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姜宁不会反抗,结果会更惨烈。
  陆知寒道:“打架的画面有拍到吗?”
  “没有。小姜少爷选的巷子是监控盲区。”助理道。
  “嗯,那就好,”陆知寒道:“把这些交给临江一中的校长,我希望他可以在下周前给我一个满意的处理结果。”
  “好的。”
  --
  姜宁回到房间后拿镜子照了照自己脸颊边的伤口,因为上过了药,现在覆盖着一层淡淡的水膜。
  他似乎还可以感觉到陆知寒柔软的指腹,划过他的皮肤,带着凉意在他的脸颊上游走。
  好奇怪。
  为什么自己摸自己的脸没有那种细细颤颤的酥麻感?
  “嗡嗡。”
  姜宁拿起手机,是赵子谦发来的消息。
  赵子谦:【老大!我全部写完了!】
  赵子谦:【文档.doc】
  赵子谦:【我整理成文档了,看起来更方便!】
  姜宁想起钱鹏今天被他揍了一顿,短时间内应该不敢再嚣张了,但还是提醒了一句。
  【你最近小心一点,钱鹏今天被我收拾了一顿,不确定会不会在你落单的时候对你下手。】
  赵子谦:【老大牛逼!谢谢老大帮我报仇!我一定会跟紧您,不让他有机会的!】
  赵子谦:【以后您有什么作业不想做,就包在我身上!】
  赵子谦:【[崇拜.gif]】
  姜宁:“……”
  他也不是这个意思。
  算了。
  姜宁关掉手机,重新把注意力放在书桌上的试卷。
  上次打架陆知寒给他的惩罚是进步五十名,这次虽然没有听他说惩罚的事情,但姜宁没有赖账的习惯,按照累积的话。
  他下次测验要进步一百名。
  姜宁顿觉两眼一黑。
  他总分加起来有没有一百分都是个问题。
  他把玩着那支黑色的钢笔,就着昨天没有写完的题目继续看了下去。
  第二天。
  姜宁醒来的时候,眼皮困得打架,他不确定是因为昨天晚上熬了一会儿夜的原因,还是那些卷子看得他太头疼了。
  他起床下楼,和陆知寒打了个招呼。
  陆知寒道:“今天还要出去吗?”
  “不出去了。”姜宁带着几分昨天打完架的心虚,“我假期的作业还没写完……”
  吃完午饭后。
  姜宁回到房间,脑海里还回荡着楼下的画面,他鬼使神差地抱着自己还写剩下一些的卷子下楼。
  陆知寒没有去公司,也没有像往常一样看工作上的事情,而是沏了一壶茶开着电视。
  落地窗开着,微风吹动薄纱。
  昏昏欲睡的午后,花园里工人正在替花枝修剪,灌溉系统的喷头浇的空气湿漉漉的,带着清醒的泥土香气。
  这样的画面宁静祥和,像是一副构图考究的油画。
  姜宁耳朵微烫,悄无声息地溜到陆知寒旁边的沙发坐下。
  他只觉得抱着卷子的手指发烫。
  打完架才来装乖巧,连他自己都觉得这样的行为实在是有点太装模作样了,明明他也不是什么爱学习的人。
  陆知寒只偏头很轻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说什么,又转过头继续将注意力放在电视上。
  姜宁缩在沙发上,他写一会儿题,抬头看一会儿陆知寒的表情。
  确认对方没有把注意力放在自己在干嘛身上后放松了很多。
  但同时有点莫名其妙的不爽。
  姜宁看了一眼电视上放的记录片。
  这种枯燥的东西有什么意思?
  陆知寒这个人是真的很无趣,才不到三十岁,活得比退休人员都单调枯燥。
  窗外的阳光渐渐斜射,姜宁闻着花香茶香脑袋也晕乎乎的,看着卷子上的选择题,胡乱地勾了几个选项。
  窝在沙发上的少年不知道什么时候睡了过去,结尾的作文写了一半,笔掉在身上。
  “陆先生,”管家走了过来,看到这一幕压低了声音,“医生已经到了。”
  “嗯,先让他们先去理疗室等着。”陆知寒道:“去楼上我的房间取一条毯子下来。”
  --
  姜宁醒来的时候,天边还残存一点余晖。
  他怎么睡着了?
  姜宁低头看到铺在自己身上的软毯子,浅杏色,带着一点陆知寒的香气,款式也像是他常用的。
  而他前面在写的那些卷子被整理好放在桌子上了。
  电视机已经关上了,陆知寒原本坐的位置空无一人。
  去哪里了?
  姜宁起身,第一次在这偌大的别墅里闲逛,转到一扇亮起的房门前,从玻璃窗往里随意地瞥了一眼。
  他瞬间被摄住了心魂。
  纯白如同病房的床上,陆知寒柳条般的身体细细地颤抖。一头乌黑柔顺的头发被汗打湿,像海藻一样贴着白皙如玉的皮肤。
  他眼睫颤动湿润,额头鼻尖都渗出了细密的汗珠,脸颊绯红如同在春日枝头绽放的桃花。
  他咬着牙,忍受着康复师摁压训练带来的强烈痛意,向来淡薄偏浅的唇,像是强行染上了浓烈的色彩。
  房间的隔音性很好,姜宁却仿佛隔着门窗,听到了从那冷淡的人喉间传来的粗重、压抑的呼吸声。
  姜宁滚了滚喉结。
  他原本以为陆知寒单薄得像是一张白纸般乏善可陈,但直到这一刻他的认知被颠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