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丰,王钦各率本部人马,随我大军出征,各部在平沙谷完成合围,此番必要一举成擒,活捉萧暥!”
  ***
  经过一夜激战、追逐。清早萧暥率军抵达渝水之滨时,云越、丙南及数百骑都已经血染战袍。只要渡过渝水,就可以彻底把追兵暂时抛在身后了。
  在经历了连续的激战,再加近百里的长途追逐之后,他们已经人困马乏,锐士们的体力都严重透支,
  在左袭找到渡河的船只前,他们可以停下来找个地方修整,再不修整,恐怕是经不起又一轮的激战和追逐了。
  但左袭这样的狠人是不会给他们修整的机会的。
  果然,还未及萧暥下令寻找渡河船只,渝水沿岸又传来了滚滚马蹄声。正是潘让所率的三千铁骑!
  “上马,撤!”萧暥当机立断道。
  一时间,马蹄滚滚,尘土飞扬。
  萧暥知道,左袭已经盯上他了,在前方,很可能还有更多的北军在重重截杀,而身后,潘让所率的三千精骑正紧追不舍!
  左袭已经布下了十面埋伏之网,只等抓捕他这只狐狸。
  就在这时,左前方的林子里又扬起了滚滚烟尘。
  “主公!你看!”云越紧道。
  萧暥心中一沉,果然是前有堵截,后有追兵。
  他并没有调转马头向右撤退,而是一夹马腹,向前迎头冲去。
  左边有堵截,右边必然也有,左袭帐下兵多将广,如今布下天罗地网,又怎么会有疏漏的地方?
  萧暥深吸了一口气,策马急行,如今之际只有走中路,直奔平沙谷而去。
  ***
  平沙谷是一片黄土塬,山势嶙峋,沟壑纵横。三面环山,只有一面朝着沙洲平原。
  左袭一身精甲,迎风屹立于战旗之下,神容冷肃,目光如炬。
  斜阳照着广袤的平原,高坡下忽然扬起烟尘。
  只见一支数百人的骑兵如同一支离弦的箭呼啸而至,而在他们身后,是密密麻麻的北军骑兵,他们从各个方向围追堵截,如同狂风席卷,而萧暥就是那风暴的中心。
  眼看萧暥就要驰至谷前,左袭巍然肃立,举起的右手重重挥下,顿时数千重甲骑兵如潮水般从谷中涌出。
  前有重重截杀,后有如潮的追兵。
  “西陵,接我!”
  他一夹马腹,战马驰出如电,迎着森然如林的矛戟,呼啸而去。
  他话音未落,只见谷中又尘土扬起,紧跟着大地开始震荡。
  左袭心中猛地一沉,眯起眼睛望去。
  迎着斜阳他隐隐看到了烟尘漫卷中一道银线快速地推进,那是铠甲上折射出的寒芒!
  “是骑兵!敌袭!”他身边的副将周涣骇然色变道。
  左袭满面阴霾,没想到谷中竟另有埋伏!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选择了平沙谷伏击萧暥,没想到萧暥竟以自己为饵,将他的军队纷纷诱至此处,再设下反包围。
  “魏旷。”左袭眸光一厉,断然下令道,“拒敌!”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或者说褚丰,王钦之流根本不是对手。
  那支骑兵席卷起一道银色的波浪冲来,势不可挡,无数纷乱的铁蹄踏起荒原上尘土飞扬。
  斜阳照着魏西陵一身银甲熠熠,散发着炫目的寒芒。
  鏖战。
  ……
  此役,左袭败,被歼数千人。
  战后,魏西陵率军追缴残部,收拾战场,萧暥则在营中美滋滋地洗了个热水澡,然后享用大餐——他已经好多天没有吃上一顿饱饭了。
  山鸡炙烤地很入味,如果再来一壶小酒就完美了!只可惜这是魏西陵军中,这人自己酒量差,还不让别人喝,萧暥哼哼唧唧地啃着鸡肉。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隐约的说话声。
  萧暥嘴里正叼着个鸡腿,警觉地竖起耳朵,就听到魏西陵的声音冷冷传来:“刘武,守在外面,不许任何人入内。”
  “喏!”
  门外传来了沉稳的脚步声。
  完蛋!要算账了!
