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啦,刚刚我成功把那个雌虫安抚了哦,不然我可能已经......”
克莱默握着林斯手的力道骤然一紧,难得严肃地对林斯道:
“刚刚那种话,不许再说。”
林斯抬眸对上克莱默的眼,他的眼神中全是不加掩饰的关心与心疼,林斯这才注意到克莱默握着自己的手竟然在颤抖——
他在害怕。
林斯疼痛之余得出了这个结论——
是在害怕自己死掉吗?
这时林斯才恍然有了劫后余生的感觉,被人放在心上的感觉和背上传来的痛感让他有些鼻酸,原本坚韧的心头被撬开了一角,他摇了摇克莱默颤抖的手,示意他把手靠近。
克莱默顺着林斯的动作抬手,下一秒,只觉得手背上传来柔软的触感——
林斯把他的手放在脸颊处,轻轻蹭了蹭,一同蹭过的,还有小雄虫柔软的唇。
“谢谢你呀,克莱默。”
“我有点累了,你......你能带我回安抚室休息一下吗?”
林斯的眼眶有些发红,他忍了好久才没让眼泪掉下来,殊不知这副固执坚强的模样让克莱默和在场的其他雌虫更加心痛。
克莱默点点头,小心翼翼地把林斯打横抱起,避开他背上的伤口,临走时还冷冷看了还倒在地上的王旬一眼。
因为发生的雄虫意外受伤情况,演练暂时中止。
安抚室里,林斯因为背上的伤口只能趴在床上,这会虫医已经帮他把药换好,疼痛感也没有刚刚那么强烈。
林斯轻轻勾了勾手指,发现克莱默还在握着自己的手,抬眸看向克莱默,果不其然对方的脸还有些阴沉,只有在看向自己时才有了起色。
“你感觉怎么样,伤口还疼不疼,精神力有没有不舒服?”
克莱默起身凑到林斯身边,指尖轻柔摩挲着他还有点泛红的眼角,心里像是被钝刀寸寸割开,自己放在心尖的小雄虫受了委屈,而他却没能在第一时间赶到保护他。
林斯看着克莱默眸底的心疼,原本淡下去的泪意又有了蠢蠢欲动之势,担心这样下去是个恶性循环,林斯轻轻捏了捏克莱默的指尖,嘟哝道:
“我已经没事啦,你...你不要这样看我,不然我......我又想哭啦。”
林斯的声音有点哑,尾音轻飘飘的,不像是请求,倒像是在撒娇,不过克莱默很受用,戳了戳林斯因为侧脸趴在枕头上而挤出的绵软的脸颊肉,温声道:
“好好好,我不看你,你好好休息,我去处理些事。”
“克莱默,那个军雌会不会......受到很严厉的处罚呀?”
林斯知道虫族对雄虫的重视,像这种伤害到雄虫的雌虫,按照虫族律法往往都会严惩。
克莱默无奈地摸摸林斯的头发,回答:
“被罚是肯定的,但考虑到精神力暴动的特殊性,不会有你想象的那么严重,放心吧,艾玛陛下和赫尔曼殿下当年修订律法可不是白修的。”
林斯这才放心的把脑袋缩回被窝。
克莱默出去后,露娜和罗兰就连忙走到林斯床边,一人一边握着林斯的手:
“林斯宝贝你怎么样!”
“斯斯宝贝,背上还疼不疼?要不要喝水?”
“可恶,看在那个军雌快要暴动的份上我就不说他了,那个王旬是怎么回事啊,之前就冤枉我,现在又来给你添乱,要不是他在那大呼小叫,你根本就不会受伤!”
“就是就是,王旬这次根本没有一点身为军雌该有的素养,我才不信他不知道雌虫在精神力快要暴动时对同类的攻击性会大大提高呢,就这还说是救我们斯斯宝贝,笑话!”
罗兰和露娜在看到监控器显示的画面后也是飞奔过来的,自然也在光脑上看完听完了全程,面对精神力近乎暴动的雌虫他们不好说什么,但王旬他们看得一清二楚,那反应根本就不是一个军团少将能做出来的,嘴上说着保护雄虫,实则净是在添乱。
林斯因为是趴在床上,只能艰难地转动着自己的头,一会看看左边的露娜,一会看看右边的罗兰。
听着两个虫你一言我一语吐槽王旬,林斯没有反驳,刚刚事况紧急,很多细节他都没有细想,现在回想起来王旬的反应的确有失一个军雌的风范。如果在场的是其他雄虫,没有像自己这样特殊的精神力,很有可能就会死在军雌的利爪之下,到时候这个军雌也难逃其咎。
“咚咚——”
门口传来敲门声,露娜和罗兰歇了声,林斯朝门口望去,来虫正是刚刚的吐槽对象,王旬,一同跟在他身后的,是脸色黑得要命的克莱默。
“你来这里做什么?”
露娜和罗兰没好气地异口同声道。
王旬没有理会他们,而是径直走向林斯,在距他还有还有半米时就被露娜和罗兰拦下。无奈之下,王旬只能站在原地对林斯道:
“林斯阁下,非常抱歉我的鲁莽导致您受了伤。”
边说着还鞠了一躬:
“我当时太担心您了,所以......还望您能原谅我。”
林斯欲言又止,他当然知道王旬是想救自己,但对方给他的感觉总是怪怪的,说的话彷佛都在似有若无的绑架他,让他心里不是很舒服。
克莱默看着小雄虫无意识下撇的嘴角,心领神会地走到王旬身前,不客气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