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福得令,又狼狈起身,一路小跑着出去请太医。
皇上撩起紫色秀金丝的龙袍,又起身侧坐在榻上,冷漠地看着古笙毫无防备的睡颜,忽然间,他抬起古笙的右手,拇指细细婆娑着他手上的扳指,
“呵,终于找到你了”。
☆、第5章 绣球砸出一个好夫郎
帝君阴唳地眸子扫过古笙苍白的脸庞,而后在他右手拇指的琉璃扳指停下目光,他试图从古笙手上拔下琉璃扳指,可这扳指就像是长在了他手上,怎么也拔不下来。
“皇,皇上,太医来了”,
来福一进来便见皇上面目阴沉,心中又是一阵忌惮,小心翼翼地说道
“还不滚进来!”
皇上拔不出来扳指,眉宇间有着毫不掩饰的怒气。
福公公也见惯了皇上的喜怒无常,小心伺候便是。
太医得宣,畏畏缩缩地进了御书房,这还是他第一次来到御书房,因为他们的皇上从来不生病,就算生病,也不会用他们这些庸医,传闻皇上道法超然,想来他们这些低贱凡药,也不看不上的,也不知这次传召,所谓何事……
“过来给他瞧瞧”。
太医一路都是低着头,听了这一句,才颤颤巍巍地看了一眼榻上的人。
也只是一眼,便愣住了。
虽然他身受重伤,浑身血迹斑斑,可还是不难看出他的姿容是何等倾城,就算是当年名震一时的惠宣太后也不及他三分。
“朕叫你,是看美人来了?”
李太医闻言,忙收回目光,恭敬地跪在地上,给古笙把脉,而后又查看了一下他的伤口。
“回禀皇上,此人失血过多,而且后脑曾受过重击,可能,可能……”接下来的话,李太医不了解此人对皇上的重要性,也不敢乱说。
“怎么?要死了?”
虽然皇上没有发怒,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可这样看上去,却更是瘆人。
皇上修长的手指挑起古笙的下巴,看着古笙痛苦又略带纠结的眉眼,又是一声冷笑:“啧,真是可惜了这幅皮囊”。
李太医猜不出皇上的意思,偷偷向福公公投去求救的的眼神,却没有得到回应,不免有些着急,藏在袖子下的手都出了汗。
“把他挪到偏殿去”。
清冷的声音传来,福公公得令,立马招来门口侍卫,将古笙移到偏殿,皇上也没说该怎么处置,他也只好让李太医用人参吊着,能撑一天是一天吧。
皇上只不屑地瞥了一眼那榻上美人,
“去给他找一身白衣青袍,把这身妖异的红色给朕换下”。
福公公闻言,下意识就看了一眼紧闭双目的古笙,这身红色太过妖异,配上公子这清秀稚嫩的脸庞,实在是不妥。
“更衣,上朝”。
“是”。
皇上昨夜出宫,又带回来一个小公子,守了一夜没睡,可此刻坐在龙椅上依旧是容光焕发,精神抖擞的模样。
“报!南岭传来捷报,樊将军率十万精兵大破敌军,并将其驱逐境外三十余里,两国签订契约,二十年内,不再大动干戈,樊将军也于一月前班师回朝”。
原本压抑的大殿应着这一喜讯稍稍有了些许缓和,自现任皇帝继位以来,玄饶国的内忧外患都得到相应解决不说,且这几年的四处讨伐,也让玄饶跻身五大国之中,不再像之前老皇帝在时那般堕落不堪,四处受小国欺压。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天佑吾皇,天佑玄饶!”
殿内浩浩荡荡跪了一屋子的人,口号喊得震天,而皇上却不为所动,面上冷冷的。
“一月前班师回朝?呵,若探子所报属实,以樊将军的脚程,此刻恐怕已经站在大殿上了吧~”。
面对皇上的质问,众臣犯了难,一个个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一口,他们的皇帝虽然精明能干,可性情不定,实在是位不好伺候的主。
“回禀皇上,樊将军已快马加鞭,三日前已达上蛊,想来不日便会回城了”。
皇上又是一阵冷笑:“三日前就到了上蛊,这短短半日的路程竟让他走了三日还没到?”
皇上再次开口,探子当即吓得腿软,随众臣跪在地上,再不敢出声。
半晌,大殿上连一丝声音都没发出,皇上慵懒地斜靠在龙椅上,似笑非笑地看着下面跪得整齐的大臣。
这半晌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额上的细汗渗成汗珠滑落脸颊,沾湿衣襟总是够的。
再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只见丞相大人手捧官勿,缓缓起身,“臣以为,樊将军此次功劳甚伟,仅以十万精兵就大破敌军,实在是可喜可贺,至于将军至今还未回朝,臣想来是被琐事绊住了脚跟,还望皇上不要怪罪”。
“哦?被琐事绊住了脚跟?朕记得,傅丞相不是一直与樊将军水火不容,怎的今日却来替他求情,还真是令朕大吃一惊啊”。
说着吃惊,可面容上还是那副勾唇浅笑的表情,不觉让人心慌。
“臣……”傅丞相一副欲言又止,纠结得眉毛胡子都挤到一块的表情,实在是令人费解。
“傅丞相有话就直说吧,这么磨磨唧唧可不像是你的风格”。
傅清平闻言,眉毛又皱得紧了些:“有些话,臣不知当讲不当讲”。
“有屁快放!”
皇上一向对这只老狐狸没有那么多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