  萧暥叼着鸡腿,掀开被褥,一头钻了进去。
  然后他听到身后,门开了。
  魏西陵径直走到榻前,“阿暥。”
  萧暥立即装虚弱,“西陵,咳咳”
  魏西陵淡淡看了眼桌案上一片狼藉的骨头——胃口还挺好。
  “我有事问你。”
  “咳咳,西陵,我受伤了,要休息,唔……过几日再说罢。”
  “是么?”魏西陵冷道,随即一把掀开被褥。
  就见萧暥衣衫完整地窝在被子里,爪子里还攥着一只荷叶包着的鸡腿。
  萧暥有点尴尬,刚想狡辩,就听魏西陵淡淡道:“脱了。”
  萧暥蓦然一怔,没反应过来:啥?
  魏西陵剑眉一蹙,马鞭挑起他的下颌,声音低沉地迫近:“让我看,伤哪里了。”
  第453章 挨揍
  烛火映着魏西陵雕刻般的侧颜,将刚冷的线条染得柔和。
  仿佛初夏剥一枚鲜美的荔枝,掀开紫绡薄衣,露出莹白如雪的瓤肉。
  魏西陵做事一丝不苟,此刻尤为认真。
  寒夜里,灯光下,他的目光明明是冰冷的,落到萧暥光洁的肌肤上,却好像带了灼热的温度。烧得萧暥脸红心跳。
  魏西陵翻来覆去地检查了一遍他全身,并没见伤口,目光就落到了仅余之处。
  萧暥红着老脸一卷被褥,“这里就不用查了!”
  “我保证完好无缺,没当东方不败!”
  魏西陵当然不知道东方不败是谁,但见这狐狸尾巴都卷了起来,也不坚持,仔细检查全身后,没见伤口,让他微微松了口气,但还是问道:“何处负伤?”
  萧暥硬着头皮厚着脸皮憋出两字:“内伤。”
  魏西陵眉心一蹙。
  萧暥:卧槽,他不会真相信了吧?
  这人太有趣了,怎么这么好骗啊!
  他忍不住做坏的心思又起来了。
  “西陵,我腰痛,大概是伤到了脊柱。”
  魏西陵神色一紧。
  萧暥见状憋着笑,一边胡扯,一边不老实地细细撩起眼稍,偷瞄着魏西陵神情,还得寸进尺道:“要是映之在,替我揉揉腰,就不痛了。”
  魏西陵蓦一怔,随即明白过来,神色略沉,“谢先生医术高明。”
  萧暥还不知趣,往外挪了挪,“不用医术多高明,只要劲儿大,就挺舒服的。”
  “谢先生是文人,不想力气也那么大。”
  “谢先生不但力大,而且用劲巧,可舒爽了。”萧暥惬意地眯起眼睛,完全无视魏西陵逐渐沉冷的神色,继续道:“不过,他跟你风格应该不一样。”
  然后他还掀起被子,露出白皙柔韧的一截腰线。
  表示要试试。
  魏西陵想偏开头,但那让人目眩的莹白在烛火下仿佛有珍珠般的光泽,直晃到他眼皮底下,让他终究无法熟视无睹,气息也微微凝重了起来。
  温热的肌肤光洁细腻,仿佛握着一束轻柔光华的锦缎。他深吸了口气,骨节分明的手指不轻不重地按下腰眼。
  唔,舒服!
  “西陵你不是手艺很好嘛,以前还不肯给我按。”
  萧暥一边不满地咕哝,一边把被褥往下扯了扯,表示还可以再往下一点。
  魏西陵隐忍地眉宇深蹙。只见饱满挺翘的山丘间,一道玉沟若隐若现。偏偏萧暥还浑然不觉,得意地狐狸尾巴都要搔到他手背上了。
  见他许久不动,萧暥回头看了他一眼,喃喃道:“西陵你要放得开些。”
  魏西陵嘴角肌肉微微抽动了下,问,“谢先生很放得开么?”
  “映之啊,他会的就多了。”某人火上浇油道,
  魏西陵闻言默然。骨节微微紧绷。
  过了一会儿,萧暥显然感到了气氛有点冷。他扭过头,“西陵,想什么呐?”
  魏西陵凝声道:“你信里说,你孤军深入,英雄救美。是谢先生罢。”
  某人被侍候地舒服得很,大咧咧道:“哦,齐侯是头色狼,想用流民胁迫映之就范,被我拿下了。”
  “那为何又放了?”
  “我需要齐侯替我去给左袭报信。”
  “将渝水沿路的伏兵引到方城。”魏西陵蹙眉道。
  “对,唔……再用力点,对对,就这个力道,唔……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