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学习资源上已经亏待了沈灼灼,那肯定不能在物质上亏待她,如果沈灼灼能考入朝堂,日后就是她麾下一大助力,她太缺少朝堂上的人了。
  临近乡试考期, 沈灼灼还能悠闲地吃姐姐做得糕点,谢秋莳早就急得不行, 嘴上长泡了。
  秦卓奉命来给谢秋莳看病,一瞅谢秋莳那上火的模样,就直接开了泄火的药材,熬出一碗苦到要人命的汤药来,谢秋莳喝完半条命差点儿没了。
  “秦伯平,你是不是故意的……”
  谢秋莳要死不活地吃了两口蜜饯, 想将那股子苦味压下去, 效果甚微。
  秦卓一脸无辜, “大小姐最近心火旺盛,必须下猛药去火, 才不至于伤身,大小姐,这蜜饯还得少吃,若是想去去苦味,不如喝点儿清茶?”
  清茶味苦,虽有回甘但需静静品尝,谢秋莳满嘴药味,哪儿有心思等那点儿回甘,只想尽快压下去。
  她不想搭理秦卓,闭目养神。
  秦卓见此,知道大小姐没有怪罪他的意思,赶忙收拾他看诊的东西,想赶紧走,省得一会儿谢秋莳心情不好,又想起这一碗苦药。
  秦卓打定主意,这几天都不要在大小姐面前出现,因为谢秋莳还得再喝两天药,她身上的火去得快,心里的火,很可能烧到秦卓身上来。
  谢秋莳听着秦卓轻手轻脚离去,等屋中没人了,她才龇牙咧嘴起来,这该死的秦卓,到底开的什么鬼药,真真是苦死她了,干嚼黄莲都没这么苦!
  “大小姐,清瑶姑娘前来辞行。”
  流苏此时在外禀告,谢秋莳赶忙收回那不雅的表情,端正了身子,一派皇家气势,端庄华贵,叫人难以凝望,只觉如视太阳,耀眼灼目。
  “叫她进来吧。”
  因为有两位沈姑娘,所以府上的人都直呼两人姓名,以此区分两人,而在这三年里,谢秋莳这边最常见到的沈姑娘,便是这位清瑶姑娘。
  流苏得了命令,赶忙出了小院,告知沈清瑶可以进去了。
  “多谢流苏姑娘通传,这里有一盘莲花糕,正值时令,最是香甜,请姑娘拿去甜甜嘴儿吧。”
  沈清瑶从篮子里拿出油纸包好的糕点,没打开就能闻到一股荷花的清香淡雅。
  流苏十分高兴,她日日当值,在谢秋莳身边能吃到不少山珍海味,但是多少珍馐美味都抵不过这一口糕点,沈清瑶做得糕点实在是太好吃了。
  “多谢清瑶姑娘,对了,清瑶姑娘要先回京是吧?姑娘回京后,一定要去周府拜访,我家大小姐与外祖家感情甚笃,而且周府府上能人辈出,多有教化之功,若是灼灼姑娘到京城,能得周家先生指点一二,必能大受裨益。”
  公主身边的女官实在不凡,说话办事都很有条理。
  沈清瑶笑着谢过,她每日亲手做糕点,四处送一送,为的就是他人多说两句话。
  她和妹妹都是农家出身,没有底子,对很多事情一知半解,妹妹现下与公主交好,甚至能直接称呼公主封号,看似十分得宠,实则一切都是虚的。
  公主的宠爱,想放在她们身上,就在她们身上,想要收回,也十分简单,不必多虑。
  所以沈清瑶要多做事,她要让自己变得更加重要,这样公主如果想要舍弃沈灼灼,多少也要考虑一下,自己这个得力下属吧?
  希望阿灼真的能考上状元,其实不是状元也没事,能入朝为官,帮公主一把就行。
  状元最好,状元入京为官,上来就是从六品,比榜眼探花高出一个大品级,多少官员熬一辈子都升不了一个大品级,成为状元好处可太多了。
  但是沈灼灼能做到吗?
  沈清瑶不知道,科举是前朝出现的东西,本朝完善,沈清瑶知道科举考试难,但究竟有多难,她并不清楚。
  不过看看每年考科举的学子数量,便能知道这条路有多难走,有时候想要登顶,不光需要实力,还需要运气。
  进了屋子,沈清瑶冲端坐主位的谢秋莳行礼。
  “属下见过大小姐。”
  “起,不必多礼。”
  谢秋莳对沈清瑶的守礼很满意,她和沈灼灼交好,沈灼灼在她面前挺没规矩,但谢秋莳很喜欢沈灼灼的放肆,那是她认为的好友,放肆一点儿怎么了?
  但是除了沈灼灼,其他人放肆,她就不高兴了。
  尤其是沈灼灼的姐妹们,她认沈灼灼为好友,不代表她认为沈灼灼的姐妹们同样是她的朋友,她是天潢贵胄,生来便是公主,沈灼灼救过她的命,旁人又没有。
  沈清瑶就是知道谢秋莳这种性格,所以才每一次都规规矩矩行礼,果然,她的知情识趣让谢秋莳很满意,慢慢谢秋莳便信任她,将她视作心腹了。
  “多谢大小姐,大小姐最近病了?”
  沈清瑶看着桌上还没收起来的药碗,担心地问道。
  “嗯,有些上火,不碍事。”
  谢秋莳每日习武,身体健康,上点儿火对她来说确实不是大事。
  “夏末初秋,天干物燥,近来确实有不少人上火,所以属下做了些荷花糕,荷花清心凉血,解热解毒,此时服用最妥帖不过,大小姐可要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