身,伸手摸了摸江天晓的脸。然后他的手自然而然地,摁在了江天晓后颈。
他把江天晓带到自己身前,虚虚揽着江天晓的脖子,再次吻他。
这天晚上他们接了很多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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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早上,江天晓被于朗叫醒。
睁开眼后江天晓看着于朗的脸愣了两秒,想,我脑子里的一切都是真的吗?
然而目光一晃,江天晓看见了于朗脖子上的……红印。
一颗心重重落下,是真的,那个红印,咳,就是在下弄上去的。
“愣什么,”于朗伸手揉了揉江天晓的头顶:“起吧,快八点了。”
江天晓一骨碌爬起来,攥住于朗的胳膊:“于老师,我们……我们是,在一起了吗?”磕磕巴巴地说完,自己脸就红了。
于朗大大方方地笑了,问:“你觉得呢?”
我觉得——我觉得我们应该领证,噢我国同性不能领证——那买对戒指戴无名指上也行。
“我觉得我们是在一起了……于老师?”江天晓小心地问。
“那就是啊。”于朗还是笑笑。
江天晓一头雾水,他有太多问题想问于朗,比如,你之前不是说你喜欢女人吗?你不是让我把说出的话收回去吗?你昨天晚上这么突然——突然就,那啥了。
回想起昨晚的一幕幕,江天晓的脸又开始热气腾腾。那样的于朗让他喘不过气来。
“对了,”于朗忽然扭头说:“忘了告诉你,昨天晚上在停尸房,我之所以给你送气,没有立刻出手收拾那些东西,是因为我要看迟洋的反应……我怀疑他和沉渊门有猫腻。”
“啊?”
“沉渊门跟得太紧了,”于朗垂着眼,微微皱眉:“如果这次的事情从一开始就是沉渊门做的局,像上次在柳州一样,那么迟洋一定和沉渊门有联系,昨晚在停尸房里的时候,我那样做,是想给他出手的机会……但他没有。”
“所以……”江天晓问:“迟洋不是沉渊门的人?”
“目前来说应该不是。”
“噢……”江天晓一口气没呼出来,猛地反应过来:于朗给我说这些,意思是在停尸房里他不是故意吻我而是形势所迫,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