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人在法国都有着不小的能量,如果卡洛斯市长的背后靠山,是其中一位,怪不得能在郎克铎小城一手遮天。
  剩下的两人,很明显,一个西班牙人,一个葡萄牙人。
  此前没怎么接触过,苏叶并不认识,只能从相貌和口音上略微推测。
  卡洛斯市长热情的为几人介绍,“这位是特洛伊贝格伯爵,和伊图尔维德将军。”
  特洛伊贝格伯爵名厄内斯托·菲什勒,是葡萄牙国王的心腹重臣,另外有一个小道消息,据说他的妻子伯爵夫人伊莎贝拉是国王的情人。
  而伊图尔维德将军则是西班牙国王费尔南七世近侍卫长出身,参与多场对法战役后晋升将军,但在委内瑞拉战争中失利,委内瑞拉宣布独立,建立共和国。
  麻烦的是,对方直接没收了西班牙王室在当地宫殿所有财产,导致他们损失一大笔钱,不要说反攻回去,就连组建军队都显得拮据。
  那他现在出现在这里,就不只是背着费尔南国王进行敛财,很有可能是在默许的情况下,进行捞金。
  看来,这是两个国家上层的默契,用来坑商人一笔钱的。
  有他们背书,消息哪怕是假的,也能做的真真的。
  要不是知道他们背后各有各的目的,且都需要大笔金钱,就看这配置,还以为三国真要联合起来,建设铁路呢。
  苏叶眼神一眯,其实……也不是不行吧?
  都属于波旁王朝,虽互相之间既联姻又互相敌视,但其实仍有合作的空间。
  现在的西班牙国王费尔南七世和葡萄牙国王属于舅甥关系,也是堂叔和堂侄的关系,葡萄牙国王的第二任妻子,还是费尔南七世的女儿。
  而费尔南七世的第一任妻子,是法国路易十六国王的妻妹。
  要是从血缘算,他们之间的亲戚关系就更复杂了,总归是这个家族内部联姻,来来回回就是这些人。
  因此推动项目顺利进行,也不是全无可能。
  只不过……
  苏叶想想还是放弃了,随后的十几年,无论西班牙还是葡萄牙,都不会太平。
  他们正在一步步失去自己的优势,殖民地闹独立,海上霸权被英国接手,军事,政治,技术等被全面超过,实在不是稳定的赚钱渠道。
  与其在这里修建铁路,不如去英国建设贯穿南北的铁路,能安稳盈利五六十年。
  而短期的投资,碍于□□势,只有投机来钱快,当然风险也大。
  思量间,卡洛斯市长已经为他们做了介绍,“这位是基督山伯爵和他的代理人希顿先生。”
  “久仰大名,伯爵到此,想来是对我们的项目感兴趣?”勃拉齐亚诺公爵试探道。
  唐泰斯想了想,直接开口,“如果我想参与此事,要投入多少资金?”
  “一千万法郎!”德-阿图瓦侯爵立刻开口,同时眼神探究地上下扫视,想知道他究竟是什么人,有多少财力?
  以他如今的地位,查不出来历的人很少,而这位突然冒出来的基督山伯爵就是其中之一。
  有人说他是意大利人,属于老牌贵族的落魄后裔,意外发了财,重新弄到爵位。
  也有人说他是斯巴达家族遗留在外的私生子,因为他许多用品,都是这个家族的珍藏,随着最后一代斯巴达家主逝世而消失,成为不解之谜,很可能就是交给了他。
  可不管怎么说,他有钱是事实。
  唐泰斯没有说话,拿起雪茄闻了闻,“我在瑞士投资了铁路生意,按照路程算,即便这条铁路线修建困难一些,耗资也不会超过一千五百万法郎。我出了三分之二,那么可以得到多少?”
  行事不拘一格,不代表他不精明。
  事实上,没人会小觑这个拥有庞大财富的男人,他绝不是一个可轻易糊弄的主。
  众人对视一眼,卡洛斯市长率先发言,“是这样的,修建铁路许可本就是一件困难重重的事,钱是最简单的,除您之外,我们还可以找到更多的投资人,但许可证却不那么容易获得。”
  “或许吧,”唐泰斯笑笑,放下雪茄,“可于我而言,不抽这一根,还有其他的,没有雪茄也还有酒,何必死磕在这里?”
  赚钱嘛,怎么赚不是赚,为什么非要赚这种麻烦的要死,利益还要被分薄的投资?
  卡洛斯市长一噎,看了眼脸色不好的众人,连忙道,“您应该看得出来,我们这条铁路线的重要性,一旦建成,就相当拥有金矿,能带来源源不断的利益。”
  “可事实上,我不缺一座金矿,”唐泰斯漫不经心道。
  这话十足气人,叫众人脸色尤为难看。
  苏叶微笑上前,“老板说话不好听,但这是实话,除了拥有银矿外,老板凭借关系,购买到巴西的锡矿,你们该知道这个有多值钱,只要开发出来,比铁路更加保值。”
  众人脸色大变,“锡矿!”
  作为五金之一,锡可不得了,既能防腐蚀又能防毒,还防潮美观,从古至今都是人类喜欢的金属之一,许多锡器和美术品更是生活中的必需品。
  而工业的发展广泛需要使用锡,比金银铜铁也不差什么。
  最主要的,锡产量低,在地壳运动中含量非常少,是非常稀贵的金属之一,更是各个国家严令禁止出口的商品。
  但进口锡矿石却是每个国家都乐意的,甚至可以和政府做买卖,因为他们的军队大量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