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元书正震惊的空隙，就见一条赤龙已经闪身冲上前去，龙尾一甩狠狠朝金龙的脑袋拍了过去。
“邵云，你这家伙又发什么疯？”赤龙暴怒的声音震耳。
金龙没有要回答的意思，也没有乖乖任由它拍打的，甩身躲开赤龙的攻击，同时捏着五爪朝赤龙狠抓了下去。
东一被它这么无视，顿时更气了，咆哮着抬爪迎了上去。
两条巨大的龙影在半空中撕打起来，强大的力量往周围扩散。
牧元书已经在它们第一次碰撞的时候就眼疾手快地在自己在周围布置了一层结界，以防被它们互殴而乱飞的灵力误伤。
做完这些，他这才重新抬头看向半空中缠斗的两条龙，声音发涩：“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邵云祖宗这是被控制了吗？”
这话他自己说完，又自我否决：“不可能啊，邵云祖宗没那么弱吧……”
邵云如今虽然只有一缕残魂但是他好歹也是龙族老祖宗了，实力又强劲，怎么都不像是跟那些失去理智的恶鬼一样被人控制才对。
他自言自语的话音刚落，就听到一旁传来回应：“不像是失去理智的样子，他眼底神色清明，招式也在熟练应付东一。”
牧元书转头看去，就看到姬琏不知何时出现在自己身侧。
他听懂了姬琏的意思，惊讶又诧异：“您的意思是邵云联合外人攻击我们吗？”
姬琏目光落在一旁的祈渊身上，见他还是先前那副什么事都与他无关的样子。
姬琏眉心微蹙 开口道：“或许，至少他现在表现的是这个样子。”
牧元书听到姬琏这么说，有点听不明白，什么叫现在表现的是这样？
他总觉得这话里有话，正要多问一句，就听到轰隆一声巨响，直接把他到嘴边的话给堵了回去。
两条祖宗龙打起来的动静不小，隐约还能听到东一的怒骂声。
东一本来脾气就不好，尤其是他在追问邵云几句没有得到回应之后，就越发生气了，本来对邵云就有意见，这会儿更是跟点了炮仗一般，整个赤龙都燃着火焰。
邵云虽然不说话，但是下手一点都不慢，金色的龙尾缠绕着丝丝阴气，朝着赤龙甩了过去。
这两龙本就有仇，从以前就互相看不顺眼，这会儿打起来也毫不留情，看着就不是一时半会能停下来的。
整个大地因为它们的打斗都在震动，这不过一会的功夫，原先在他们下方怎么高的小山已经整个由凸出被砸得变成凹入。
所幸他们因为要前往龙族领地，这一路越往东走周围人迹渐少，附近也没有人族聚集的城镇，不然以这个打斗的动静，周围有城镇就糟糕了。
看着他们打个不停，牧元书有些焦躁地揉着自己的手指头：“这到底是闹哪样……”
邵云不是跟祈渊做交易了吗？怎么反过来攻击他们了？而且姬琏祖宗怎么跟看戏似的，也不打算上去帮忙？
他手往腰侧一搭，按在墨血的刀柄上，雨神自从进入墨血之后就一直是沉睡休养的状态，正犹豫着要不要让雨神出来弄明白邵云究竟是怎么回事，手就被温热的掌心覆盖。
牧元书正神经紧绷着，被一碰立马扭头，就对上祈渊看着自己的眼睛，他顿时愣了一下：“老大？”
紧接着脑袋就被一只手按住揉了揉，祈渊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不用慌。”
略带低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原本焦躁的心情莫名地就安稳了下来。
眼看着失忆的人都比自己还镇定，牧元书在心里先唾弃了一下自己，这才伸手把祈渊的手薅下来，道：“老大，说了好多遍了，不许摸脑袋！”
祈渊见他没有像先前那般神色紧绷，这才收回了手，疑惑问：“说过吗？”
“说了！”牧元书加重了语气，“不能因为你现在没了记忆，就当作没有这回事！”
“嗯，那我下次注意。”
牧元书：“……”
被祈渊这么顺着，他反而不知道要怎么接话，刚刚紧张的心绪被这么一打岔，也跟着放松了一些。
在他们说话的时候，敖月也护着晏卿落在了他们身边，他神色凝重地问姬琏：“大人，那是邵云吗？”
邵云被封印的时候，敖月还没出生，他从来没见过当年三位龙王的大战，之所以这么猜测，是因为整个龙族里面，唯一能跟东一打得不相上下的，除了姬琏，也就只有邵云了。
当然还有另一个原因，那就是龙族自诞生发展至今，也只有三位龙王修炼至心法最高层，从他们身上散发出来的威压是相同的，都能让低修为的龙族下意识地想要臣服。
“嗯，是他。”姬琏应了一声，“你们都往后退一些，免得被波及了。”
听到姬琏确认对方的身份之后，敖月没有后退，反倒重新化出龙形：“我去帮东一大人……”
“他需要帮忙也是我上，如今的你上去给人当沙包吗？”
姬琏朝他挥了挥手，“不要上去捣乱。”
敖月：“……”自尊有被伤到。
然而姬琏说完之后，也没有要上去帮忙的意思，只是站在一旁看着前头两条龙撕打。
牧元书这会儿冷静下来也察觉到姬琏的反应似乎不太对劲，从刚刚邵云出现道现在，姬琏一直表现得很平淡，也没有跟东一一起攻击邵云的意思，只是站在他们前方时不时把乱飞过来的灵流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