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有着同样遭遇的,还有那个平日里和你交好,在研究室里打杂的女人。他们去研究室抓人的时候,那个男人仿佛早有预料,倒是那个女人,见到他们的时候,害怕的浑身发颤,手上还拿着的记录本掉在地上,一下子没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忍不住哭了出来。明眼人一看就能知道,她一定是知道些什么。
  还好他们来的够早,这些人还没来得及被人灭口
  在隔壁的刑讯室里,负责她的人是贝尔摩德,想来情况也不会比这边这个男人好到哪里去。
  你出事时用车载通讯断断续续给琴酒留下的最后那句话的时候,贝尔摩德恰好就坐在琴酒保时捷的后排。伏特加自认为算不上有多了解女人,更不用说是贝尔摩德这种神秘主义的女人。可即便是这样他也无比确定,在保时捷的通讯器传来你那边巨大的碰撞声和忙音的时候,他久违的从贝尔摩德那张美艳的脸上看到那种扭曲的表情。
  她前些日子在分部酒吧给你看的新做的漂亮指甲,在那个时候深深掐进了自己掌心的肉里,白皙的手心里在贝尔摩德自己都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的时候,便留下了几个看着有些骇人的血窟窿。
  伏特加想,当时的贝尔摩德肯定是自责的。
  你驾驶的那辆车子,是她亲自从组织里提出来交给你用的。即便是知道高层那些别派的老狐狸会对你有所动作,她也没想到,他们居然真的敢在你的车子上动手脚。
  是她为了调出背后的人默许的,她以为这一切最多不过是小打小闹而已。
  贝尔摩德平日里对待女性时,态度总是出人意料的宽容,但这并不代表每次她都是一样的有耐心。她掐住被绑坐在椅子上女人的下巴,丝毫不介意自己尖锐的指甲滑过她脸颊时留下的细小血痕。
  那女人的嘴被封住,只能呜咽着瞪大眼睛看着贝尔摩德动作,泪水已经堆满了眼眶,只要她稍稍一动,就会掉出来。
  贝尔摩德是美艳的,平日里也不像组织里其他人那样,浑身都散发着生人勿近的信号,和波本一样,平日里遇见他们这些研究人员的时候,还会笑着打招呼。
  但这个女人对她的认识也就这样止步于此了,站在她面前的这个人,完全颠覆了往日里她对她的印象,眼里透出的阴沉和狠戾与平日那副好相处的样子截然不同。
  女人这才突然意识到,贝尔摩德和琴酒从来都是同一类人,只不过她平日里收起了自己周身的戾气,掩饰的更好罢了。
  而现在,自己成了害这种危险人物失去重要东西的罪魁祸首之一。她甚至不敢去细想,如果他们再找不到你,自己未来会有什么悲惨的下场。
  枪决、砍刀?或许是比这些更加凄惨的喂毒。仅仅是想到这里,就让女人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垂下头低低的哭了出来。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早知如此,她当初就不应该被上层递过来的钱迷了心窍,害的自己落得个如此下场,还让你也不知所踪。
  贝尔摩德的拷问技巧掌握的十分精巧,能够给人足够的疼痛和折磨,但也不至于让人很快就昏过去,只能在混乱中不停挣扎。那女人在恍惚间似乎看到面前出现了一些幻觉,她看见你站在她面前笑着,身上还是那套熟悉的西服套装。
  她还记得,这是她第一次在组织的研究室里见到你时你的样子。不论是脸上总是带着的温和笑容,还是平日里帮她的忙,都只让她觉得,你和这里的一切都显得那么格格不入。
  不论是阴暗的组织,还是冰冷的研究室,都是如此。以至于她每次听从上面人的安排,配合着主研究员在你的药里添加些别的东西的时候,就连手都会不受自己控制的微微颤抖。
  也不知是终于抗不住内心对你所做产生的罪恶感,还是被自己在混乱中产生的幻觉刺激到,在这个刑讯室里呆了整整一天一夜的女人终究是承受不住精神和身体上的双重折磨,崩溃着哭叫出声,嘴里胡乱的说着自己知道的一切。
  贝尔摩德脸上没有表情,收回自己原本掐着她脸颊上的手,靠在门边听着这个女人哭泣中参杂的话语。
  “怎么样,问出来什么有用的消息吗 ”
  等从那女人断断续续哭喊着的话语中得到自己想要情报的贝尔摩德从刑讯室里出来的时候,伏特加已经在门外等着了。
  走道里的烟味还没来得及散去,倒是他的脚边掉了一地的烟头,看来是在这里等了很久。看见她出来时,就皱着眉头把手里还没燃尽的烟给丢到地上踩熄,颇为急切的向她询问情况。
  “有是有,不过,琴酒呢?”
  贝尔摩德倒也没有打算跟伏特加绕什么圈子,直接了当的将那个女人所知道的事情告诉了他。毕竟在她看来,在这个组织里最不可能伤害你的人,除了琴酒,就莫过于是伏特加了。就连她自己,恐怕也不能够做到他那种程度。
  他们直接的情报交流向来很快,大莫约那个男人也是存着不想伤害你的心思,才会让他们并没有花费多少力气,就查出了这次的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
  至于男人身上的那些伤,大部分也不过是出于他们报复的私心罢了。在伏特加看来,琴酒能够控制住自己没有当场在问出情报后将他解决掉,估计也只是看在你过去和他的交情还算不错的份上。
  “大哥他……”被问到琴酒的时候,伏特加明显有些难以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