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这很活泼。完全不觉得他家主子这样脱肛的浪法有什么不对,宁渐甚至暗暗点了点头,觉得宁卿这么快活还是挺不错的。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宁渐甚至觉得这样不用想东想西、每天算计来算计去的自家主子,在一阵脱了笼头的撒欢儿之后,整个人的气色都好了不少。
果然出来走走还是有好处的,起码他家主子看着就健康了不少不是吗?还不用天天面对碍眼的叶浩渊和宁铮,这个点子硬是要得!
你永远都不知道一个蛇经病,自由地犯起病来,会浪到什么样的程度;更没有办法去推测,在没有药的情况下,他们能作出什么样的奇思妙想来。
反正宁渐是万万没有想到,宁卿在几天前,还对截杀他们的两个魔修自爆之事充满了震惊,因为弄不清原因整个人都有点掉智商,在浪了几天后,早就把这个问题抛在了脑后,反而一本正经地琢磨起换身份玩的事情。
“其实这是我深思熟虑后的结果。”宁卿已经带着宁渐赶到下一个城池歇脚了,一边坐在房间的床上清点战利品,一边和宁渐解释着,“改头换面,更方便我们隐藏身份。”
宁渐面无表情:“师兄以前易容便是改头换面。”
“以前那叫无中生有,随便易个容虚构个假身份,是很容易被人看出来的。”宁卿辩解道,“就算现在再折腾一个身份,有背景有经历什么的,只要是假的,就很容易被看出破。”
宁渐还是面无表情:“鸠占鹊巢也未必没有缺陷。”
宁卿还在努力说服宁渐:“只要找到了合适的身份,那必然是事半功倍不是吗?只要操作得好,真身份比假身份更容易取信于人。”
宁渐仍旧面无表情,巍然不动,眼神却落在宁卿那数量庞大的战利品上,意思万分明显:“那若是没有找到合适的身份?”
宁卿脸皮厚得堪比铜墙铁壁,一点儿都没有感觉到宁渐这种讽刺有什么杀伤力,甚至扬起了一个灿烂的微笑:“实验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我们当然要多多试验啦~”
万般无赖隐藏在一个轻挑的尾音之中,明明是在好好的讲道理,可听到这最后一声宛若呢喃的语气词,一波三折的音调还是让宁渐浑身酥麻。
明明没有实体,可是一阵颤栗自胸口升起,眨眼间便蔓延至全身,宁渐就这样呆在原地,僵硬得仿佛一尊木雕。
许久,许久,才回过神来。
第204章
宁渐这个木木的表情和延迟高到难以置信的反应,很是取悦了一番宁卿。
先不说这番举动背后反映出来的问题,仅仅只说宁渐的反应,其实很是能满足宁卿的。而且不仅仅是虚荣心的问题。
宁卿的确是长得不错,可他并没有什么名花倾城之态,尤其他的长相风格,和眼下流行的并不一致,因此才绝大多数人眼中,他称得上是俊朗,却也不至于因为长相就吸引太多目光。
但有没有吸引到别人其实并不重要,只要宁卿这张自认帅得天上有地下无的脸能够对宁渐产生杀伤力,那就足够了。
反正他宁卿并不在意别人的看法,也不常和别人一同行动,身边最让他在意的一共也就那么几个人,其中自然以宁渐为最。
所以对他来说,煞不煞得到别人根本不重要,只要能煞到宁渐就好了。
当然,如果在煞到宁渐的同时,还能让他晃晃神,不由自主答应下来一些事情那就更好啦=v=。
没错,宁卿的底线就是这么低,对于出卖色相什么的,或许别的男人会觉得难以接受,可他却一点心理障碍都没有呢。
反正又不是对着其他什么人,吃他这一套的是他家宁渐呀,根本就没有什么丢不丢脸、受不受辱的问题,一家人还说什么两家话呢?
只要管用就好啦。
完全没有发觉宁渐最近到底为什么不对,宁卿最近一直觉得自己找到了新的办法忽悠宁渐,还是挺满意自己的机智的,尤其是在宁渐被他笑得晕晕乎乎不由自主答应了一声“是”后。
看,效果这不就出来了吗?
