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让点点长见识,没必要!
  再不把点点公主带回家,就要有更多的人来抢啦!
  少年气咻咻地站起身,正要伸手拉人,就感觉到身旁升起一个高大的身影。下一瞬,他的手腕被捉住。
  凌瀚从椅子上起身,一张英俊的脸上冰冷漠然,拉着少年的手腕,带着他走出酒吧。
  男人的脚下有些快,少年被拉着,跌跌撞撞跟在他身后,一路走出酒吧。
  到一处安静无人的拐角,年轻男人忽然停下脚步,转身,将少年困在了自己与墙角之间。
  即便动作有些粗鲁,男人也不忘将胳膊垫在少年背后,防止他受伤。
  “糖糖……”
  凌瀚叫了一声,就俯首,将脑袋埋在了少年的肩膀上。
  林樾棠觉得全身的毛都要炸起来啦!
  点点、点点在朝他撒娇!
  *
  两人一起长大的这十几年里,林樾棠经常撒娇,和家人、和凌瀚。与他相反的,凌瀚就不怎么爱撒娇。
  一个人撒娇的频率,和这个人的性格有关,和他的成长环境也有关。
  胖团子从小受尽宠爱,没吃过什么苦,每次撒娇都能得到正面反馈,即便长大后,也保留了撒娇的习惯。
  凌瀚就不同了,小时候被刻意虐待,后来被林巡收养、有胖团子的陪伴,能稍微好点,但过目不忘因而早熟,并没有撒娇的习惯。
  不过,凌瀚在极其少数的情况下,会朝林樾棠撒娇。
  第一种情况是喝醉,也就是两人刚成年后,家里人为了防止他们出去被灌醉,让他们在家喝到醉。
  凌瀚喝醉的那次,抱着林樾棠一晚上不放手。事后,小卷毛感慨说,点点这么大只,撒个娇动静都和别人不一样。
  第二种情况是生病。小时候的漂亮幼崽身体不好,生病的时候,就会拉着林巡或者胖团子,红着眼圈儿不放手。
  除了这两种情况,林樾棠再没见过凌瀚撒娇了。
  被男人抱着埋脑袋时,林樾棠还懵了一下,琢磨着今天明明还没喝什么酒,点点怎么就醉了?
  但是很快,少年隐约明白了什么,嘴角微微翘起一点。
  “干嘛?”
  凌瀚的声音闷闷的。
  “我们回家吧?”
  “呦呦呦,那么多人找你搭讪呢,你舍得回家?”
  少年鼓着腮帮子,揪了揪男人的头发,忍不住阴阳怪气。
  凌瀚恰好在此时抬头,看清了少年眼底还未散去的醋意。
  他忽然笑了一下,松开手。
  被抱住的时候没有感觉,身前的热源离开,林樾棠怔愣一瞬,莫名有点空虚。下意识的,他伸手揪住了男人的衣角。
  “……”
  深夜的酒吧街并不安静,能听见建筑里传来震耳欲聋的音乐声。而这一个安静的角落,也骤然热烈起来。
  说不清楚是谁先伸出手,或者是谁先仰起头,两个毫无经验的初学者唇舌急切地碰撞在一起,很快又各自极尽温柔。
  没有掠夺与逢迎,唇舌纠缠的吻里,是浓烈甜蜜的爱意和亲昵。
  不知道过去多久,林樾棠气喘吁吁地靠在墙上,身体被凌瀚揽在怀中。
  凌瀚垂头,一下又一下,十分温柔地舔吻少年的唇瓣,像是在品尝美味的糖果,久久不愿停下。
  还是林樾棠先受不了了,红着脸把男人推开,有点狼狈地侧过身。
  “你你你、你够了哇!我要回家!”
  男人从喉咙里发出低低的笑,笑声沙哑愉悦,带着一点饕足的意味。
  眼看着少年要炸毛了,凌瀚终于抬起头,稍微松开手,却垂眸与那双圆滚滚的猫眼儿对视,认真道:
  “糖糖,我喜欢你,只喜欢你。我们在一起,好不好?”
  “……”
  少年哼唧一声,伸手把男人的脸推开,恶声恶气道:
  “亲都亲了,我会负责的!”
  那双乌黑的眸子里,仿佛瞬间亮起银白与深蓝的星光,像是最美的星空,令人沉醉。
  小卷毛顿时被击中了心巴,差点晕陶陶地又亲上去,还好忍住了。
  今天不能再亲了,再亲就要破下限了!
  林樾棠推了推凌瀚,示意他朝外走,嘴里嘟嘟囔囔。
  “招蜂引蝶的坏点点,你以后都要乖乖听我的!”
  走在前面的男人,带着笑意应了一声。
  *
  被叫来陪喝酒看表演、看了没有十分钟就得知要散场的詹雨佑,得到下次继续请他喝酒的承诺,溜了溜了。
  再也不和这俩人出来喝酒了!那喝的哪里是酒,根本是狗粮!
  詹雨佑冷酷地想着。
  他怎么想的,新鲜出炉的小情侣并不清楚。两人没叫家里司机,直接打车回家,一路上都手拉着手,回家路上腻腻歪歪,直到进门都没有放开。
  此时已是晚上十一点,别墅里灯全黑了。
  几位长辈都上了岁数,很注重养生,从不熬夜。这个时间点,家里一般没人醒着。
  林樾棠拉着凌瀚的手,两人走进家门,忽然有种莫名的感觉。
  他们确定关系了。他们要开始谈恋爱了。
  林樾棠和凌瀚手拉着手,站在客厅里,傻乎乎地对视。
  正当他们脑子不够用的时候,厨房灯忽然亮起,一道身影从厨房里走出来,幽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