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琪儿一怔,“你愿意帮我们?”
  “你是弗雷尔亲姐姐,”凯丽夫人微笑颔首,“刚刚查尔斯管家过来求助时,我也很震惊,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我相信他们大部分人都是冤枉的,或者受了某人连累,放心吧,我一定会以诺森伯兰家族名义,把人保释出来。”
  安琪儿神情明显放松了,露出一抹不自然的微笑,“谢谢你,我的弟妹。”
  这是承认了凯丽夫人身份,不再反对两人婚姻。
  凯丽夫人点点头,看了眼时间门,“去吃午餐吧,我会安排好的。”
  第一个上门兴师问罪的人,就这么被安抚好了。
  至于安琪儿认为谁是幕后主使,凯丽夫人是不管的。
  午餐结束,送走了聪明跟着查尔斯管家过来的安琪儿,在下午两点,又迎来斯茂夫人。
  她泪眼婆娑,哭得双眼都肿了,全程没有说指责的话,只撕心裂肺哭声让人忍不住心软。
  凯丽夫人看向查尔斯,他无奈耸肩,“从上午消息传到,斯茂夫人一直在哭,到现在还停不下来,我实在熬不住,对不起,夫人。”
  “算了,你也是不忍心,我明白,”凯丽夫人叹息,“我虽不愿意让人打扰安胎,毕竟肚子快八个月了,可发生这么大的事,身为诺森伯兰公爵夫人,弗雷尔不在的情况下,我有义务处理好这件事。”
  “真的吗?”斯茂夫人立刻抓住她的手,“请您一定要救他出来,不能留下雅各宾派的证据,不然他的前途就完了。我们都知道,他不可能是雅各宾派,他是冤枉的。”
  凯丽夫人拍拍她的手,疑惑道,“那他当晚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还是和其他人一起,是有什么集会吗?”
  斯茂夫人呼吸一窒,神情慌乱无比,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能继续哭泣。
  查尔斯管家又不忍了,状似解释道,“是有人写了纸条约他们在那里集合,也不知道是冲着谁来的?”
  “你是说,他们当中只有一个真正的目标,其他人都是顺带的?”凯丽夫人若有所思点头,“那真是太过分了,这要是被打上雅各宾派的标签,会害了所有人,所以是谁,让敌人这么仇恨他?”
  斯茂夫人心里一凸,立刻道,“肯定是小琼斯先生,他欠了很多钱,那些人借此报复他。”
  “可要是以□□的名义把他弄进了监狱,不就更拿不到钱?这不合理!”凯丽夫人道。
  “那是苏尔托先生,他曾参加过雅各宾派,有人想对付他,故意设计了这一出,”斯茂夫人慌乱的拉人垫背。
  “咦,苏尔托先生曾经是雅各宾派?我们怎么不知道?”凯丽夫人一脸惊讶。
  斯茂夫人这才意识到说错了话,停顿数秒,见凯丽夫人死死盯着她,才不情不愿开口,“我也是曾听加里德说的,不过那都是十几年前的事了,现在肯定不是。”
  “也对,都这么久了,知道的人肯定不多,”凯丽夫人看她表情就知道,怀疑是苏尔托连累了自己丈夫。
  不多不代表没有,她丈夫知道,别人也能知道。
  这让斯茂夫人更坚信苏尔托害了她的丈夫,把之前对凯丽夫人的怀疑打消。
  很简单,十几年前凯丽夫人嫁去了法国,哪里会知道英国发生的这些小事,斯茂是因为身为政治家,又和苏尔托有拐着弯的亲戚关系,想要套近乎,才特意去关注的。
  当时的凯丽夫人和苏尔托可没有任何关系,所以她不知道,自然不会设计这一出。
  逻辑合理,形成完美闭环。
  “您可要帮帮他,他是冤枉的,”斯茂夫人哀求道,“你也知道他是个辉格党,要是被认为,和雅各宾派扯上关系,一辈子就完了。”
  “放心吧,”凯丽夫人拍拍她的手,“我绝不会让人在汉普郡的地界,冤枉了诺森伯兰家族的亲属,只要他没干过,一定能清清白白出来。”
  这反而让斯茂夫人心下不安,生怕丈夫私下里做了什么,不是全然无辜。
  毕竟丈夫汲汲营营往上爬,为此什么都敢做的德行,她一清二楚,生怕这是他的冒险之举。
  哎,现在只能祈祷,丈夫没有留下证据,不然……
  想到这些,这个女人这下是真想哭了。
  没错,她之前哭,不过是装样子,让查尔斯管家心软,好出面以诺森伯兰家族名义,把丈夫救出来,没想到他直接带着自己来找凯丽夫人了,这就更好了。
  还有谁比凯丽夫人这个名正言顺的公爵夫人出面更合适?
  得到想要的结果,她怀着一丝丝不安的心情离开。
  看着她的背影,凯丽夫人感叹,“斯茂夫人是个聪明人。”惯以柔弱的姿态让人心软。
  不过转头,她就告诫两个继女,“装柔弱的招式可以用,但次数不能太多,一旦多了,就会引起反感,平时能靠别的方法解决,就千万不要用这招,关键时候用上,才能达到百分百效果。”
  玛蒂尔达惊讶,“我还以为您会批判这种行为。”
  “使用时切记:你不是真柔弱,达到目的后记得收好尾巴,不然就没有下一次了,”女人在这个时代本就不易,装柔弱是她们最好的武器之一,为什么不能用?只是要斟酌着用罢了,平时一点小事,就不需耗费这个大杀器了。
  “我明白了,”玛蒂尔达受教点头,卢西亚也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