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澄律愣了一下,这才意识到现在身上有些地方缠上了绷带的她,的确是和太宰治看起来有几分的相像的。
  她因为这个发现皱起了好看的眉头,甚至有点想当面把绷带拆下来——指太宰的。
  毕竟她现在身上还有着伤,拆了绷带就等于作死,但是太宰这个只拿绷带当装饰品的人就不一样了。看着太宰身上的白色绷带,川澄律突然觉得手有一点痒。
  活得跟个人精似的太宰治几乎一下子就看穿了她的想法,立刻往后退了几步,还警惕地看向了她的手,“你想干什么?”
  “我还能干什么?”川澄律笑着探出了自己的两只手,“让你感受一下来自于下属的关爱,你说怎么……”
  吱呀。
  是门开的声音。
  “律,你进来。”中原中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他们的背后的,他看起来还是很生气的样子,尤其是那一双眼睛,就犹如利剑一样死盯着太宰不放。
  太宰完全无视了中也冒着冷光的眼神,低头继续和川澄律调笑道,“怎么?你就这么想扒我的绷带看吗?”
  咔。
  中原中也把门把手拧断了。
  川澄律莫名其妙地看了太宰一眼,鸡皮疙瘩都要被他刚才的话给吓出来了,“你也太恶心了吧?”
  她的表情嫌弃得理所当然,说完之后就转身直接走到了中原中也的身边。
  门要关上的时候,太宰又突然扬声说道,“哦对了,小律。之前说的礼物的事情,你很快就可以看到了哦!”
  川澄律不敢置信地转过头来,她不是都说拒绝了吗!!!
  咣!
  门被中原中也大力地关上了。
  太宰治丝毫不在意地低声笑了起来,他额前的碎发跟着他笑得颤动的动作,也微微动了起来。片刻之后,他转身离开,嘴里还哼着莫名其妙的小歌。
  还站在原地的小秘书看看这边看看那边,总觉得自己有一种吃了大瓜的感觉。
  她看着对面紧闭着的房门,希望川澄大人能快点把中也大人哄好吧。
  她今天一早实在是被吓得太害怕了呜呜呜!
  *
  然而屋内的气氛却并不如意想当中的那么柔和,反而冷得如同寒风里的刀子。川澄律和中原中也一站一坐,谁也没有说话。
  后者是故意不说的,前者则是还没想好要怎么和人说话。
  冷静了很久,川澄律还是觉得要单刀直入比较好一点。
  她深吸了一口气——
  “昨天是我不对。”
  “昨天是我不对。”
  异口同声的一句话让两个人同时看着对方愣了一下,然后不知道是谁先小声的“噗嗤”了一下,两个人又一起笑开了。
  沉默到压抑的气氛一下子被冲散,中原中也的眸子几经变化,最后还是变成了川澄律最熟悉的那个样子,“搬个椅子坐下来,老站着都不觉得累吗?”
  “其实也没多累。”川澄律嘴上这么说着,但身体还是很诚实地搬了个凳子,重新坐在中原中也的正对面。
  “之前袭击你的那只鬼,就是那个小女孩,身份已经查清楚了。”中也抽出了一份报告来,递给了川澄律,“原本是和母亲一起住在东京池袋的,前一阵子突然失踪,从此以后就再也没出现了。”
  “恐怕那个时候就应该是已经被转化成鬼了。”
  川澄律一目两三行地看完了简短的报告,只觉得上面说的情况看起来有些眼熟,但想了想又不知道是在哪里听说过,于是作罢。
  “我知道了。”她点点头,“我会尽快把这次任务的报告写出来的,中也大人还有其他的事情吗?”
  “不是……我和你说这件事不是为了让你写东西。”中原中也扶额,也不知道这人到底是怎么把事情突然转到这上面来的,他眼露无奈,“我就算再怎么样,也不可能让还受着伤的下属受累写报告吧?”
  川澄律看了眼自己:“不过我受伤的地方又不是手,写一份报告应该没……好的,那就交给您了。”
  一不小心瞥到了中也的脸色,她十分识时务地闭上了嘴。
  “昨天是我不好,还突然就离开医院了。”中原中也其实和人这么认真地道歉,乍一这样他自己都颇有些不自在,隐藏在发丝下面的耳根微微发烫,“那之后你没发生什么事吧?”
  他现在想来自己那个时候实在是太不冷静了,律自从两年前回来以后就变得和小时候不一样了,这不是他早就知道并且接受的事情了吗?
  然而他昨天,还有前些天在律家里的那次,却还是没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说好的循序渐进,他却还是忍不住变得焦躁起来。
  尤其是……当他看到她身边有越来越多的人出现的时候。
  “我能有什么事?”除了她久违地做了个梦以外,一切都很好。当然做梦这件事是肯定不能和中也大人说的。于是川澄律摇了摇头,“中也大人你想得太多了,其实我本来受就都是小伤,你之前不来看我也是没事的。”
  “……”
  中原中也又差点被她这句话气出病来。
  他忍了忍:“算了。”
  现在就算和你说,你恐怕也不会明白。
  “说其他的吧,我正好还有点别的事要拜托你。”
  中原中也顿了顿,他的神色变得有些奇怪,似乎是开口和川澄律提接下来的事情让他有点不能接受,“其实这件事找你也不太好,但是如果让其他人知道了,可能影响会更不好,所以我就只能找你私下来处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