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则是长长的叹气。
  真的很不想去见李斯。
  他觉着自己一直给李斯丢活,但是自己却不干的行为,哪一天真的会被忍无可忍的李斯赶出来的.....
  嬴政看着陈珂的这幅愁容,心里倒是一下子就笑开了。
  这小子不断地给自己找麻烦,难道自己还不能给他找点不再在?
  开玩笑。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始皇帝报仇,从早到晚!
  ..........
  会稽郡
  一封书信从不知何处递到了齐候府内,魏新、田承两人都是在默默地看着书信。
  两人的神色都有些奇怪。
  最后,魏新眼角抽搐的说道:“这个项羽是有什么毛病么?”
  “在这个时候,要找你?”
  “他难道不知道,你坑了那么多的故齐大臣,甚至把他们都送到了断头台、以此鲜血铺平了自己向上的台阶?”
  “他真的不怕你直接带着会稽郡大军前去?”
  田承的神色同样带着茫然。
  他面前的书信中,所写内容十分坦诚,甚至坦诚的有些过分了......
  一片赤诚之心,昭然若显。
  让他甚至都有些尴尬.....
  他们这种玩战术的人,心那么脏的人,从来没有见过如此“赤诚”“蠢真”的人.....
  至少在坑杀了一票齐国大臣后,田承再也没见到过这种人了.....
  而如今,他再次见到了。
  田承不由得感慨道:“此人脑子有疾否?”
  第六十六章:千里马说、通天大判
  听了田承发自内心的感慨,魏新差点笑出声来。
  他捂着嘴,看着面前的田承说道:“我说齐候殿下,您怎么能这么说咱们的大财主呢?”
  魏新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他的身上,可是带着你我以后的荣华富贵啊。”
  这般说着,魏新还是挑衅似的看了一眼田承,而田承也是立刻理解了他话语中的意思。
  只是,田承撇了撇嘴。
  “你觉着此人会没有丝毫的准备?”
  “我太了解这种人了,看似至诚,但其实一肚子的心眼,尤其是在自己的小命之上。”
  他将信件随手扔在地上,泛黄的纸张飘落了一地。
  “行了,咱们今早通知郡守一声,然后就休息去吧。”
  “这种事情,与你我有什么关系?”
  田承摸了摸下巴:“再者说了,我和你可不一样,我没有跟陛下说过这个事情。”
  “若我去见了项羽,陛下真的以为我跟项羽有所勾结呢?”
  “到时候我岂不是太过于冤枉?”
  魏新听了他的话,眨了眨眼睛,这话说得有道理。
  “反正我是不知道你今晚的事情。”
  “你怎么处理都行。”
  他站起身子来,迎着月光朝着远处而去,顺带还打了个哈欠。
  田承看着魏新的身影,幽幽的叹了口气。
  “现如今各地的郡守,大抵上也都已经到位了吧?”
  “陛下那边,应当也开始收网了。”
  “只是不知道,最后的手段会是什么你?”
  ..........
  “啪”
  一颗棋子落在棋盘上,纵横交错的黑白棋子将棋盘渲染成了另外一个战场。
  “李兄,你觉着这白棋可还有希望?”
  陈珂把玩着一枚黑色的棋子,眼睛中带着些许调侃的笑容。
  他的棋艺是不如李斯的,但谁让李斯今天找他来,是想用棋代替此时的形势呢?
  此时他的形势、大秦的形势,不是小好,是大好!
  那棋盘上,玄色的巨龙几乎将白龙的「气」吞噬殆尽,他张牙舞爪的望着那条几乎气绝的白龙。
  而对面的李斯撇了撇嘴。
  他落子,将白色的棋子落在某处,而后,瞬间整盘棋再次活了起来。
  “陈兄,你瞧。”
  “棋子落在此处,不就一下子搏出来一条生路?”
  陈珂不慌不忙,将黑色的棋子又是落在某一个地点,刹那之间,那本来已经救活的白色巨龙彻底断绝了最后一个气。
  棋盘之上,大龙已死。
  “如此呢?”
  陈珂将棋子扔到了棋盘上,这一盘棋局的结局,已然不可能有任何的更改。
  李斯望着这局势,不由得感慨了一声。
  “陈兄这一手棋,最妙的乃是最开始的这几步,这几步看似跟局势毫无关系,但其实已经将所有的生路断绝。”
  “之后的几步虽然有些匠气,但却稳扎稳打,步步紧逼,将李某的棋子彻底逼死。”
  “看来陈兄是胸有成竹了。”
  陈珂靠在凭几上,打着哈欠。
  他这个人,动完脑子之后就感觉疲惫,浑身上下都不爽快。
  “他们还有什么路呢?”
  “项羽此人,虽然有扛鼎的力气,且在战争、军事上有些过人的天赋,但此时天时地利人和他一样都不占。”
  “如何与大秦相提并论?”
  “他的生路,已经断绝了。”
  陈珂的语气冷漠,而李斯则是带着一抹好奇。
  “听陈兄之前所说的,对于这项羽还是有三分怜悯的,为何不将其收拢到大秦麾下,给其一条生路?”
  “若其能够投诚我大秦,我大秦岂不是多了一位猛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