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概还是在第二阶段。忍了这么久,已经濒临失控。
  而且他身上还有冷水的气息,即表明他回来时洗了个冷水澡。你不清楚他什么时候进入的第五次,但是显然他还有一点自己的理智,能够勉强控制住自己的行为,束缚着自己不强行标记你。而只是单纯地靠近你。
  但能做的也只有不标记你,这已经费了他很大的精力,现在他可能都不清楚外界到底发生了什么。
  失控状态下的alpha无法感知外界,唯一能能感受到的只有omega的信息素,此时他们就像是封闭在一个小小的房子里一样,四周都是空茫茫的一片。
  你放出信息素,环绕着他的肩膀,拍了拍他的背,有点好奇他以前这个时候是怎么熬过去的。
  情潮期的第二阶段,人睡不好也吃不好,情绪也会变得尤其糟糕。你完全依靠着一针又一针的抑制剂挨过去,但抑制剂并没有舒缓能力,还有时间限制。所以在抑制剂的冷却时间里,你曾经被逼得想要一了百了。每一次情潮期都如同地狱受刑一般生不如死。
  alpha的易感期达到阈值大概是同样的情况?无法疏解、无法释放、情绪堆积、没有安抚。冰冷的抑制剂会被血液调至同温,渴求不是被缓解,而是被压制,于是造成情绪的更进一步放大。
  艾尔海森在第二阶段里使用抑制剂后感受着自己比平常更加剧烈的情绪波动,是否会像你一样对性别产生厌恶?
  厌恶它打破了自己的一切,厌恶它让自己成为野兽。
  反正你是挺讨厌的。
  艾尔海森帮了你很多,你自然不会当白眼狼,再加上确实被他诱导进入情潮,信息素大量释放,很快盈满室内,两种不同的味道熏得你晕乎乎的。
  但对于这种剂量的信息素,艾尔海森好像还挺满意,只是不怎么满意这个姿势,于是自己坐了起来,掀开你的被子,把你抱进了怀里。你的后背稍微靠着他的胸膛,他弯腰贴在你后颈上蹭了蹭,到底没下嘴,只是靠着你的肩膀。
  你虽然看不到他的表情,但猜也猜得到他这会儿正虎视眈眈,因为他的身体绷得很紧,手按着你的腰时都有些控制不住力气,你甚至还感受到了他咽口水的动静。
  你晃了晃自己不知道是因为困还是因为进入情潮而不清醒的脑袋,不小心和艾尔海森的脑袋撞了一下。这一下效果很明显,你一下子就清醒了,艾尔海森也眨了眨眼睛。
  他从一片昏蒙中抓住了这一瞬而逝的清明,努力聚集起涣散的精神,手稍微松了一点,正想让你跑远点,便听见你轻声说:“艾尔海森,标记我。”
  理智突然失去了缰绳。他跟从本心低头咬住了你的后颈,力道也没控制,尖牙刺进腺体时,你悚然打了个冷战,发自内心地产生了一种恐惧。
  对失控的alpha的恐惧。你好像允许了什么猛兽靠近手无缚鸡之力的你,而对方饥肠辘辘,眼冒绿光。
  信息素就更能够表明他的需求。你体内在第二阶段需要他进行三次标记才能停歇安稳的信息素如今匮乏得厉害,全军覆没之后,他的信息素便寻不到对象,于是焦急地四处乱碰,试图通过这种方式让你产出更多的信息素,好来结合这些攻击性过强的因子。
  只是一次标记而已。
  你想要蜷缩起身体,可是动弹不得。一方面是因为艾尔海森还咬着你的后颈,一方面是因为他的手挡住了你的动作,再要有第三个理由,那大概是你没多少力气,能坐稳都要靠艾尔海森。
  第一次标记结束,艾尔海森抬起了头。他的眼睛还有点失焦,显然并没有完全回过神来,一切行为都还依照着本能和潜意识。
  他记得要让你休息一会儿,于是只是抱着你低头靠在你肩膀上,闻着你的信息素寻求安宁。
  你本身就腰软,又被他这么一压,根本撑不住,动作不大地挣扎了一下,他立即收紧了手臂,抱着你躺在床上,往下靠了靠,调整了你俩的高度。
  躺下来后,有了更多的依靠,确实舒服多了。不过后颈疼得厉害,倒真有点像是有块肉被剜了下来一般。你抬起手往后摸了摸,再把手举到眼前看了看,看见指腹上残留的血痕,沉默了两秒钟。
  你亲爱的岩王帝君啊。你两眼一黑。背后艾尔海森还贴上来亲了亲你的后颈,然后动作顿了一下,似乎有点疑惑怎么咬出血了。
  片刻之后他理智回笼,心虚地说:“抱歉。”
  你微笑:“现在让你滚下去还来得及吗?”
  “很遗憾,”他搂着你深吸了一口气,不紧不慢的声音后藏着一点强硬,“来不及了。”
  你为自己争取最后的体面:“……最多四次。”
  艾尔海森轻轻眨了两下眼睛,低头避开你的伤口,咬了下去。
  即便他的动作已经放轻,可是被咬破的腺体再次遭受标记也仍旧疼得你倒吸一口冷气,不免想实验室里的那款药剂什么时候才能稳定下来,稳定下来的第一时间你就拿它给艾尔海森打一针,然后再给自己打一针。
  你也要让艾尔海森感受一下omega被标记时的痛!
  显然艾尔海森并没有把你那句“最多四次”听进去,你被动接受着标记,仿佛永无止尽的标记行为让你睡了又醒,醒了又睡。而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艾尔海森除了标记行为和紧紧地抱着你不让你走之外,什么都没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