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一条浑身落满青鳞,额头还在隐约发着淡色光芒的蛟龙就这样时机格外准确地恰好托住了他,又任由面色惨白的晋衡趴在自己背上,朝着洞穴的另一个方向就甩开龙尾快速而惊险地飞了出去!
……
“你们……你们都快点上船!!快点!下面的阴尸根我去解决!别在这儿继续呆下去!”
“可……可那么多的阴尸啊,河道下面的根一时间根本也砍不完……而且灯爷爷,廖警官,祟君殿下和姓师呢,怎么就只有你们几个从下面出来了……”
死人河的河面上,一块坐在船工小船上的石小光母狨他们,正同狼狈爬上岸的廖飞云灯芯他们说着话。
闻言本来还在匆忙指挥着他们赶紧离开这里的灯芯老人便是一愣,看了眼一旁眼睛通红的廖飞云和金竟之后才脸色难看地开口道,
“……他们两个还在下面……晋衡说了,让你们先走……就别管那么多了……”
灯芯老人的话透出股古怪,石小光和母狨面面相觑地对视了一眼,又显得有些疑惑地指了指晕倒在旁边的眉郎道,
“可是就连眉郎都在这儿来了啊……难道还有什么东西在下面吗?我们把船开走了,到时候祟君殿下和姓师再要上来该怎么办……”
“吼吼!!吼!!”
心里似乎是十分赞同石小光的话,母狨闻言叉着腰瞪着眼睛就一脸不满地看向了灯芯老人,只把灯芯老人给弄得完全无话可说的同时,又无奈地看向廖飞云和金竟之道,
“你们……你们两个也开口说说话啊……这件事总不是我一个人能说得清楚的吧……而且这水底下尸体的根确实一时间难以清除……我们这到底……我们这到底……该怎么办啊……”
灯芯老人这欲言又止的样子落在躲在船舱里呆着的‘分’眼里自然是觉得古怪的很,毕竟塔可太清楚这些人类开始心虚的样子了,而因为它先前就是跟着秦艽一块来的,又恰好同那蛟龙之间发生过一段对河底情形的推测,所以眼下看到少年秦艽带了出来,晋衡和大的那个秦艽却不见踪影,这黑乎乎一团的小怪物只脸色怪异地呲了呲牙,又难以置信地喃喃道,
“不是吧……不会真让我之前给猜中了吧……可这也不能再这么跟着死一个吧……诶诶诶,说你呢,猪头,你现在能感觉到河底下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他这么一嘀咕,旁边一直小心翼翼缩着不吭声的西北城主也愣了一下,而发现这莫名给他一股熟悉感觉的小怪物在威胁般的瞪着他,那胆子其实很小的西北城主悄悄咽了口口水才敢小声道,
“我……我好像感觉到‘年’的味道了……年兽要吃了‘年’,‘年’快死了……”
“‘年’?哪……哪哪个‘年’??”
“就那个‘年’啊……‘年’好像还在说什么……你知道那个女人死的那个晚上是什么日子吗……”
一听这话就懵了,本来还觉得自己的猜测至少有八成是对的,可现在也弄不清楚下面究竟是怎么回事的‘分’也顿时哽住了,只连忙抓着这全身上下都显得红通通的猪头就想问个究竟。
而隐约听到了他们之间的对话,一直低着头没吭声的廖飞云在抬头往水下面看了眼后也愣住了。
等反复在心里回想了几遍那个女人死去的日子究竟代表着什么意思,因为隐约明白过来什么,所以眼睛瞬间通红的廖飞云先是忽然凑到‘分’和西北城主的面前,又在这黑色小怪物明显有些害怕的眼神中咬着牙断断续续地开口道,
“他在说……那个女人死的晚上是什么日子……对吗?”
“对……对啊……”
“……别给我废话!!他说的真的是这句话对吗!!”
