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种办法很简单,因为皇帝一般来说都是这样子做的。
  但能够如今说出来,且不让自己感觉到,就如同一缕微风拂面一样,这是很难得,很少有君主能够做到这一点。
  这也是为何后世中大部分君臣关系很差的原因。
  有些事因为君主过于高傲,有些因为臣子过于高傲,当然有些朝代纯粹是因为皇帝以及统治者脑子有病,病得不轻,脑残的要死。
  当然——
  那种朝代是例外。
  纵观整个历史潮流也只有一个那样子的朝代而已。
  嬴政站了起来,走到章台宫外,如今的章台宫外一缕月光轻轻地抚照在地面上,令人觉着心中安稳许多。
  “择日不如撞日,既然风云汇聚,且征讨百越就在眼前,那么就明日吧。”
  他的声音中带着独属于始皇帝的狂妄,只是淡淡的说道:“朕既天命,朕之所言,既为良辰。”
  陈珂等三人走在嬴政的身后,声音中同样带着坚定的神色。
  “诺。”
  .........
  会稽郡
  马车摇摇晃晃,马车上的人半躺在那里,手中拿着一本书卷,脸上带着从容的神色。
  郑太东神色平常的看着手中的书卷,其上记载的神鬼故事颇得他的喜欢。
  正当他看的正入迷的时候,马车停了下来。
  郑太东抬起头,看着马车外的人,声音中带着困惑:“为何停下?”
  车夫声音中带着恭敬地神色:“郑博士,已经到了会稽郡城外了,几位族老正在等您。”
  族老?
  听到这个词,郑太东脸上难得的笑容都消退了,他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衫,而后又上下打量自己的身上,没有发现什么错漏之处后,脸上浮现出一抹笑容。
  走下马车,看着外面站着的族老,郑太东神色温和:“几位族老何必在此地等太东?岂非折煞了太东?”
  为首的某位族老顾不上那许多的礼仪,只是说道:“太东,你快随我来。”
  “会稽郡守已经稳不住了。”
  他的脸上带着焦急,抓着郑太东的袖子就准备朝着会稽郡守府去,准备找那位郡守好好地谈一谈。
  毕竟这半个月内他们损失的可不只是一点半点,他们也真正的见识到了,一位郡守如果想要鱼死网破有多么的恐怖。
  或者说,是杨天翼有多么的恐怖。
  郑太东神色不变,但手却不着痕迹的挥掉了那族老的手,神色依旧温和,但能够看出来几分冷淡:“几位,我们姒氏最是重礼。”
  “如今大长老却是如此莽撞、不知礼数。”
  “传出去,会让人如何说我们?”
  第三十四章:夜幕(六)
  几位族老虽然很急迫,但此时也不能说什么,毕竟这是当年他们用的借口。
  于是乎只能尴尬地看着郑太东:“太东,如今之形势急迫,实在只能权宜之计,不可过多讲究礼数。”
  “不然大事危矣。”
  郑太东一边皱眉,一边将自己心中情绪收敛,朝着远处走去,嘴上却是问着:“我有些好奇,你们做了什么事情,刺激的俊之如此?”
  “俊之一向平和,应当不至于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才对。”
  几个人对视一眼,脸上都是带着尴尬与羞闷的神色,最后还是站在一旁一直沉默的一个族老开口了。
  “有人纵容自己的子孙在城内为非作歹,以往小打小闹还算寻常,此次其当街奸杀一民女。”
  那族老神色冷淡,眼眸中带着些不屑与愤怒,他不屑于与这种人为伍,但此时他们已经是一丘之貉,一根绳索上的妈炸了。
  郑太东听及至此,停下了脚步,看向几个人:“是谁?”
  大族老羞愧的低下头,以袖子遮掩自己的面庞,无奈的说道:“是我的独子。”
  郑太东看着大族老,神色更加冷淡,当初便是他跳的最欢:“最后如何处理?若仅仅只是如此,俊之不至于要与你们鱼死网破,更不会急的你们现如今这样。”
  方才沉默的六族老冷笑一声,声音中带着嘲讽:“如何处理?”
  “依照秦律,苟思五应当斩。”
  “情况如此恶劣,杨天翼身为郡守自然是要管的,于是发兵当场抓捕苟思五。”
  “咱们这位大族老倒是好,派人前去郡守府光明正大的要人,并且还放言若是不将他的独子放出来,便是要让那民女的九族偿命。”
  六族老咧开嘴笑着说道:“要么说不愧是父子呢,那苟思五在大牢中不断谩骂杨郡守,后来更是打上了一个狱卒,并且狂妄的要求杨天翼为其提供姿色上乘的民女供其享乐。”
  “再后来,咱们的这位大族老见杨天翼拒绝自己的要求,便派人杀了那民女一家三口,并且将人头放到郡守府门口,写了一封血书。”
  郑太东站在一边,越听心中的怒火和惊诧越是无法阻挡的升腾起来。
  他看着大族老,就像是看着一个傻子一样:“你凭什么做出这样子的举动?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你是皇帝?你儿子是皇室后裔?”
  “你儿子有那么值钱么?”
  “大事危矣?”
  “究竟是谁让事情如此?”
  大族老此时被六族老说的又羞又恼,最后梗着脖子:“等到我们大事成了,我儿子不就是皇室后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