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陵道:“真是委屈你了。”
  “不委屈的。”林安又眼巴巴地贴过去,在师尊身上蹭了蹭,诉说着这几日的思念,“师尊不在,我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感觉腰都细了一圈。”
  “是么?”晏陵笑道,“我回来时,一眼就瞧见你嘴里嚼着东西。”
  旁人都没吃,就林安和鲮鲤坐在台阶上,腮帮子鼓鼓囊囊的,林安不知道怎么回事,嘴里嚼着山楂,还在神游,吃得双眼都无神了,都不自知。
  “是真的!不信的话,师尊摸一摸。”林安抓着晏陵的手,就往自己腰上放。
  晏陵摸了一下,故意叹气道:“果真是瘦了,那你想让师尊如何补偿你?”
  林安:“我可以随便提吗?”
  “可以。”
  随便提,想提什么都可以,但答不答应,这事另说。
  “那我先想想,等我想到了,再告诉师尊,行不行?”
  晏陵点了点头,见夜色已深,该歇息了,便留林安在房里休息,莫再睡大树底下了,像是没人要的蛟。
  林安立马欢欢喜喜,还化回了原形,把自己缩成一个球,蜷缩在师尊的怀里,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晏陵满腹心事,竟也没什么困意。
  见窗外树影婆娑,晚风吹过,竟似浮出一道人影来,站在窗外,久久不愿离去。
  林安是被一阵吵闹声惊醒的,猛然惊坐起身,下意识喊了声师尊,几乎立马就听见了师尊的回应。
  他心里稍安了些,随即又问:“外面出什么事了?”
  还没等来师尊的回答,房门就嘭的一声,从外重重撞开了,鲮鲤跳着脚,极是兴奋地大喊:“小主人,不好了!上回那个人又来了!还带了好多人!已经把野庙包围了!”
  “什么?!”
  林安神情一凛,几乎瞬间就明白了鲮鲤说的那个人是谁。
  定是天道宗的少主,带人过来围堵他们了,想不到,他消息倒是灵通,不仅知晓他们出来了,连如此偏僻的野庙都能找到。
  69 狗血生死二选一
  ◎仙君是选你,还是选他?◎
  “来得正好!”
  林安起身, 攥紧拳头,左右晃了晃脖子,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骨节脆响, 恨恨地道,“上回被他侥幸逃了, 这次绝不能轻易放过他!”
  晏陵也已经起身, 听见此话,便道:“你小心些, 他本就与你实力不相上下,又修了一些邪术。”
  “打不过我知道跑的。”林安见师尊从大门出去, 刚要尾随其后, 忽又想起什么,故意落后一阵, 然后去翻了窗户。
  鲮鲤满脸不解地问:“小主人, 有好好的门不走, 为什么这么喜欢翻窗户?”
  “你傻啊, 外头现在正乱着呢, 人多眼杂, 万一被别人发现,我留在师尊房里过夜, 那师尊的清誉还要不要了?”说到此时, 林安一只脚已经踩在了窗台上, 就打算潇洒地纵身一跃。
  哪知鲮鲤却道:“可是,那个姓叶的, 一直守在外面没走啊。”
  “什么?!”林安猛然回头, 无比震惊地问, “所以, 他知道我今晚留宿在了师尊这里?”
  那岂不是要被二师兄发现,他和师尊之间确实不清不楚的了?
  这个念头才一冒出来,林安脚下一滑,咚的一声,大头朝下摔倒在地。
  疼得他嗷嗷直叫,刚要从地上爬起来,就听见鲮鲤发出一声惊叫,眼前一晃,竟有道人影。
  林安下意识抬眸一瞧,四目相对的那一瞬,他连死在哪儿都想好了。
  “你怎么在这?”李如月猫着腰,蹲在草丛里,一双眼睛睁得很大,也很亮,望了望大开的窗户,又望了望林安,怔愣地道,“仙君从门口出来,你从窗户出来……你们竟住在一起?”
  “没有!”林安赶紧反驳道,“只是师尊找我问话,才……才……你别瞎说!”
  “那你怎么脸红了?”李如月才不信这番说辞,蹙着眉头上上下下打量林安一番,随即恍然大悟一般,“好啊,我知道了,定是你想勾引仙君,所以才夜半三更跑进仙君的房间!”
  都不等林安继续反驳,李如月就更气了,大声道:“你在魔界都有两个相好了,居然还不够!连自己的师尊都敢觊觎!好生不知廉耻!唔!”
  林安赶紧冲过去,一把捂住他的嘴,将他往草丛深处拖拽,吓得李如月大力挣扎,可失去修为的他,在强悍的蛟面前,无异于是螳臂挡车,不仅没能挣脱,反而还因此缺氧,眼瞅着白眼都翻出来了。
  鲮鲤赶紧道:“小主人,快松手!他要被你掐死了!”
  林安这才松了手,李如月剧烈咳嗽起来,咳得眼泪汪汪,捂着胸口,艰难地道:“好啊,被我抓到把柄了,就想杀我灭口!我告诉你,想都别想!你要是敢杀了我,表哥一定会将你大卸八块!”
  “你抓到什么把柄了?”林安嗤笑一声,“抓贼拿赃,捉|奸在床,懂不懂?没有证据就胡乱污蔑我,你确定到时候,你的表哥会相信你的鬼话?”
  “我的表哥自然是信我,难不成他会信你?”李如月振振有词。
  林安道:“懒得理你。”
  猫在草丛里,往外望去,隐约可见一片刀光剑影。
  林安刚要出去帮忙,衣袖立马就被拽住了。
  “你做什么?快松开!”
  “你走了,那我怎么办?”李如月脸上还挂着几分惊恐,“来人太多了,有三个穿黑袍的,特别厉害,保护我的几个门生,都是金丹期的高手,结果被一击毙命。我,我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