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身下造物那在一瞬间变得紧绷的身形的是属于过往、抑或者说属于现世的主?的指尖在路西法身上摩挲和游离,开口,极尽嚣张与不讲理的做出反问。
  “那又如何?与尔何干?况且,”
  语音微顿,似是有光散开而后又再度凝聚,属于路西法的身形叫那属于现世的主?抱起,就着?那相交的姿势,一步步缓缓至于那衣料其整的、仿佛是高悬在空中不染世间尘埃的未来的神明之前。
  “你不想吗?”
  精致的、本就是经由自身之所创造的,一点点雕琢和打磨完全的造物被摆放在彼此之前,还是以这?等样的情态及姿势。
  做出邀请。
  即便这?并不是路西法所愿。
  但——
  众生之主?与父从不因信仰而存在,亦不应当、更?不应该产生那属于造物之欲与念。
  只是于这?造物跟前,神明又何曾有所潜藏和掩埋?
  以及顾忌?
  主?之任性与偏执,从未有任何被改变。
  即便是这?似乎是后悔了?的、想要做出改变的神明。
  神明本就是存在于此世间的、再是嚣张且无所顾忌不过的生灵。
  将所有的规则与律令制定,以及践踏。
  属于这?世间之造物与生灵的想法,重要,却?又从来没有那想象之中的重要。
  更?不必说,于那无声无息里,路西法的躯体被束缚和被控制,那思维与想法,仿佛因此而被扭曲和篡改。
  自觉或不自觉地受到影响。
  于是那本就是追寻路西法而来的神明将眼睑垂下,以指尖落在了?那欺霜赛雪的、属于路西法的肌肤同皮肉之间。
  在那灼灼盛开的,仿佛是散发?着?甜腻与诱人气?息的,本就是经由祂之所留下的烙印和痕迹间停留。
  魔鬼的身形似是在瑟缩,在恐惧,在本能的想要逃离。只是于至高神明的掌控之下,却?又如同那案板上的鱼肉、祭坛上的羔羊一般,无法有任何的动作。
  更?遑论是现世与未来相交织,呈现在这?造物跟前的,并不仅仅是现世的主?,还有那追寻路西法而来的、未来的神明。
  属于现世的主?的光辉与恩泽仍在这?造物的领土与属地间肆虐,在不断冲击和冲撞,在将那黑暗驱逐。而主?的吻,落在了?路西法的眉心。凉凉的,似乎不带有任何的温度。
  却?又似是有热意在燃烧,有火在燎原。
  “吾说过,吾会满足你的,路西。”
  这?主?如是言,那再是璀璨不过的金眸里,分明是有恶意在扭曲和蔓延。
  在一点点的,攀附上这?造物的心灵。
  变化及改变在生出,在将这?造物仿佛是被固定了?的、经由血与肉所组成的身躯改变。
  天使本是由纯粹的灵所组成,并没有任何那被固定了?的形态与样貌。因而可以生出改变,可以被改变性别?等种种。
  至于堕天使,这?堕落之后被转化而来的,经由血与肉所组成的身躯,又何曾真正与切实的逃离过造物主?的范畴?
  “疯子!停下!”
  本是经受了?那再是完好不过天国教?育的、具有着?极高修养的堕落天使之王将心灵敞开,将心声袒露,对着?造物主?吐出一声又一声再是恶毒不过的言语及咒骂。
  只是不管是那现世的主?还是存在于未来的神明,都似乎将这?一切所忽视。
  又或者说无视。
  那本就是追寻而来的神明将手沿着?路西法腰侧之所留下的印记缓缓落下,似是有几不可闻的、仿佛是极久远的叹息自那口中逸出。而路西法的躯体,这?堕落天使之王的身躯,在神明与造物主?的意念与意愿之下生出改变。
  属于男性的、以及那属于女性的特?征仿佛是因此而兼具,因此而呈现在这?本就是完美的躯体之上。
  “如此,方才?算得是完全,不是吗?”
  属于现世的主?如是言,混乱与疯狂相蔓延的璀璨金眸里,分明是有再细碎不过的笑意闪逝。
  仿佛是早已有所想法和打算,早已经是跃跃欲试。
  路西法的心声里似是有无数的污言秽语在吐出,在传递到本就是可以聆听万物心声的神明的耳。但那存在于现世的主?却?是捧起了?这?造物的脸,开口,做出刻意的曲解与问话。
  “你是吾的,本就是吾的,只能是吾的,路西。”
  主?于此做出宣称和解读,恍若一场宣判。而在那话音落下的那瞬间,有于路西法而言本就是再熟悉不过的躯体贴近了?他的后背,于耳侧吻过,并且留下言语。
  “不,这?是我的。”
  这?话并非是在说给路西法,而是在说给那同路西法相交的、分明是将所有的恶意与疯狂显露的、存在于此世之间的造物主?。
  于是主?笑,将那攻伐停止,将那光辉与恩泽从这?造物的领地之内撤出,带起一阵阵的、几不可查的挽留与波澜。
  恰如同那被投诸于水面的,层层的、不绝的涟漪。
  但不管是路西法还是神明,不管是那存在于现世的、还是存在于未来的神明都似乎再是清楚不过,一切是开始,却?并未是终结。
  于这?混乱的时间与空间内,在现世同未来相交汇。
  恰如同那再度被关?入到笼中的鸟,抑或是落入到蜘蛛罗网里的蚊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