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诸适时地站了起来,“你们先聊,我去看看医生那边还有什么东西有交待。”
这话说得,让许诸都忍不住给自己点了个赞。
走到门外,许诸还十分贴心地将门给关上。
阮明芙看着他,“究竟怎么回事?”
“关心我?”
谢延昭双目幽深地盯着她,不错过她脸上任何表情。
“当然了。”
她可不想才新婚没几天,就守寡。
阮明芙回答得斩钉截铁。
也不知道哪里触动了谢延昭的神经,让他笑了起来。
阮明芙白了他一眼。
暗骂一句神经病。
但是有一说一,狗男人笑起来的模样确实挺帅气的,身上的凶意也淡了不少。阮明芙觉得,若是狗男人多笑笑,说不定就不像现在这样鬼见愁了。
“行了,究竟怎么回事,”若他不是个伤患,阮明芙非得给狗男人点好看,“快说!”
他拍拍身侧的位置,一双眼睛勾人似地带着光。
“过来。”
阮明芙哼一声。
让她过去她就过去,多没面子。
她偏在许诸之前坐的那个位置坐下,气死狗男人。
谢延昭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无奈。
却也没有勉强,这才言简意赅地道:“我找陆家兄弟打了一架。”
阮明芙瞪大双眼,“你都知道啦?”
话说出口,阮明房便觉得自己问了一个傻问题。现在的电话都有人监听,部队只会更严。
狗男人肯定去问了。
狗男人打架明显是为她出气。
阮明芙心底满意,面上却是不显。
“那你这伤是怎么回事?”
狗男人的实力不用多说,毕竟把周鹏这么一个大男人打得没有丝毫还手之力。陆炀虽然也很强,可依她看却不及谢延昭。陆琰更不用说了,就是一只菜鸡。
阮明芙灵光一闪,“陆琰拿枪把你打伤了?”
依他莽撞的性格确实能做出这种事来。
谢延昭轻应了一声,“没什么大碍,不用担心。”
他是庆幸今天来的人是他,若阮明芙找上这对兄弟,更是没什么好结果。
怕阮明芙担心,他接着开口。
“我们回家吧。”
阮明芙点头。
狗男人伤在右臂,倒是没什么太大的影响。
两人走出病房,恰好碰到许诸提着药过来,“弟妹,这是打算回去了?”
“嗯,”阮明芙轻应了一声,“医院到底没家里舒服。”
许诸赞同地点头,又将手里的药递过去。
“瓶子里面的药粉一天两换,纸里包的药片,一天吃三片,吃完就行了。”
阮明芙接过看了一眼。
如许诸所说,里面就一小瓶,约莫只有掌心大的瓶子,旁边是也不知道从哪里嘶的纸,包的药片。
阮明芙一摸,却发现并没有多少。
吃个两天也就差不多了。
“谢了,兄弟。”
谢延昭道了声谢,许诸摆了摆手。
“咱俩还客气什么,走吧,我正好送你们回去。”
谢延昭受伤,可左手还能活动,对他影响不大。他甚至还能挥着锅铲,给阮明芙做她爱吃的菜。
见他愿意折腾,阮明芙也就随他去了。
男人勤快,才是最好的财富。
晚上,谢延昭一身水汽地从浴室出来,便见坐在床边的阮明芙正拿着一本书在看。
黛眉红唇,在清冷月光的映射下更添几分美丽。半干的长发散落着,她伸出白皙秀美的手,将额头的头发别在耳后,也恰巧露出她纤细精致的脖颈。
她听到动静,回头微微一笑,“你好了?”
谢延昭只觉得自己沉寂多年的心有了复苏的迹象。
此刻的他,满心满眼都是阮明芙的模样。
待她站了起来,谢延昭这才注意到她身上穿的衣服。先是怔愣了一瞬,随后眉头便皱了起来。
只见阮明芙穿得十分清凉。
衣服薄不说,还露出胸前大片大片的肌肤。整件裙子用两根细细的带子吊在肩头,优雅中又带着魅惑。裙子也短,只到大腿处。
谢延昭如深潭般平静的眸子揿起一丝波澜。
他喉咙滚动,暗哑着声音道:“你身上穿的是什么?”
“睡衣啊。”
阮明芙低头看了看自己,并没有什么不妥之处。
这是她与胡宛宁那天做的,只不是她后来还是改短了一点。
谢延昭紧紧地盯着他,心底的欲.望却如烈火,瞬间将他整个人包围。他强压下心头的火气,却因用力,额上青筋爆起。
他咽了咽口水,“换了。”
换了?
她好不容易做好的睡衣,让她换了?
阮明芙怎么可能听他的。
“我不!”
“你换不换?”
“不换,”阮明芙鼓起小脸,双眸含怒,“本来就是穿着睡觉的,换什么换!”
末了,她嘟嚷道:“老古板。”
声音虽小,但还是清晰地传入谢延昭的耳中。
他眸色一深,接着却是被气笑。
“说我老?”
阮明芙的第六感又开始报警。
“谁、谁说的,是……是你自己说的……”
可不关她的事。
阮明芙咽了咽口水,忍不住后退了几步。
糟糕!
又是这熟悉的表情。
“……你还没上药呢,”她也不敢直视危险的谢延昭,侧着头耳朵却是通红,“快过来上药。”
阮明芙觉得自己胆子太小。
狗男人受着伤呢,能对她什么。
谢延昭眸子漆黑如黑,盯着她的模样就像盯着猎物的狼。
他依言走了过去,露出受伤的手臂。
其实这道伤并不深,对于谢延昭之前受过的伤来说,不过毛毛雨罢了,他甚至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可阮明芙看着这道狰狞丑陋的伤口,脸上满是内疚。
狗男人受伤,毕竟是因为她的原因。
“疼吗?”
阮明芙凑近,朝伤口吹气,仿佛这样就能减轻他的伤痛。
谢延昭眸光一深。
他长到这么多年,从未有人问过他疼不疼,累不累……
“不疼。”
阮明芙皱眉。
伤得这么深,怎么会不疼。
狗男人肯定在安慰她。
人还怪好的呢~
阮明芙将医院开的药小心翼翼地洒在他的手臂上,这才拿过一旁新的绷带,将伤口缠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