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么晚?”
  时玖凛紧张到掌心冒汗,神色却依旧坦然,半真半假道:“去海边走了走。”
  “你好像很喜欢那里?”
  江池渊拍了拍身旁的位置,示意他坐过来。
  时玖凛双腿都在隐隐打颤。
  他在进门前刻意喷了大半瓶阻隔剂,把白曦无意识释放的信息素遮了个七七八八,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蒙混过关,不让江池渊察觉到他的异样。
  “我喜欢那里的空气。”
  时玖凛极为顺从的坐到他身旁,任由他在自己身上四处乱摸,直至呼吸逐渐乱了分寸,挑起欲望。
  江池渊轻碰他的嘴唇,随后加重了力气,牙齿肆意啃咬那两片唇瓣,成功尝到了一丝腥甜。
  他触碰到了时玖凛指腹处的伤口,原本要进一步的动作顿时僵在原地,语气听不出喜怒:“手怎么回事?”
  时玖凛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声音又干又涩:“路上口渴,买了瓶饮料,不小心被易拉罐环扣割到了。”
  江池渊按着他腰的手加大了几分力度,狐疑道:“不小心割的,还这么深?”
  狠到简直像是在恨不得把自己整根指节都割下来一般。
  时玖凛含糊不清的“唔”了一声。
  真是越来越大胆了。
  他并没有直接戳破时玖凛拙劣的谎言。
  时玖凛身体早就被他探索了无数次,每一处伤痕他都了如指掌。
  可最近不知道为什么,总能在时玖凛上发现一些跟他无关的细小伤口。
  有些是玻璃割伤,有些是被锐利的笔尖刺人……但它们无一例外细小又隐蔽,像是在刻意藏着掖着避开他一般。
  江池渊了然。
  他觉得好笑,心底又泛起一丝酸涩。
  时玖凛这近乎小孩子闹脾气般的自我虐待让人很难不心疼。
  哪有人发泄情绪是靠伤害自己达成的啊?
  诚然,恐怕他现在也只拥有伤害自己的能力了吧?
  江池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当自己什么都没看见。
  心疼是心疼,却也只是心疼。
  他倒是想看看时玖凛还能这么作茧自缚多久。
  “以后小心些。”
  江池渊握着他的手腕放到自己唇边,怜惜似的看着上面的那道血口。
  他知道时玖凛不想死。
  至少对于目前而言,他也还是会心存侥幸认为自己还有挣脱的可能。
  真是……也不知道该说他是傻还是天真了。
  “是,先生。”
  时玖凛冲他扯出一个微笑。
  唇角勾起的弧度很好看,却勉强至极。
  说话间隙,江池渊已然把他衣服撩起,双手肆意蹂躏那两颗红点,直至如愿以偿听到时玖凛压抑的喘息。
  ——
  那片海对时玖凛而言确实有一些特殊意义。
  他记得很小很小的时候,母亲经常会拉着自己的手在这片海湾附近散步,跟他说一些乱七八糟的话。
  那时那个男人还没有褪去伪善的面具,小时候的他天真的以为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再长大一些后,他会和那些所谓的朋友一起,闲来无事时站在这片海域喝酒作乐。
  ……
  还有被江池渊按在水里一次次濒临窒息的感受。
  似乎人生每一个阶段都能跟那片海扯上点关系。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身边的人换了一波又一波,自己所处的地位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可那片海始终在。
  哪怕早就物是人非。
  江池渊把半梦半醒的他抱起,稳步走向卧室。
  时玖凛头紧贴着他的胸膛,听到了他有力沉稳的心跳。
  那声音震的他耳朵生疼。
  时玖凛身体软成一滩烂泥,四肢无力垂下,几乎是动弹不得。
  他能感受到江池渊身上那股矛盾的感觉更强烈了几分。
  他看不透,也没心思去揣摩他的意思。
  江池渊弄的太狠,时玖凛累到几乎是头一碰到枕头便立刻被困倦感紧紧包裹,眼睛一睁一闭竟直接睡到了第二天晚上。
  自然是错过了和白曦约定的时间。
  时玖凛从床上坐起,盯着白墙上挂着的表愣了一瞬,自嘲似的笑了笑。
  没想到第一次就放了人家的鸽子。
  他又能怪谁,江池渊肯让他出门都是给了他天大的面子。
  他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江池渊不在家。
  这次甚至连打完巴掌后的甜枣也不给他了么?
  时玖凛咬牙,拖着破损的身子下了床。
  在站起来的一瞬间被撕裂的疼痛逼到险些直接跌坐在地。
  他稳住身形,强逼自己的身体逐渐适应,好习惯这样的疼痛。
  裸露的皮肤上满是大大小小丑陋的伤疤,其中还夹杂着大片淤青。
  一言蔽之,他全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块皮肉的完好无损的。
  时玖凛默默将衣服穿好,顺手给自己拿了件外套披在肩上。
  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选择在这个时间点出门。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那栋别墅在一个人也没有时格外死气沉沉,莫名瘆人。
  让他下意识的,不由自主的想逃离。
  就算是江池渊在也好啊,说不准还能看在他刚挨完打的份上给他几天好脸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