“额……额,对……对,你问西北城主啊,别问我啊,而且我那次不是故意逃——”
“分”还没说完,灯芯他们还在那儿争论个不休的声音就打断了他,而闻言只怔怔地点了点头,半天廖飞云才咬着牙忽然大吼了一声道,
“……我知道了……还有,你们都统统都别给我吵了!安静点!”
廖飞云这么暴躁地冲着外头一喊,船上本来还乱成的其他人都莫名地吓了了跳,就连‘分’和船工也不例外。
而看到石小光金竟之他们都呆呆地看着自己,脸上的表情分外狼狈的廖飞云只用手背抹了下因为难受而不自觉留下的鼻涕眼泪,又在从袖子里取出那张姚氏姓书后才像个委屈的大猩猩似的蹲在地上抱头大哭道,
“晋衡,你这个笨蛋……这个笨蛋……呜呜……我他妈……一定要打死你……淑姐,淑姐……啊啊啊……”
他这么情绪彻底崩溃地一哭起来,船上的大伙都不敢出声了,半天还是心中已然有些不祥预感的石小光结结巴巴地上去问了句,廖警官,你到底怎么了啊,姓师他们到底怎么了。
可没等大家把有些事说清楚,河底下却忽然刮起一阵差点把小船给直接淹没了的巨浪。
而伴着船工在另一边发出的类似警告般的呵斥声,又一脚踢开挂在船头的一只准备爬上来的阴尸,脸色难看,眼睛里还含着泪的廖飞云只赶紧跪在船头向浑浊的水下看去,又厉声冲还呆在船上的所有人开口道,
“……现在在船上的都给我好好听好!咱们必须把河底下那些阴尸的根给弄断掉!晋衡和秦艽才能有机会逃出来!但光靠咱们自己的死力气那些尸体的根肯定是拔不出来的,所以我们只能先想个办法他们都迎上来,再试图从这里逃出去……”
“……那,那该怎么办呢?”
“……声音,或者是它们最讨厌的味道,我们需要一些东西把那些阴尸从河底激怒,让它们自己朝着河面的最上层爬上来,再扯断那些长在河道下面的根,把河道下面的活水给放出来……”
“它们……最讨厌的声音和味道?那不就是……??”
口中默默跟着重复了一遍的金竟之这么说着就将震惊的眼神落在了还倒在一旁昏迷不醒着的少年秦艽身上。
毕竟他可是清楚地之前在死人河那个龟巢中的时候,那些爬进内部的龟巢的阴尸都是如何发狂攻击任何身上沾上龙的味道的人的。
而其他人听到他这么说也将视线往旁边看去,又集体露出明白过来的表情,也不知道是不是冥冥之中注定的,恰在这时,那从头到尾一直都倒在旁边一动不动的小子真的皱着眉头苏醒了过来。
可是他明显一点都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只是觉得头隐约有点疼,混混浊浊的什么都不清楚,但好像又依稀记得自己之前遇到了什么让他不敢相信的人……
那个人长的和他很像……但看上去……很厉害……比他厉害多了……
他好像还叫自己……秦艽?
而再等从先前的惊吓中缓慢苏醒过来的少年秦艽虚弱茫然地一睁开眼睛,完全一脸莫名其妙的他就这么对上了眼前齐刷刷看着他,又忽然一下子扑上来死死抱着他嗷嗷大哭的廖飞云。
“……是龙!是龙!!呜呜呜!!他们有救了!!是龙啊!”
【诶诶,廖大头你……你这个笨蛋这是要干什么啊!!!啊啊啊!!!我是龙!我当然是龙!干嘛!你们这是要干什么啊啊!!!】
第120章 嬴
死人河河面上发生的这一切, 目前还呆在龟巢内部的人肯定并不知晓, 但秦艽的出现确实将把紧追在他们后面的黑色‘骨龙’给成功甩开了一小段。
而都活到这么大了,其实很少会有被别人给忽然吓一跳的时候, 此刻脸色苍白, 说话都确实没什么力气的晋衡只闭着眼睛轻轻挨着身体下面冰凉的龙背脊, 又显得有些疲惫地缓缓出声道,
“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