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坐在花坛的边沿上, 两条腿垂直搭下,黑色的大衣垫在他的腿和坛壁之间。
  他手中拿着一个游戏机,手指噼里啪啦地打着游戏, 看得出战况十分激烈。
  对于比水流那一方的动向, 太宰治并不担心。
  对于聪明人不用多说, 他们自然而然就会按照他的套路走,越是自信越是聪明就越好对付——因为太宰治本身就是个极端聪明的人, 他知道聪明人的思考回路。
  对于太宰治来说,反倒是中原中也那样一根筋的人最不好对付。
  敏锐的直觉代表很难被表象蒙蔽, 强大的身手可以覆灭一切计谋。
  ——比如, 同样喜欢以力破巧的赤之王周防尊。
  太宰治看着面前的红发男人, 把手中的这一局游戏打完后,将游戏机揣回衣兜里,对周防尊说:“如果被人发现我跟你私下见面, 也许计划就会失败了。”
  “不会。”周防尊不为所动地说。
  太宰治悄悄撇了撇嘴, 看吧!
  他问:“你们这种人都这么轻易就会相信别人吗?”
  周防尊从衣兜里拿出烟盒, 给自己点了一根烟, 塞进嘴里,“我相信中也。”
  太宰治眼波微动。
  中原中也抬眼看向伏见猿比古, 疑惑地问:“伏见?”
  “嗯?”伏见猿比古看向他, “什么事?”
  今天的吠舞罗里很安静,大家各自成团约着出门了, 伏见猿比古、八田美咲、中原中也三个中学生留下写作业。
  八田美咲看着课本, 纠结地咬着笔头, 看起来格外专注, 把另外两个人的对话置之度外。
  中原中也看着伏见猿比古, 直白地问:“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想告诉我?”
  他觉得今天的伏见猿比古很奇怪, 中原中也总是觉得伏见猿比古在看他,而且眼神中有一种……中原中也并不喜欢的感觉。
  表面上来看,伏见猿比古的表现毫无破绽,但是中原中也每天对付的人可是太宰治。
  再说了,就算是因为伏见猿比古自己的作业写完了没事做,他往常也都是看八田美咲的。
  “没有。”伏见猿比古生硬地否认道。他把目光放回八田美咲身上,不再看中原中也一眼。
  在更早一些时候,伏见猿比古看着自己查到的资料,眼睛微微睁大。他把所有相关资料都整理好,带着它们去找了周防尊。
  “尊哥!”伏见猿比古手中拿着资料站在周防尊面前,嘴角微抿。
  周防尊看着他,“你查到什么了?”
  伏见猿比古把资料交给周防尊,“太宰治是jungle的一员。”
  “恩。”周防尊根本没去翻那叠资料,表现得对伏见猿比古的结论无比信任,“先别告诉中也。”
  中原中也看着伏见猿比古欲盖弥彰的样子,眨了眨眼。他向来对同伴满怀信任,看到伏见猿比古这样,想了想可能是伏见猿比古有事想找人帮忙但是说不出口,于是友好地拍了拍他的肩,“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事直接说,大家都是同伴。”
  伏见猿比古看着中原中也的眼神更加复杂,然后他收回了目光,“没有。”
  听到了关键词的八田美咲终于加入到了谈话中,对伏见猿比古说:“猴子,你有事要帮忙?你怎么不告诉我呢?!”
  “我都说了没有了,笨蛋美咲!”伏见猿比古说。
  中原中也看着两个人又开始吵吵闹闹,也安心开始写自己的作业。至于伏见猿比古嘛……有八田美咲在,不会有问题的。
  “中也啊……”太宰治说,“他自己本身就是容易被骗的性格呢。”
  周防尊叼着烟看了他一眼,眼中的了然神色让太宰治非常、十分不爽!
  “银发蓝眼的小女孩……”阿道夫·威茨曼仔细在自己的记忆中搜寻着这号人物,“就像是宫野小姐的那种情况吗?”
  他都在飞艇上待了那么久了,就算他上飞艇上是个小女孩现在也应该垂垂老矣了。如果是他下了飞艇之后见到的人……他下飞艇之后根本就没见过除了灰原哀之外的小女孩。
  所以,是他上飞艇之前遇到的,但是现在依旧是小女孩的人?
  宗像礼司谨慎地纠正道:“银发,是不是蓝眸不能完全确定。”
  阿道夫·威茨曼问:“这个小女孩很重要吗?”
  宗像礼司推了推眼镜,正色问:“周防曾经不止一次梦到过这个小女孩,但他根本不认识对方。按照周防的说法,那个小女孩似乎是一直居高临下地旁观着一切。”
  “居高临下的旁观着一切……” 阿道夫·威茨曼的睫毛颤了颤,“赤之王确信这个小女孩是真实存在的吗?”
  宗像礼司说:“梦中的其他场景都是切实出现过的。但那都是周防不该知道的、从没看到过的场景。”
  阿道夫·威茨曼了然地问:“那是你经历过的场景?”
  “是。”宗像礼司点头道。
  这并不难猜,既然是周防尊没见过的场景又被认为是真实的,那就只能是因为别人经历过。
  他补充道:“那些场景大部分是周防一直都好奇的内容。”
  “银发、旁观、女性……”阿道夫·威茨曼重复着关键词。
  宗像礼司问:“您想到了什么吗?”
  他对付白银之王的优势在于他对白银之王的了解比白银之王对他的了解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