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宿醉而摔下楼梯?
  他怎么可能会相信这么愚蠢又容易被戳破的谎话。尤其是,他还亲眼见过你穿着高跟鞋和人打斗的样子。耳朵上那个已经结痂的伤口,不管怎么看都不像是从楼梯上摔出来的。恐怕就连一向反应迟钝的萩原研二也早有察觉,只不过不想说穿,让你为难罢了。
  “抱歉……又让你们担心了”
  你无奈的笑了笑,却扯的头部的伤口隐隐作痛,脸色更是白了几分。
  距离满月之夜的计划已经过去了几天,被卡尔巴多斯暗中悄悄带回组织的你,处理好伤口之后本该在科研部的病床上观察一周的你,却突然接到了来自这两个人的邀约。
  其实于情于理,你都不想让人发觉你受了伤。
  暂且不说你被送进科研部病房的这件事恐怕很快就会传遍组织,被那群老家伙知道你还没能被他们派去的人杀死。更何况,你还不想到时候又得面对与这件事情无关的人的询问,索性便接受了这俩人的邀请前来赴约。
  只不过让你没有想到的是,他们两人看见你包着绷带前来时的反应,似乎比你想象中的还要强烈不少。
  当你的手装作别起耳边碎发一般,轻轻拂过耳朵上那道已经开始犯痒结痂的伤口。不经意间抬起头来看见了松田阵平那带着探究的眼神的时候。你就已经知道,关于你的身份,恐怕已经瞒不了多久了。
  你垂下眼去不再看他,转而开始专心解决起自己盘子里已经凉掉的食物。毕竟,喜欢和怀疑这两件事情从不冲突,这个道理,你不是早在几年以前就明白的吗。
  这顿晚餐是在萩原研二的吵闹声中结束的。或许是明白对方心里都在想些什么,你和松田阵平今天都没有怎么说话,好在一旁有萩原研二在不停的调节,才让今天的聚会显得不那么让人尴尬。
  松田阵平这一次难得的没有像之前那样态度强硬的跟着你,倒是让你觉得自在了不少,转身便朝着自己把车停在附近停车场的地方走去。
  “研二…别笑了”
  松田阵平从口袋里拿出香烟,取出一根点燃。他和萩原研二都还站在那家小吃店的门口没有离开,看着你朝着与他们两人所走的道路截然不同的地方走去,逐渐淹没在人潮里的背影,他只觉得格外烦躁,就连嘴里的香烟也被咬的弯曲变形。
  等到已经看不见你的身影的时候,萩原研二才换下了平日里那副笑容,显得有些消沉。他看向松田阵平的时候,强行想要拉起自己的嘴角,却发现根本没有办法。双手和头都重重的垂向地面。
  “她耳朵上那个伤口……是枪伤…对吧?”
  萩原研二的语气里还带着些不确定的询问,似乎是想要通过一旁的松田阵平得到否认的答案。但事实又如何?他其实是最心知肚明的。
  自从几年前在那个被安装了炸弹的会场遇到你开始,即便是相处时显得再正常不过,可当时你那种至今都还让他记得的冷静眼神,令他就从来不觉得你只是一个普通人。
  “是”
  短暂的停顿过后,松田阵平简短的话语将他心里最后一丝念想也彻底破碎。他抬起头来看着天空里不知何时飘起的雪花,伸手接住一片握紧,任由手中冰凉的温度刺激着神经。
  这反倒是让他松了口气。
  “我们早就应该察觉到的才对”萩原研二叹了口起,试图强撑起一个难看的笑容,却又被一旁的松田阵平一巴掌给呼到了后脑上,打的一个踉跄险些摔下台阶。
  “笨蛋,事情又不一定是你想的那个样子”
  松田阵平显然也不愿意在这样一个不合时宜的时候和地点选择谈论这件有关于你的事,转身便准备离开,再找一家居酒屋喝点东西,晚些再回警局查他想要知道的事。
  他其实已经替你找过很多理由
  你是公司的老板,不论是遇到什么人威胁或者是偷袭其实都在他可以理解的正常范围。毕竟在一课的时候,处理这种类似案子的数量让他都快要记不清。可是从来没有一件,会发生你这样,带着像火拼后的伤口来见人的事。
  现在就连他也分不清楚,你带着这一身伤口来见他们,到底是出于信任,又或者说这代表着,你在将要和他们分别前,已经完全不在乎的事。
  而你在和他们两人分别后,便径直来到了先前停车的地方。见车内的灯还亮着,你便拉开副驾驶座的门坐了进去。
  而在驾驶座上的男人听见响动的一瞬间下意识摸上了别在腰间的手枪,直到看见拉开车门的人是你后,才渐渐放松下来,接过你手里替他带的食物。
  “这么快就回来了,martini小姐?”
  现在不过才刚刚过晚餐时间而已,他还以为今天至少得等到半夜
  明明生的一副外国人的模样,日语却丝毫不见带有一般外国人那种怪异的口音。坐在你身边的这个金发男人,是爱尔兰在你出病房时强硬的让他跟在你身边的亲信。
  他和爱尔兰一起在日本呆了有十年之久,不论是武力或者说可信度都有保障。有他跟在你身边,爱尔兰无疑是放心的。
  自打那天你带着伤口回去,爱尔兰知道了自己的人里存在叛徒之后,分部的刑讯室里就没有空过。那个在港口朝着你开枪的人虽然被爱尔兰抓了出来,但也算是个有骨气的,不管他被怎么逼问,如何被刑罚折腾的满身鲜血,也不肯将幕后主使给供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