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也是安静不过三分钟的三日月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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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chapter.24(补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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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来糊糊也是个只看外表的肤浅之猫,否则三日月昼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它怎么会笔直的冲到手冢国光怀里。他接住迎面而来的糊糊,风衣外套上沾了猫毛。杀意满满的三日月昼撸起袖子像是要来阉割了它,他伸出胳膊,将她脑袋上的狐狸面具扣下去:“别胡闹。”
手冢国光是个天生的衣架子,肌肉匀称再加上两条颀长的腿,更令人嫉妒的是太阳底下反着光的白皮肤,三日月昼一度怀疑他是以吨计数来使用防晒的,可世界上就是有这样可憎的人,哪怕在骄阳下晒上一整个夏天,回头褪一层皮又比鱼肚白还干净了。这天他没有穿制服,一件长度到小腿肚的卡其色风衣,换成稍矮一些的人恐怕看起来会像个不足一米二的侏儒,稍瘦一些就会单薄,敞着前襟,露出里头半高领的黑色毛衣和牛仔裤,拂着糊糊脑袋的手上卡着鳄鱼皮表带,隐隐约约一截白嫩的脖颈让人遐想。三日月昼取下面具,望着他精雕细琢的塑像般的面孔,叹惋的摇着头:“你这张脸就不能有些变化吗?”
他给了她几许反馈——蹙起了眉头,但她更加不满了:“你本来就像是一个老气横秋的叔叔,再皱眉头只会显得更老。”
见她立在一个少年面前聊了许久,那少年低着头,怀里抱着越知家那只胖到连打架爬树都困难的猫——这个问题越知月光早已想过无数次解决方法,但猫粮一减量,糊糊就会向越知家昂贵的皮质沙发发泄怨气,论起娇纵来,三日月昼和糊糊的确有的比较。他偶尔抿起嘴角,露出几不可察的好心情,可惜眼镜和睫毛遮住了他的眸子,三日月拓哉看不到他的目光,于是他便带着好奇心径直走过去:“阿昼——”
手冢国光的视线抬起来,从三日月昼琥珀色的瞳孔里倒映的属于自己的身影挪向前方。去年集训时相识的越知月光为给他添了麻烦的糊糊道歉,他解下纽扣上挂的猫毛:“好久不见,越知前辈。”
“你们认识?”三日月拓哉惊讶于自己居然是唯一一个局外人。在少年说出“手冢国光”这个名字后,他就了悟了,哪怕是停留在网球入门级别的业余爱好者,恐怕都听说过手冢国光这号人物。但对于三日月拓哉这个肩不能提手不能扛的运动无能来说,这个屡屡在成绩上压三日月昼一头的名字,主要是从她的咒骂当中得知的——“这个可恨的手冢国光!”
少见三日月昼有一个长达多年的仇人,真田弦一郎勉强算一个。不过,如今让人困惑的是,三日月昼与手冢国光的关系看来似乎并没有言谈中那般针尖对麦芒,或许有所改善,甚至可以称为“友好”——“是我们班长啦。”她伶仃圆规般插开腿,豪迈的朝他胸口拍了一巴掌。
一个手冢国光本就是引人瞩目的存在,假使旁边再站上三日月昼,就有如剧场里的聚光灯般的效果,何况还有海拔两米以上,巨人般的越知月光,是以端着热可可的乾贞治很快就发现目标,朝西南方位走来:“手冢,越知前辈——要热可可吗?”
青学生存法则第二条——不要喝乾贞治递过来的饮料,不论这杯饮料看起来有多正常。
乾贞治的到来意味着早乙女琉奈就潜伏在附近伺机而动。果不其然,三日月昼脚边的常绿灌木丛一阵翕动,她就带着满身的冬青叶子,举着相机从花池里窜了出来,尖叫着扑到三日月昼身上:“有虫!”
“你离我远点,我也怕虫啊!”
本就十分招摇了,加之早乙女琉奈杀猪般的哀鸣,四面八方投来怀着敌意的目光,她只好偏着脑袋当做什么都没看见,掰着早乙女琉奈卡住自己咽喉的胳膊,险些一口气喘不过来,被她生生勒死。好在乾贞治帮她取下衣角上趴着的小虫,捏在手里从头到脚打量一番,居然能听出几分赏心悦目的意味:“下次做乾汁或许会用到。”
潜意识里对乾汁的恐惧让三日月昼听见这两个字后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再联想到或许此前品尝过的乾汁里也加了某些不知名物种,她的胃就不由自主的绞痛,双腿也紧跟着颤栗起来。早乙女琉奈躲在她背后,搭住她的肩膀,探出一双漂亮的眉目,盯紧乾贞治捏着虫翅的指尖和上扬的嘴角直发怵:“变态,绝对是变态……”
三日月昼偏着脑袋,把她搁在自己肩膀上硌得慌的下巴推开,抬起手腕,挽起袖口看了一眼时间:“我得去候场彩排了。”
分演塞巴斯蒂安和薇奥拉两个角色的三日月昼大约背了小半本台词,这也是她最初抗拒出演《第十二夜》的原因。早乙女琉奈早就知道她记忆力出奇的好,但能在半个月内就将整个剧本捋顺的确出乎她的意料。
或许是受牧野一生退役的影响,一向混水摸鱼的三日月昼这一个月以来居然保持着十二分的认真,没再逃过一天训练。西本雪桧与牧野一生不同,她秉性柔和,可不会出现满学校逮她的场面,至于逃训三次后会不会被除名,那就不得而知了。
喧闹的中央大道在午后就陷入熙熙攘攘的境遇,站在青学最高的本部楼俯瞰,就能发现此时的人群正往两个方位分散,或是拥堵在男子网球部活动范围,那是家露天咖啡铺,提供甜点和饮品,当然还有气宇不凡的翩翩少年。三日月昼途经时有幸目睹,热火朝天的场面加上花枝招展的服饰,比起服务生来更像歌舞伎町上platina里的牛郎;另外便是礼拜堂门前的检票口,也不知道是因为男子网球部美色在前还是失去了牧野一生这块招牌,戏剧社在文化祭上的演出居然首次出现空座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