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占琴落接过外衣,碰到司嫣兮微微发烫的指尖。
他不知想到什么,垂下眼,纤长的睫毛轻轻盖下,拢住眼底的思绪,烛光的影子,在眼睫下方投下细细的阴影。
司嫣兮再一次调动全身理智进入正经状态,一板一眼地帮占琴落穿衣服,系腰间的系带时,听见他的一声闷哼。
“拉扯到伤口了吗?”
“嗯。”
司嫣兮又凑近一点,虚环着占琴落的腰重新系。
黑夜里放大声响,暧昧旖旎的氛围裹绕着两人,司嫣兮不自觉地压低呼吸声。
离得太近了。
占琴落身上若有似无的清香,不肯放过她似的,呼吸间尽是如雪如霜的清冷气息。
他好像在看她。
重新系好腰带,司嫣兮故作不经意地抬眼。
占琴落并没有在看她,认真地整理袖口,绝美的侧脸上是专注而认真的神色。
太折磨了。
司嫣兮膝盖抵着床沿,正要往后退,占琴落忽然欺近,薄唇几乎是快要擦过耳边,声音轻而柔缓,“谢谢师姐。”
司嫣兮蓦然起身,占琴落温温柔柔的笑,勾魂一般的水润双眸正看着她,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没事啊。”
司嫣兮移开视线,“那我先回去了……”
占琴落微勾唇角,“嗯。”
司嫣兮出了门,大口呼吸深秋夜晚冰凉的空气。
太罪恶了吧。
为什么正经帮人的事能做得像在偷偷摸摸干坏事一样。
司嫣兮扶额,被风吹冷了些的手扶额,瞥见手背上的数值变化。
恢复满了,还是闪着金光的满,很是兴奋的样子。
司嫣兮:……
什么意思,大加特加分数,是判定她调戏占琴落了?
还调戏得挺好,特意闪金光给她鼓励啊?
司嫣兮捂着发烫的脸,不忍直视恨不得爆表的数值。
太罪恶了吧!!
-
自那天以后,司嫣兮再也没愁过生命值的问题,只因替占琴落治疗一次能保证一个月的待机。
占琴落的身体在那天以后日益虚弱,时不时又是一身伤回来。
许是那一次的伤太重,司嫣兮猜测是他现在并不如原剧情黑化,才导致自愈能力下降。
另一边,借着地图抓江词翡的行动并不算顺利。
本以为是要等落雪才能触发剧情,可好不容易等来冬天,司嫣兮依旧扑了个空。
她捧着地图,正要去找蓝赖容。
刚出了门,撞见蓝赖容正要敲门,两人大眼瞪小眼,蓝赖容却是神色严肃地开口,有事要和她说。
两人站在院落里聊了没两句,占琴落来了。
他唇色苍白,像是失血过多,司嫣兮顾不及地图的事,匆匆告别蓝赖容,扶着占琴落往回走。
蓝赖容站在原地,看着两人离开,心里头一回想,他若是当初入了二门……
占琴落回眸看了他一眼,温和温柔的笑意,仿佛还有几分歉疚。
算了。
蓝赖容想,师弟美成这样,当师兄的也会压力很大吧。
走过廊下,细细的落雪如飞絮,斜斜地刮下,在地上铺了薄薄一层。
占琴落偏头问:“他找师姐做何事?”
司嫣兮耸肩:“不知道啊。”
“许是两三年也回不来,要向师姐道别。”
占琴落轻声:“三门也要加入十二门的剿灭魇鬼任务,即刻出发。”
司嫣兮皱眉,怎么三门也要加入,看来宗门发生许多事,真要变天了啊。
“你们到底在外面做什么……”
司嫣兮打消念头:“算了我还是别知道太多。”
替占琴落疗伤后,司嫣兮回到茶室里,曾经热闹非凡的地方,眼下冷冷清清。
不久前,兰亿年也带着兰衣烟也加入行动。
每个人都在发生变化。
生活暂时一成不变的,只有本该属于七到十二门的她。
和宗门其他人一样,日子平静得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惬意舒适,仿佛不会被任何波涛汹涌所惊扰。
……
寂静的雪夜,房内。
占琴落又双叒一次受伤。
司嫣兮又双叒用尽意志力抵抗美色|诱惑,才能不随便往占琴落有力紧致的人鱼线又或是漂亮白皙的锁骨上瞟。
做个正经人好难,面对纯洁的小师弟更难。
总算疗愈完,司嫣兮肩膀都松了劲。
她苦哈哈地想,如果是江词翡,她肯定直接糊一巴掌上去蹭满数值就走,毫无心理负担。
雪夜里烛光拉长两人的影子,如同暧昧地交织。
完成任务,司嫣兮收拾好灵符要走,手被占琴落握住,他轻轻地从背后抱住她,“好冷。”
许是低温失血,他的唇色苍白,下巴轻轻抵着她的肩颈,语气又软又轻。
修长漂亮的手轻轻环过她的腰,“师姐好暖。”
像无意识的暧昧撒娇,有些越界的行为。
司嫣兮经历了两秒的天人交战。
她抵抗不了面色苍白,需要她帮助的占琴落,更抵抗不了疯狂暴涨,一撑一个月的数值。
他给她续命,她给他供暖,合情合理。
两秒后,两人坐在桌前,司嫣兮抱着暖灵石揣在怀里捂热手,再去牵占琴落的手。
为了让供暖看起来正经又严肃,司嫣兮还找了本书看,分散注意力。
占琴落懒懒地支着下巴,垂眸把玩着她的手,修长的指节慢条斯理地划过她的手背,手心,冰凉的手交叠上她的,像是要牵手的交握。
氛围莫名暧昧,司嫣兮要抽手,占琴落柔柔地笑,说也要给她看相。
司嫣兮:“……”
上药没多久就活蹦乱跳地可以看相了,看来恢复得还挺快。
-
如此这般的日子,也有不合时宜的地方。
冬末,天气越发严寒。
占琴落受伤时她陪着陪着就容易睡着,往往醒来,人躺在他的床上,占据病患的大半张床。
反倒是占琴落,侧身懒懒地支着下巴看着她,眼底是藏不住的温柔笑意。
一次两次倒好,次数多了,司嫣兮觉得自己真走上原文贪图美色的道路了。
是好事,但倒也不是多好的事。
司嫣兮心梗两秒,忙不迭地翻身离开,占琴落伸手一把揽过她的腰往怀里抱,“师姐在身边,很安心。”
“……”
生病时候的撒娇吗?
缠在腰上的手是不容挣扎的力道。
司嫣兮忽然回忆起和兰亿年的对话。
他问她,他们是不是太纵容兰衣烟了,才让她变成娇纵无理的模样。
纵容一次,就会有得寸进尺的更多次。
司嫣兮想,她不止纵容兰衣烟,也太纵容占琴落了。
兰亿年铁了心要改了兰衣烟的坏习惯。
司嫣兮却不是这么想的,在心底是另一个声音小声地问,放任不好吗。
她喜欢兰衣烟眉眼弯弯和她撒娇,也喜欢占琴落对她放下戒备心地要她陪在身边。
不行啊。
司嫣兮抱头反省。
以后何雨胭来救赎占琴落的时候,她搬个小板凳坐在旁边看吗?
不行,绝对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