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琳惊魂未定,无语道:“那你为什么不和我说?”怕得罪司徒正和有没有脾气是两回事,如果不是自己闪得快,指不定怎么样呢。
  她在这也待了一段时间,虽然每天到处乱窜找症结,但是也在这住过,司徒正连这么大的事都不说,也太不信任她了。
  “我以为你知道。”司徒正语气很淡:“兰小姐,你在这也有几天的时候,每天这么大动静就没注意吗?”
  相比之下,楚逢月就不知道高了多少个级别。
  他甚至怀疑,这位兰小姐和孙师傅是风水界滥竽充数的。
  如果不是她头顶上有青田刘的牌子罩着,怕得罪小的惹来老的,现在已经发火赶人了。
  兰琳脸色一阵红一阵白,自觉理亏,没再吭声。
  孙师傅更加不敢说什么了,他是自己眼巴巴跟着来的,而且楚逢月能预知危险提前避开,自己却不能,这不更加证明了不如她?
  时诩这时才反应过来,星星眼看向楚姐姐:“我姐真的超厉害啊!”随后又嘟囔:“你们这些风水师人品不怎么样啊,本事没有,倒打一耙倒是耍的灵活。”
  这回楚逢月没再说要去看看了,等佣人打扫完客厅,她施施然在沙发上坐下,指尖无意识敲着红木扶手——
  “司徒老板,现在我们来谈谈你会所的事。”
  话音刚落,司徒正的手机响起了起来。
  他歉意地朝楚逢月摆手:“我先接个电话。”
  楚逢月抬了抬下巴,示意他随意。
  司徒正去了外面走廊,顺手拉门隔开客厅的动静。
  兰琳为自己的言语冒犯向楚逢月道歉,随后问:“楚小姐,你找到破局之法了吗?”
  “怎么可能!”孙师傅下意识反驳:“孤金局向来无解,这也是一种极端的催发手段,有些人迫切要脱离困境发家,所以选择断送子嗣运程。”
  “就像叶家?”时诩忽然问:“他们也是选择提前透支子孙的气运。”
  “差不多,但是又不一样。”楚逢月点点头又摇头:“叶家早就有破局之法,只不过他们太贪心,舍不得那三分之二的家业。”
  “而司徒老板哪怕是把全部家业都舍弃,也无济于事。”
  “对方就是想让他这辈子除了钱什么都没有,”见司徒正不在屋内,楚逢月迟疑片刻,还是说道:“知道天煞孤星吗?他这种就差不多了。”
  在走廊上,通过监控听到这些的司徒正险些摔了手机。
  等他拉开门,屋内恢复寂静,而他也恍若未觉,像是不知情:“会所那边又出了点事,兰小姐,你的符篆不起作用。”
  说完,他余光不经意落在淡定喝茶的女人身上,眼神有些怪异。
  她刚提到会所,会所就又出事了,真是邪了门了。
  兰琳这回真的坐不住了:“我过去看看!”
  一而再再而三的在同行和司徒正面前丢脸,如果继续发展下去,名声都丢没了,还侮辱师门。
  别说师父他老人家责骂,自己直接找块豆腐撞死得了。
  “我也去看看。”楚逢月喝了口茶润润嗓子,紧随着起身:“如果没有猜错,和祖坟动了有关系,而且……”
  “而且什么?”时诩同学是个很好的捧哏选手。
  “而且恐怕有人又给司徒老板布了局,不过还是得去看看才知道。”
  “那就一起走!”比起兰琳,司徒正现在更相信楚逢月。
  司徒老板一挥手,一群人又去了休闲会所。
  到达目的地,看到眼前仿若水上王国的童话世界,时诩表情木然。
  时家也挺有钱的,但是和司徒家比起来还是差了一点,而且这块地皮恐怕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能拿到。
  论实力,也就赵家能与司徒正一较高下,毕竟赵家底蕴足。
  “老板,有工人出事了!”负责人慌慌张张跑来,一看就是慌了神:“还是游泳池的位置,今天我让人把水抽干,想看看是不是水池有什么问题,谁知道那两个工人直接晕倒在池子里……”
  “带我们去看看。”司徒正雷厉风行道:“封锁消息,不能透露出去,还有那两个工人的工资翻倍,等他们醒了检查身体带薪休半个月假,补偿精神损失和营养费,但是这件事必须让他们守口如瓶。”
  “是,我知道了。”负责人吩咐下去,然后带着他们去游泳池那边。
  看到兰琳和楚逢月时稍微有些讶异,不过孙师傅的打扮他很眼熟。
  老板经常带这样的人来会所,不过有的捧着个罗盘,反正神神叨叨的。
  他们这些下面做事的也只敢心里嘀咕几句有钱人好骗,不敢在面上显露出来。
  “这就是经常出事的那个游泳池。”司徒正侧身对旁边的楚逢月说:“前段时间会所刚刚开放,第一天还安然无恙,第二天就开始出事了。”
  “去了医院检查没有大碍,当时只当是游客身体不好,免了门票和游玩费用,可后来几天又陆续发生这种事。”
  一次两次还能说是游客原因,多来几次游客们就不敢来了,家属也报警说是会所的问题,警方来了也是调查会所。
  毕竟人确实是在这出的事,而且基本上都是年轻力壮的二三十岁小伙子,不可能有什么基础病。
  他直接忽视兰琳和孙师傅的行为让两人心里都很不爽,后者还好一点,他本来就没参与,就是个凑热闹的,兰琳就不一样了。
  会所的事是她先接手,符篆也是她画的,司徒正这态度不是直接打她脸吗?
