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请了太医,这是出了什么事?
  沈灼灼一惊,心道不好,周浩清出事了!不会和她今天去跟周池婉说得话有关吧?
  沈灼灼会想到的事情,谢秋莳自然也会想到。
  “安安……”
  “阿灼,不必惊慌,出了什么事情,都怪不到你的头上,我这就去周府一趟。”
  谢秋莳确实不会因此迁怒到沈灼灼,本来沈灼灼去周府,就是为了她。
  沈清瑶连忙上前拦住,“殿下,天色已晚,不便出行。况且明天还要早朝,周府现在内部一团乱,不如等事情过去,明天再去看望。”
  周浩清的病并不是要人命的大病,虽说周府连夜请御医,看上去非常吓人,但实际上,只要御医到了,周浩清就没有生命危险了。
  除非有人故意要害周浩清,周府还没倒呢,在周府害他家的嫡出大公子,皇帝都做不到。
  所以谢秋莳大可将心放到肚子里,不用深更半夜过去看病人。
  “你说得也是,今天晚上多盯着周府,如果出了事,一定要告知我。”
  谢秋莳冷静下来后,明白自己此刻过去没有用,便吩咐沈清瑶,今晚一定要看好周府,出了任何意外,都得通知她。
  沈清瑶应了一声是,谢秋莳便离开去休息了,时间已晚,该睡觉了。
  等谢秋莳离开,沈清瑶对沈灼灼说道:“这几天如果殿下要你去周家看看,你能推就推。”
  “阿姐,到底是出了什么事?难道周大公子的病很凶险?”
  “这倒没有,若真是凶险至极,我怎么可能不跟殿下说?我只是觉得他病的太蹊跷了,周府恐怕并不想此刻帮殿下,殿下却很期待周府能答应。”
  沈清瑶没有听到刚刚谢秋莳的内心表白,但她跟在谢秋莳身边久了,多少能看出谢秋莳对周家的态度。
  期望越大,失望越大。
  沈青瑶不想在谢秋莳失望透顶时,沈灼灼成了谢秋莳用来出气的倒霉蛋。
  “没关系,阿姐,你要相信她,她不会那么做。”
  谢秋莳她不会迁怒,她只会加深对周家不想帮她的印象,这种事情次数多了之后,谢秋莳以后绝对不会开口,请周家帮忙了。
  她甚至可能连周池婉都会拒绝,毕竟在谢秋莳眼中,周池婉同样是周家的一份子,周家的决定,周池婉同样会遵守。
  第二天,周家传出大公子得了急病,这段时间都不宜见风的消息,大多数盯着周家的人都已经习惯了,周家大公子体弱多病,没事儿就得几场大病,他们现在比较担心什么时候这位大公子,会直接一命呜呼。
  只要命还在,他们就不会太在意。
  唯有谢秋莳将此事放在心上,从宫中出来后,直奔城西临山观,没有停留在京城,看似是公务繁忙,实则是心烦意乱,打算去临山观寻个由头,好好审一审天机子,从他口中套出上官清的证据。
  等谢秋莳离京,沈灼灼就又和周池婉见面了。
  不过这次沈灼灼没有再上门去拜见,而是在锦绣阁的房间里,等周池婉出门来。
  锦绣阁的房间是她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平日里谢秋莳不来此地,这房间就一直空着,时隔多月再来,沈灼灼看着里头熟悉的布局,颇有些感慨。
  那时候她还没有正式踏入朝堂,还只是一个普通百姓,每天还能睡到日上三竿!
  “小姐,周二小姐到了。”
  锦绣阁的仆从将周池婉引来,随后关上门,给她们创造单独的说话空间,沈灼灼转头一看,映入眼帘的是周池婉略有些疲倦的脸。
  一脸倦容,看上去像是许久没有睡了,眼中已经有了血丝,她对上沈灼灼的目光,先行行了一礼,开口说了一句抱歉。
  “抱歉,本以为能说动父亲,没想到却只是一场无用功,甚至还牵连兄长动怒,大病一场,让殿下伤心。”
  周池婉没想到她一句入朝堂,会引发这样大的变动,劳家人费心费神,还伤了身,她内心无比愧疚,更觉得愧对好友所托,让沈灼灼失望。
  “你我好友,哪儿用得着道歉?况且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一步,也并非你所愿。是我考虑不周,没想到周尚书他会如此坚定,也没想到大公子身体会雪上加霜,替我向大公子道一声歉吧。”
  昨日沈灼灼还让周池婉带一句帮忙的话,今天就变成了道歉,周池婉浑身一凉,只觉得命运无常,她就像是被网住的鸟儿,无论如何挣扎,都不可能从困着她的网挣脱开,飞上云霄。
  “大公子不能出山,那你有没有想过,跟我来沈府住着?”
  在周池婉绝望之际,听到了沈灼灼的声音,似乎来自天外,拯救逐步绝望的她。
  “啊?”
  “就像周浩安小将军一样,直接到殿下身边来效力,年轻人的选择,和周家没有关系。”
  沈灼灼说着这话,心里对周浩清十分惋惜,周浩清不能跟他的弟弟妹妹们一样,与家族分割开来,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因为他是周家的嫡长子,还是周家家主的儿子。
  他身上的责任太重了,他并非是一个人,还是一个象征,谢秋莳想请周浩清来帮忙,根本不可能,周家不会轻易改变定下几十年的避世大计,周浩清身上拴着世家的铁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