完全没有半点危机感,宁卿洋洋自得地满意着,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已经回过神来的宁渐脸色有多难看。
想也知道,像宁渐这样的人,是不可能因为一点小事就和自家主子生气的。
尤其在宁渐眼中,对于别的男性来说被耍丢了面子这种无法容忍的事,对他来说根本就不算是个事儿,甚至比不上宁卿今天是不是嘴馋,把某某新研制的辟谷丹当糖豆多磕了两丸儿更重要。
能让他产生严重不满和担忧的,他自己只占小部分,而这部分还得和宁卿有关。换句更贴切点儿的话来说,能够让宁渐脸色难看到这种程度的,从头到尾都只有与宁卿相关的事情。
要是宁渐是个妖族,那他的原型绝对是一只汪汪叫着围着宁卿打转的大狼狗。
但是别忘了,就算是小狼狗,那也是有脾气的。更何况像宁渐这样的人并不是没什么智商的狗,而是个十分有原则的剑灵。
在遇到关乎宁卿安慰的事情时,他能不为此暴躁吗?
“主人却是自信非常。”宁渐声音整个冷下来,他不想和宁卿吵架,虽然他不是完全吵不过,可他不想和擅长斗嘴的宁卿废话,于是直接采取武力压制,非要宁卿说出个真正的所以然来不可,“主人莫要糊弄我才是。”
宁渐之所以会这么说,就是因为宁卿床上的那一堆战利品。当时劫杀他的两个魔修身家确实丰厚,可远远丰厚不到现在的程度。
能够攒出这么一大堆的东西,归根结底,还是宁卿从这次截杀中获得了一些灵感,干起了那钓鱼执法的勾当。这一路上,虽然说宁卿不停地在赶路,可他同样也不停地在换着假身份,然后演戏勾搭蠢货上钩,趁机黑吃黑,发上一笔横财。
原始资本的积累永远是伴随着血腥和暴力的,可宁渐一点儿都不赞同这样的方式。宁渐从来没有多余的同情心给别人,可他一点也不赞成宁卿用这样的方式给自己积累实力。事实上,在由魔入道的宁渐眼中,宁卿的这种做法,可以说是走入了歧途,根本就是歪门邪道的一种。
宁渐道:“我不愿言及其他,只有一句想要提醒主人,你有失光明正大。”
如果宁卿是个魔修,他一句话都不会说,但宁卿是个正统道修。
道修就是道修,就算再怎么蔑视世俗成规,那也是道修,从根本上来讲,就和魔修是不同的。道修的路,是不能忽视魔修修行方式会带来的潜移默化的坏影响的。
去其糟粕,取其精华,这样的话可不只是说说而已。魔修确实有很多东西值得从法治社会而来的宁卿借鉴,但却有更多东西值得警惕。宁渐不愿意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给宁卿带来任何负面影响。
“我必需理由。”
宁渐的口吻很坚定,一双黑眸中酝酿着风暴,宁卿毫不怀疑,如果他说的话在宁渐看来不能构成完美的解释,他一定会想办法掰正自己。
虽然宁渐的态度非常强硬,甚至强硬到让宁卿有些不适应,但宁卿不是不知好歹的人。
他承认,他感觉到了宁渐的担心,但他对这种担心很是不以为然。正是因为这种不以为然,他是抱着一种胡闹的态度和宁渐说这件事情的,同样前面他也的确沾沾自喜于糊弄了宁渐,因为说到底,他还是觉得宁渐管他管得有些严了。
宁卿知道,这不是宁渐的错。同时宁卿也必须承认,宁渐的担心是非常有道理的。前面是他的考虑不周全,他承认这一点,于是立刻收敛了玩笑的态度,把自己从浪过头的状态中拉出来,正正经经和宁渐商量起来。
“对不起,是我兴奋过头了。”宁卿十分诚恳地道了歉,也收敛了那种刻意的风情,只道,“压在我身上的事情有点沉重,我已经很久没有像最近这样轻松过了。”
宁渐知道宁卿说的都是实话,自从他们相遇之后,宁渐就看着无数的事情,一件接一件、一桩接一桩压在了宁卿身上,确实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