  问了负责人符篆贴在哪儿,她跟着去看看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兰琳离开了,孙师傅在这有些尴尬,他往后退一步,避开时诩戏谑的眼神,抬头装作看天。
  “会所在修建的时候有没有出现意外?”楚逢月在游泳池边转了两圈,没有感觉到煞气,她回头问。
  司徒正哪知道这些事,都是全权让手下人负责的,刚想问负责人,才发现人不见了。
  没多久,穿着黑西装白衬衫的负责人一边跑一边抹汗:“老板,在修建的时候没出过什么时啊,除了因为赶工期有人中暑,别的我敢保证绝对没有!”
  见他信誓旦旦,司徒正也不疑有他,朝楚逢月摇头。
  “楚小姐,”兰琳拿着两张符篆,脸色冷凝走了过来,“你先看看这个。”
  “嗯?”楚逢月狐疑地接过符篆。
  司徒正和时诩的目光也被吸引。
  “褪色了!”孙师傅一看就看了出来,惊骇道:“好重的煞气啊,连符篆都压不住。”
  “所以不是我的符篆没用。”兰琳瞥了眼脸色不好的司徒正,冷哼一声,“是煞气弥漫太快。”
  楚逢月伸手,指尖在符篆上面拂过,原本黯淡的朱砂又鲜亮如新。
  方才的一切仿佛是他们的错觉。
  司徒正难以掩饰心里的震动,他盯着女人淡然的脸,久久未语。
  这是什么神鬼莫测的手段?!
  兰琳瞳孔骤然收缩,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艰难道——
  “有些修习多年的老和尚和老道长,因为数十年对佛和道的钻研,自身沾染了强大气场,可以不凭借外物直接给东西开光,并且驱除煞气……”
  “风水师中能达到这种境界的只有顶级的大风水师……不可能,这不可能。”
  楚逢月才多大?要知道全世界的顶级大风水师屈指可数,而且他们随时可以踏出那一步,成为窥天机谋国运的风水宗师。
  国内她已知的大风水师只有龙虎山的张天师和北方孔圣人一脉的孔老卦师,那两位加起来都有两百多岁了,楚逢月看起来最多不过二十五。
  “煞气确实很重,说明游泳池附近被人布置了暗招。”楚逢月把符篆交还给兰琳,对脸色复杂的司徒正说:
  “司徒老板,我建议你立刻把祖坟迁回原址,别以为把坟迁到风水差的地方就能破了发财的命,孤金局的威力不是这么简单就能破解的。”
  “还有——”
  “导致游泳池出事的东西应该就在游泳池底下,应该是影响人魂魄的邪器。”
  听完这些,司徒正毫不犹豫,指挥旁边傻愣愣杵在那的负责人:“没听见楚小姐的话吗?去调几台挖机来!把游泳池还有周边都给我挖开!翻个底朝天也要把东西给我找出来!”
  作为一省首富,司徒正哪怕是面无表情都给人很重的威压,就连时诩也下意识往旁边挪。
  负责人回过神来,应了一声赶紧去办。
  收敛气势,司徒正扭头看旁边的女人。
  恭敬之中带着两分自己都没察觉的讨好——
  “您看这样行吗?楚小姐。”
  第91章 我给你寄了一份虞城特产~
  楚逢月瞥了他一眼,颔首,而后去兰琳布置符篆的地方看有没有异常。
  “风水,还真是让无数富豪折节下士的东西啊。”
  看到司徒正前后的态度,时诩有些意动,想跟着楚姐姐学风水。
  这可比当明星有成就感多了。
  孙师傅看出他的想法,冷哼道:“不是什么人都能接触风水的,没有天赋十年八年依旧是门外汉。”
  “那也比你这种学了几十年上不如老下不如小的人好!”时诩反唇相讥:“有打击别人的时间不如反省自己,是不是学了还不如不学。”
  孙师傅气结,伸手从兜里摸东西。
  时诩以为他是掏什么符纸,立马跳开,大叫道:“楚姐姐!他想害我!”
  “……”面对司徒正和兰琳同时投来的眼神,孙师傅摊开手掌,表情十分无语。
  看清楚是什么后,时诩揉了揉鼻子,丝毫没有不好意思。
  他掌心里是一枚针,想确定这里的结穴之地在哪儿。
  每个门派都有自己的核心技法,包括兰琳也有,所以对于他的动作并不意外。
  估计是被时诩激起风水师的傲气了,不想参与司徒正这摊子麻烦事,但是不露一手又被当成吃干饭的。
  孙师傅就这样被迫下水,拿着银针到处转悠。
  楚逢月回来的时候就见时诩拿着手机在拍照,好奇问:“你拍他做什么?”
  小诩不是看不惯他吗?
  “录下来,他要是搞不出个东西,就是浪得虚名。”时诩哼笑:“我让他在陵城露露脸。”
  知道他是个小孩子脾气,楚逢月有些心累:“那你拍着吧,等挖掘机来了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