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你的声音刚好阻止了按下电梯准备下去的伏特加。
  你将他刚刚为你披上的外套取下搭在沙发的靠背上,直直的朝着坐在酒吧角落里的琴酒走去。路过贝尔摩德的时候,你不着痕迹的用身体挡住了身后伏特加的视线,将手里的u盘塞进了她的手里,转而从口袋里拿出琴酒在之前交给你的那张磁片。
  接到u盘的贝尔摩德也没有声张,只是挑了挑眉,把玩着手里的u盘,就那样看着你朝琴酒走去。
  她知道,你生气了
  “原佳明电脑的数据,都拷贝到磁片里了。”
  你不像往常一样带着轻快的笑容,沉着脸将手里的磁片递过去。
  端着酒杯迟迟没有动作,依旧沉默着的琴酒,你只觉得身上被泳池水泡过、本就隐隐作痛的伤口更加难受。
  在救护车上被粗略包扎的手又开始渗鲜血,你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头。
  然而就在他伸手准备接过你递去的磁片时,你却突然松开了手,琴酒没来得及接住,只能任由它掉在地板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四散裂开。
  原本还有低语声的酒吧瞬间安静了下来,你可以感觉到,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注视着你们这里。
  “martini,你听我说…”站在你身后的伏特加看见你这副样子,大概也能猜的出来,你是知道了他们瞒着你的事,刚上前开口想要解释什么,便被琴酒打断。
  “你这是做什么。”
  即便是面对你这在他面前称得上是态度恶劣的做法,琴酒也丝毫没有恼怒或是生气的模样,只是瞥了一眼地上被你踩在脚下,已经碎成几块的磁片淡淡开口。
  “算得上是,给某个给我准备那么大惊喜的人的一份小小回礼。”
  此时还在这里的人,只剩下了你们四个,原本酒吧里为数不多的人也因为你刚才那出格的举动及其有眼力的先行离开了。毕竟,他们也不想因为听见别人的家事而溅的自己一身血,再惹来什么灾祸。
  而这一次,琴酒只是淡淡的看着你,什么表示也没有
  没有反驳,即是默认
  这个男人向来是这样
  虽说是双方都心知肚明的做戏,可是一想到开着跑车在两栋大楼直接飞跃的失重感,你便觉得胃里的胃酸又开始翻腾。手下意识死死压住胃部,仿佛这样就能让自己好过一些。
  看着琴酒依旧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你踩着碎磁片的脚也忍不住用力,让本就裂开的磁片再一次发出了悲鸣。
  “琴酒。”你脸色苍白的有些可怕,就连口红的艳色,此时也只为你多增添了一分病态,出口的声音,都有些飘飘然。
  “你要知道”
  “我也怕死。”
  听完你这句话的琴酒总算是抬起头来看了你一眼,虽然不知道他是否体会到了这句话到底有多少真实的成分,但是估计以后,他可能会稍稍考虑到你的想法便是了。
  “哼,没出息的女人”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看着你脚步虚浮离开准备去乘电梯的背影,加上沙发上琴酒的话,坐在吧台上的贝尔摩德终于是忍不住伏在桌上大笑了起来。
  等她好不容易缓过劲来,拭去眼角的泪水,瞥了一眼还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的琴酒,将手里你刚刚塞给她的u盘轻轻一抛,便落到了琴酒的怀里。
  或许是因为太久保持一个姿势不大舒服,她动了动身体换了个姿势伏在吧台上,对准琴酒晃动着还剩有酒液的杯子。即便是透过淡金的酒液,她也依旧可以清楚的看见琴酒那张比平时更黑的脸。
  难得可以看见琴酒这样憋屈的时候,她又怎么可能放过这个机会,不好好抓紧机会调侃一番呢?
  “哎呀,这就是你这么急着叫我回来的原因,对吗?”虽然贝尔摩德总是轻声慢语,可话里却带着容易让人察觉的不怀好意。
  她现在之所以会出这里,也是因为先前琴酒的一通电话。
  想要调用组织里的军用直升机是需要层层审批的,平日里家里管事的你联系不上,琴酒便只好找上了正巧在日本办事的她。当时听见是琴酒打来的电话,她还以为是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没想到不过只是找她联名签个直升机调用令。
  直升机是调出来了,不过人,也早就出来了
  琴酒自然听得出贝尔摩德是在调侃他,但也没有要搭理她的意思,只是沉这一张脸,带着伏特加匆匆从笑的开心的贝尔摩德面前走过,回了地下的分部。
  酒吧里只剩下了贝尔摩德一人,再笑,她只也觉得自讨没趣。等到电梯门合上的一瞬间,她也收了刚才那副笑着的面容,晃着面前的酒杯,似乎又变成了之前那个优雅、神秘莫测的女人。
  该说你和琴酒不愧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孩子吗,即便是性格上完全看不出来,可是骨子里也一定会有相似的地方。
  虽然这次的事情从表面上看上去,你和琴酒的关系并不是那么要好,但是从心底上,到底谁又能拿个准数呢。
  一向性子高傲琴酒愿意为了救你打电话求助于她,甚至就连她在电话里玩笑般的无理要求也一一应承下来。而你也将复刻过资料的u盘交给了她,看似是将带有资料的磁片摔坏,在和琴酒闹脾气,可实际上,这场戏是究竟做给谁看的,或许只有你们心底才最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