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花钱在报纸上打广告的费用是比较少的,即便在全欧洲每一份报纸上都宣传一波,花销也不会超过五百万。
虽然对别人而言,五百万已经是一个不可想象的数字,用来打广告实在浪费,可对苏叶来说,不过是支出中比较小的一项,因而前期三千万绰绰有余了。
一年后,化妆品工厂就会开始盈利,两年回本,之后除了扩大生产,投入研发,以及持续性打广告,就再没有更大的支出了。
收益完全能覆盖支出,不需要她再额外投入,这就是前期做独门生意,甚至是垄断生意的好处,只要告诉大家,我们有这种产品就行,压根不需要和别人比较产品的好坏。
把这些钱和计划书拿给索恩斯,剩下的她就不用管了。
索恩斯的能力,足以把摊子支起来。
真正需要她操心的,是如何把属于波拿巴等人的钱运出去。
其实把一堆银行凭证送过去是最简单的,之后他们需要花钱购买物资,自己去银行取好了。
可凭证就是证明,每一张都有编号,支付给谁,上面都有签名。
要是波拿巴党人花用的时候泄露消息,完全可以追本溯源。
即便苏叶把属于黑手党的那部分凭证给出去,也能追究到穆勒身上不是?
最后和穆勒接触过的人,都成了重点关注对象。
苏叶可是知道,在百日政权结束以后,波旁王朝第一次复辟,对疑似拿破仑分子大肆屠杀,其手段之血腥,只要有一点相关,就会被无情杀害。
这不仅是政治清算,也是对之前激进的雅各宾派狠辣手段的报复。
苏叶行动时已经再三伪装和扫尾了,倒是不担心自己会被发现,就怕拿破仑那边行动过于着急,露出痕迹,然后揪出文森小姐等人。
政治上动不了手,可有些不讲究的暴徒,是会当街杀人的。
所以像凭证这种东西,绝对不能给出去。
真正没有痕迹的,其实是铸造好,在市面上流通的金币。
而三千五百万法郎,兑换成金币,至少1.7顿,这么重如何运出去,就是一个大难题。
当然,苏叶有空间,想运输自然简单,可这件事麻烦就麻烦在,要给留够波拿巴查询的途径。
苏叶很清楚,像波拿巴那样的人,即便钱到手了,也会怀疑调查一下,如果是凭空出现的,找不到任何路线,肯定会产生怀疑。
然后就是派人观察监视苏叶母女,毕竟这样能耐,连他都查不出来,如何能不上心呢?
所以苏叶要造一个有迹可循出来。
次日,她打扮成卡尼尔侦探,来到阿奇尔酒馆,“先生,我想你已经和弗兰克先生很熟悉了。”
“是的,”阿奇尔连忙道,“目前合作愉快。”
“很好,那么我需要走私一批文物,从巴黎到马赛这一路的关卡,想来弗兰克先生愿意为你打点好,”苏叶道。
阿奇尔惊讶,“文物?您做走私买卖吗?”
“不不不,我只是一时兴起,搜集了一些在战争中被摧毁的文物,而现在我即将离开法国,自然要运回我的家乡去。”
在之前的动乱中,巴黎许多文物都被人偷偷藏起来,然后陆续卖出去。
像凡尔赛宫的所有陈设,都被人抢光了,只要细心搜集,可以在各个地下市场找到。
可买归买,要运出去还是比较麻烦的,像铁路,几乎每停靠一站,都会有人检查上面的货物,如果发现违禁品,人家会毫不犹豫查收。
即使没有违禁品,要是打点不到位的话,也可能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而被扣押。
文物自然属于违禁品,且被查出后,不仅要被扣押,还会要求交五倍罚金。
当然,所谓猫有猫道,鼠有鼠道,既然形成了这样的利益链,自然就有破解的方法。
比如警察署的签条,拿着这个,每站都不必检查,相当于通行证。
而一张签条不只是交钱那么简单,还得有错综复杂的利益关系。
阿奇尔想了想,“我认为签条没问题,这对弗兰克先生而言,只是小事。”
顿了顿,他又道,“可我不明白,为何是马赛?”
其实从法国回英国,最近的港口应该是加来港和敦刻尔克港,而不是远在另一边的地中海。
马赛是地中海港口,要去英国,还要经过直布罗陀海峡,绕道大西洋,路线何止远了一点点。
苏叶微笑,“我在热那亚订了一艘帆船,准备绕地中海航行一圈,再回到英国。”
阿奇尔明白了,热那亚在地中海沿岸造船质量最高,卡尼尔先生有自己的帆船就说得通了,私人船是不需要被检查的,靠岸只需要一张通行证即可。
如此文物放在上面,就足够安全了。
“好的,我会安排好,请问时间是?”
苏叶盘算了一下,“三天后吧,为了安全,我把文物藏在雕塑里,你们搬运的时候,尽可能做到小心。”
“如此就万无一失了,”阿奇尔松了口气,只要不是大喇喇把东西放在箱子里,就不会有问题。
这边商量完,苏叶立刻去地下市场,购买了一批粗苯的大件文物,这些东西不像小件好出手,大部分都不够精致,运输相当麻烦,因而价格也不贵,不过花费一百万法郎,就有三十多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