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技术差了?怎么就技术差了?我……”纪桓说到这里,后续的话便哽在了喉咙里, 最后他认命地深吸了一口气:“对,我技术差。”
  总不能让陆云琛再脱下面具,感受一下他高超的吻技吧!
  所以纪桓想了想还是主动认怂了。
  “以前喝醉酒,这样亲过很多人吧?”陆云琛故作漫不经心的语气下, 眼角的余光还打量着纪桓脸上的表情。
  纪桓尴尬地挠了挠后脑勺道:“除了你倒也没遇到其他事主找我痛诉的。”
  “痛诉?”
  “你早上不就因为这件事一直板着脸吗?”
  陆云琛弯起唇角:“按照你的说法, 我现在不接着计较下去, 反倒显得不合适了。”
  纪桓想起今早陆云琛走到哪里周身都散发着杀气的模样, 一把抓住陆云琛的手臂:“我错了, 以前的兄弟说我喝醉了会抱着人乱摸, 可能这是第一次亲人吧, 要是真亲过他们,他们早就要一死以证清白了。”
  “买些宣纸回去吧。”
  “啊?”延擅停
  陆云琛笑了笑:“要给知之换一套心法了。”
  “好。”
  两人在城里转了一圈,中途纪桓还用怀里的仙草和其他仙门中人,换了一小袋银钱, 在城里采买了一些食物和纸笔后, 才返回了山上。
  天近黄昏, 山上比不得山下,几人待的地方又在山腰上,篝火的光此时便显得越发亮眼。
  闫知之窝在火堆的不远处呼呼大睡,一旁的沈知书也半卧在石块上闭目养神。
  两人刚走近,原本躺在地上酣睡的闫知之像是闻到了香味,抬起下巴,往前嗅了嗅,很快就被食物的香味勾得从地上坐了起来,闭着眼睛,咂巴着嘴朝着纪桓的肚子上凑。
  纪桓按住了闫知之的额心:“你也不怕一脑袋纵到火堆里去。”
  闫知之坐在地上甜甜地笑了笑:“纪哥哥和师尊才不舍得知之掉在火堆里呢!”
  “你这鬼灵精。”纪桓叹了口气,从怀里拿出油纸包递到闫知之眼前,“吃吧。”
  见闫知之笑眯眯接过,纪桓拿起另一个油纸包走到新娘子身边坐下,解开拴在上面的细麻绳后,将装在油纸里的鸡腿送到了新娘的嘴边。
  人哪怕傻了,也会因为饥饿遵循吃东西的本能。
  “现在山下是太平了,明日一早把这姑娘送回城里,也不知道他家在山下还有没有什么亲人。”
  陆云琛道:“你嘱咐一声,风雨镇内也有的是人愿意照顾她。”
  “如果她父母还活着,一定会待她很好吧。”纪桓拿起帕子帮新娘擦了擦嘴边的油渍,“之前她身上有很重的药味,要是我当时仔细看看,说不定还能找到帮她治疗疯病的草药,可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拖来拖去,把她给耽搁了。”
  “就算你找出来浩天门用的是什么药,也未必能救得了她,何况处理好浩天门的事情,对于这些村镇而言也是好事。”
  纪桓点了点头:“不想那么多了,今夜好好睡一觉,等把这姑娘送下山,我们要准备取山心了。”
  “那么快?”陆云琛问。
  “今天的湖水你看见了吧。”见陆云琛颔首,纪桓才接着往下说道:“这座山和魔族血池相连,他们的水也是相同的,湖面被染红,说明魔尊现在可能已经驾崩了,因死前未立新王,还没有人找到这血池背后的秘密,所以现在就是取山心的好时候。”
  陆云琛眸光一滞,手中的树枝应声而断。
  上一世魔族大乱的时候,他还被困在祁南枭安排的水牢里,在那段祁南枭和他小情人躲出魔族避难的日子里,他过得生不如死。
  若不是从纪桓嘴里再提起来,他都快忘了这张脸原本的主人,上一世究竟是如何折磨、羞辱他的。
  纪桓轻唤道:“小仙尊。”
  陆云琛抬眸望向纪桓那张脸,不适地站起身来:“我去山里走走。”
  二少手把手教出来的玩具,是个比二少更为恶劣的人,就连在魔族落在他身后的鞭子,对于上一辈子的他来说,其痛楚也只不过是蚂蚁啃咬罢了。
  “陆仙尊是剑仙吧,不愧是握剑的手,生得真是好看。”
  就是纪桓现在用的这个身子,就是现在这张脸,日复一日把竹签扎入他的十指,用小刀一点点把指甲盖掀开,又用上好的仙药让这双手恢复原状。
  笑着说:“我想试试,要怎么样才能让陆仙尊您只要看到剑,就会觉得害怕。”
  在牢里那些日子,昏天暗的。
  除了每日被灵药催好的双手,身上没有一片好肉,鞭伤烫伤,抑或是把刚长好的新肉一次次挖开,他始终笑的像个天真无邪的孩童,修长的手指在已经烫熟的肉里搅动着。
  陆云琛坐在寒潭边,双眼望着深不见底的潭水,不记得当时自己有没有在痛不欲生中服软,反而纪桓这个身体原本的主人,一直在笑,那笑张狂扭曲,享受着他除了脸外,全身血肉模糊的样子。
  因为只有看着这张脸在酷刑中露出痛苦的神色,才能使他内心畅快。
  “小仙尊,要不要吃点点心,我听人说,吃了甜的,不管什么不开心的事情都会过去的。”纪桓担忧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陆云琛目光冷冷地盯着面前的深潭,低声道:“放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