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林员说:“那你为什么还没杀了我?不会有人愿意为了我花钱的。”
陈保镖说:“我不会杀你。”
护林员说:“由别人来做有区别吗?”
陈保镖想了想,一边安抚着仍然置身于幻觉的王泽,一边说:“当然有的,自然是这样罪恶感少些。只要负责开枪那个人没作祟而死,我就能安枕无忧了。”
有那么一瞬间,护林员觉得简直是胡说八道。但他还是勉力冷静了下来:“在死之前我能先去厕所吗?我不想被人验尸的时候显得过于不雅。”
“可以。”陈保镖说。他从角落捡起一个空塑料瓶,走到无法动弹的护林员身前,手指放在护林员的裤链处。
陈保镖又补充道:“为了避免发生误会,我先说清楚好了,我是GAY,但我真的只是为了帮你,毕竟现在出手就真的会有罪恶感了。”
护林员想,他之前居然觉得作家和王泽不可理喻。
最莫名其妙的家伙在这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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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泽看到护林员张开腿,而陈保镖在他两腿间动作着。
作家在王泽耳边轻声说道:“他们是在□□吗?真恶心。”
王泽没有回答作家。
作家从他看不到的角落里嘻嘻笑道:“如果护林员能因为这样活下去,你该高兴才对。”
但陈保镖很快就走开了,视野里迷蒙蒙的,王泽看不清楚护林员的表情。
“看来不是那回事,你可以开始伤心了。”
王泽低下头。
作家自顾自地哼着歌。
王泽觉得自己就快睡着的时候,作家含糊不清地说:“你今天看到舅舅了。”
所以呢?
“你有想象过母亲跟舅舅在一起的时候是怎么样的吗?父亲跟情妇的倒是不需要想象了,毕竟你也看过照片。”
作家在他脖子后方低声说:“好恶心啊——”
“□□真的好恶心呢。”
“舅舅老得真快啊。”
“舅舅看起来真是痴情啊,母亲真能做得出来。”
迷迷糊糊间,王泽觉得身后的人不是作家了,作家不会这么直白,不会用直率的语气掩饰自己的恶意。那个声音絮絮叨叨地,逐渐变成王泽所熟悉的声音。
他自己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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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王泽贴在他耳边说道:“我刚刚好像听到小陈在八卦家里的事情,好丢人啊。”
“哎,你说,咱妈到底怎么想的,她跟舅舅从小在一起,也没看上过别的男人,怎么说背叛就背叛了呢?其实如果他们俩坚持一下,放弃那笔遗产,不就没后面那么多事了?咱妈那么好的脑子,从基层做起也不会很难吧。结果她干脆地跟别的男人结婚,又不愿意干干脆脆地分手,偏要说谎来栓住自己弟弟,让弟弟跟老公整天都觉得对方头顶有绿帽。”
“又蠢又恶心。”
王泽觉得自己实在是烦死了,于是说道:“母亲不曾想过放弃继承。”
“嗯哼?”
王泽缓慢地思考着:“当时外公给了同样的条件给他们,只要他们谁先妥协,就可以继承一切,而剩下的那个人,只能靠叛徒的施舍度过余生。”
另一个自己阴冷地嘲笑道:“别说得那么难听啊,有手有脚谁都能养活自己。”
王泽说:“但母亲不是这么想的,在她心目中,不能得到大哥的地位,就没有意义了。”
“他们感情这么好,完全可以拿了钱宰了外公再一起分啊。”
王泽说:“如果给舅舅选择的话,舅舅大概会这样做的。但母亲不相信舅舅,甚至第一时间就想到可能会被舅舅背叛,所以她一听到外公的条件,马上急吼吼的答应了,一点都不让舅舅有机会看到遗嘱。”
“结果等外公死后不还是知道了嘛。不过好歹也过多了几年甜蜜日子。虽然也不是说不喜欢自己的弟弟啦,只是钱比人可靠多了,比起相信自己弟弟,还不如拿着钱拿捏弟弟,嘻。”
“小陈也是为了钱出卖了你。”
“你也一边觉得恶心,一边花着这种钱。”
“令人作呕。”
“你脸皮城墙做的吗?从看不起的人身上拿钱花?满18岁就能自力更新了吧?还是你跟你妈一样,觉得没有钱自己什么都不是?”
“你什么时候也会出卖别人?”
……
自己的声音一直说着恶毒的话,王泽想不去听,那个自己却挥之不去。
“一直记着情妇说的谣言本来就够恶心了,”那个声音逐渐地低沉了起来:“还继承了那种视财如命的血液,所以你才死皮赖脸地留在那个恶心的家里吧。”
“恶心。”
他自己对他说道:“赶紧去死。”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放在存稿箱里居然忘记发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