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锋那句“沈繁以后会跟宁白在一起”的话如魔音般在他耳边缭绕。
  宁白后背紧紧地贴着车窗,“那是我的事情,跟你没关系......”
  这句话不知道怎么刺痛了赵斯,他一把捏住宁白下巴,克制着自己的愤怒,“怎么跟我没关系,你不是喜欢我?还是说,你打算移情别恋?”
  宁白心脏疼了一下,抿紧嘴唇说:“对.......”
  如果这样说能让少爷放弃的话,他宁愿撒谎骗人。
  赵斯脸色彻底冷了下去,他不知道用力多大的力气才强迫自己松开抓着宁白的手,从喉咙挤出三个字,“你想都别想。”
  接下来的时间里,车里安静得只能听见车轮在马路上驶过的声音,宁白本来想打电话,可是他身上没有带手机,所以什么都做不了。
  车子很快行驶到了一栋豪华的别墅门口,宁白在这里住了将近一年,不可能认不出来是赵斯的家。
  赵斯解开安全带,转头对宁白说:“下车。”
  宁白一动不动,紧紧抓着身上的安全带。
  赵斯见状,主动倾过身替宁白解开安全带,就要拖他下车。
  宁白情急之下抓住车门,就好像即将被售卖的小动物做最后的挣扎似的。
  赵斯薄唇里吐出两个字,“放手。”
  宁白反而抓得更紧了,因为太用力连指尖都泛白了。
  赵斯彻底失去了耐心,一根根掰开宁白的手指,毫不留情把他拖下了车。
  眼见那扇大门离他越来越近,宁白心里没由来的慌张,他用力想要挣脱,被赵斯紧紧抱进怀里,带进了别墅。
  一层不染的别墅跟宁白离开的时候几乎没有变化,这里每一样东西宁白都擦拭过无数遍,对他来说无比熟悉。
  赵斯刚松开手,宁白就往门口跑去。
  赵斯似乎猜到他要做什么,平静地说:“门已经锁上了,你出不去的。”
  宁白扭了好几下门把手都没有打开,他的心好像掉进了冰窖里,冻得手脚发僵。
  他转过身,后背紧紧贴着门板,声音有些发颤,“放我出去.......”
  赵斯一步步朝他走来,“宁白,像以前一样留下来不好吗?”
  如果换成以前,宁白肯定毫不犹豫听赵斯的话。
  可是他已经体会过家的温馨,还有毕锋的温柔,所以显得赵斯的冷漠更加残忍。
  “不好……”
  这句话宁白几乎是颤抖着说的。
  赵斯轻吸一口气,“如果你不想当保姆,那就不当,不想当床伴也行,只要你待在我身边就好。”
  宁白不会再上当了。
  少爷只是看中他这具双性人的身体而已。
  如果不是这具跟阮余同样构造的特殊身体,少爷不会对他浪费这么多力气。
  宁白转开头,还是那句话,“放我出去.......”
  赵斯脑海中那根绷到极点的弦猛地断开,他发狠地吻住宁白的嘴唇,霸道地撬开毫无反抗之力的齿关。
  宁白大脑一片空白,连挣扎都忘记了。
  这是赵斯第一次亲吻宁白。
  以前赵斯从来没有亲过宁白,对他来说,亲吻这种事情只能跟喜欢的人做,比如跟阮余。
  赵斯这时候才发现,原来宁白的嘴唇这么软。
  宁白回过神后双手抵在赵斯的胸膛上,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用力把他推开。
  赵斯毫无防备,踉跄着往后退了几步,及时扶住了手边放花瓶的架子才勉强站稳。
  他抬起头,从宁白脸上看见了慌乱,两瓣淡粉色的嘴唇被亲得有些红肿。
  赵斯觉得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地拧了一下,“到底怎么样你才肯留下来?”
  宁白只有四个字,“我要回家。”
  赵斯脸色变得难看,“家?你跟毕锋那个就是家?”
  宁白睫毛抖了抖,“是。”
  他从来没有家,是哥哥给了他一个家,让他不用再寄人篱下,过着保姆的生活。
  赵斯咬紧牙关,“那这里呢?”
  这一刻,赵斯居然有些期待宁白能说出他想听的答案。
  宁白小声说:“这里是我雇主的家。”
  “雇主”两个字像一根针在赵斯心尖轻轻的扎了一下 ,“你真的只把我当雇主?”
  宁白沉默了一会儿,“是。”
  喜欢少爷太累了,他不想再喜欢少爷了,他以后只想跟哥哥生活在一起。
  以后他会把赵斯当成曾经的雇主看待。
  赵斯呼吸粗重了几分,“如果我说,我不要你把我当成雇主呢?”
  宁白惊讶地抬起头,赵斯一字一顿地说:“宁白,像以前一样喜欢我吧,我也会试着喜欢你。”
  宁白就像被扇了一个耳光,脸上火辣辣的。
  “你不是一直喜欢我吗?那就继续喜欢我吧,我不会再阻止你。”赵斯又说:“你也不用再当保姆,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都答应你。”
  赵斯觉得宁白只是暂时被毕锋欺骗,所以才会变得这么反常,只要他对宁白好点,宁白还会像以前一样回到他身边。
  宁白感觉不到半点高兴,反而有种被赵斯施舍的感觉,他羞耻地耳朵都红了,哑声说:“不用了,我不会再喜欢你了........”
  赵斯脸色骤然变了。
  赵斯本来以为,宁白听见这句话会高兴,毕竟他一直喜欢自己,才会想法设法留下他们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