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飞鹏身为经历过的人,在这中情况下则显得很淡定:“看我说什么?你还不信!”
  “这他妈谁敢信?不亲眼看到,这能信吗?木荷你说是吧?木荷?”狄鸿宝转头晃了一下手,“想什么呢你?沃日,你这笑得也太淫.荡了吧”
  “啊”木荷像是回过了神,掏出手机调到相机,顺带怼了句,“滚你妈的,你才淫.荡呢,也不看看你自己这笑,还好意思说我?”
  前几天,伏泽是有特批假条,以身体为由不需要去跑操,能看到这一幕的人不多。虽有流言传出,说得绘声绘色的,但由于这件事情过于离谱,网上吵来吵去,信的人却没多少,只当个乐子听听。
  可今天不同,今天难得地在课间时候下雨,学生没别的事,这会基本都在走廊放风赏雨,或在教室打闹学习。
  在这种情况下,伏泽逆流而上,惹眼极了,像狄鸿宝他们一样窃窃私语,看热闹的人不在少数。等伏泽从后门进时,班里一个两个看似在各聊各的,可实际上眼神基本都在往这边瞟。
  云昙病恹恹地趴桌面上,手指捏着张试卷盖着,还带了上了帽子,只露出几缕银色的毛发,似乎是睡着了。
  他没穿校服,简单的卫衣勾出略显单薄的肩胛,门外风吹过,衣服鼓动飘起,空荡荡的,看上去有些纤瘦。
  可没人敢小看他。
  更没人敢惹他。周围的人全走了,聊天的时候也心照不宣地避开了这个角落,一时间有那么刹那让人觉得孤零零的。
  可一旦想到这人是谁,那刹那的错觉便很快被他们从心底打散掉。开玩笑,这可是云昙啊!虽然对方这学期好像消停了很多,但积累了这么久的威压可不是闹着玩的。
  伏泽站门外看见这幅泾渭分明场景,他停顿了一下,刷地把窗户关上了。
  风顿时小了。
  云昙露出的那截蜷缩着的手指轻微动了动。
  伏泽知道云昙没睡。他第一次上来,见云昙趴桌子上的时候就猜到了。那次他刚把手抬起来想试探一下,一只手就准确无误地捏了上来,抬眸看过来的眼神清明,又带着几分得意:“我就知道是你!”
  他讶然:“你怎么知道?”
  云昙笑而不语:“你猜?”
  那双眼神一闪而过,伏泽回神,再看看眼前这幕,他忽然回过味来了,也许,是突然靠近的脚步,或者,气息。
  任何他原以为很轻的落针般的动静,也许在对方那都如针尖般刺耳。
  无人敢在这个时候离他那么近。
  伏泽上前,恰巧挡住后门的风口,在一众或忌惮或好奇或惊愕的目光中,他旁若无人地伸出手,修长地手指敲击了几下桌面,发出清脆的声响。
  “咚咚”
  “醒醒”
  挡光的试卷掉落,云昙一摘兜帽,探头:“你怎么来了?”
  “我不能来吗?”伏泽把袋子搁桌子上。
  “呃,也不是。”
  云昙挪动胳膊,直起身来,空出位置,“这不是人太多了吗?一直被盯着也难受。”
  伏泽打趣:“你还怕这点关注?”
  “我怕?这不是怕你不习惯吗?”云昙撇撇嘴,不再多说,他向往常一样把旁边的椅子拉过来,然后一抬手,“嘭”的关上了后门。
  这下安静了点。
  两人很随意地聊着天。
  像普通好友一样。
  声音不大,给人种窃窃私语的感觉,可却由于两人的声线特殊,以至于能清楚地落入临近人耳畔。
  云昙咬了口三明治:“无聊死了。你不觉得吗?”
  伏泽:“是有点。我想想,很快应该会有校运会了,你要不要参加?”
  “你消息很灵通啊,我刚想说这个来着。要不一起?”云昙顺势邀请,“一个人参加太没意思了。”无聊不是重点,重点是他必须把伏泽拐去运动会。
  伏泽略微作思索,很快同意了:“可以,你想报什么?”
  “一千五,或三千?”
  ……
  “坐下了真的坐下了!”
  “靠!居然真的是来送吃的!”
  “卧槽,学神好胆色,还真摸上了——”
  “别挤别挤”“你给我过去点”
  走廊的人突然多了不少,嘀嘀咕咕,推推搡搡,并且开始假装路过似的游荡了起来。
  “好你个木荷!居然躲在这里拍——”吉飞鹏像是看到了什么,话还没说完就被吓了一跳的木荷捂住了嘴。
  木荷压低声威胁:“你给我闭嘴!懂?”
  吉飞鹏“呜呜”了两声,说不出话,也没挣扎,像是明白了。木荷手上劲刚松一点,手底下的吉飞鹏突然疯狂挣扎了起来,趁他不注意一把夺过了手机。
  “该死——”木荷该死两字说到一半,就听见吉飞鹏踉跄着站起来喊了句:“老师好!”
  中气十足,惊起一众飞鸟。
  冯主任刚从楼梯上悄悄拐上来,就被一大嗓门吓了一跳,紧跟着一系列此起彼伏的“老师好”“老师你怎么来了”,他甚至还没来得及阻止。
  冯主任无奈压压手:“好好好,行了行了你们该干什么干什么,别打扰到其他人啊。”他还想趁机来抓一波手机的,再喊下去一个个全跑了!
  吉飞鹏大声回应:“好嘞冯主任!”
  隔壁班传来一阵兵荒马乱,且这种骚动如水波般扩散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