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心是放下了,但戏还是要演的。
  “还有?这勾魂牵神蛊竟还有?”
  乔忠国瞪大了眼睛,脸上满是“震惊”,隐约还能窥见“一丝惧意”。
  “国主大人,当年贵国勾魂牵神蛊失窃,已然是一大祸事,如今又......”
  “唉,既然今日国主不曾瞒着我等,外臣也斗胆说一桩内情。”
  “那勾魂牵神蛊的母蛊如今就在沈元白体内,今日宝库失窃只怕也是他的手笔,如此一来,将来后患无穷啊!”
  车太师听到这话,肩膀微微抖了抖,低垂的眉眼里隐约闪过无数思绪。
  国主闻言脸上也有了一抹厉色,“此人是万万留不得了,既然祸事从我南离皇室起,孤自会倾尽全力,将其——诛杀于此!”
  国主说完这句话后,隐晦地瞥了车太师一眼。
  车太师脸上的肌肉微微一颤,垂首不曾发声。
  乔忠国心里清楚,当年勾魂牵神蛊能到玉琉手中定有内情,只是今日主场是百里承佑的,此事便留待百里承佑大获全胜后再探究吧。
  “国主大人,有您这句话外臣便安心了,今日行刺一事,也还请国主尽早查明真相。”
  乔忠国冲国主躬身行了一礼,这是要告辞了。
  国主点了点头,“这是自然,孙炳,你亲自送两国使臣回别院,不得有任何闪失!”
  乔娇娇知晓自家今晚是真要退场了,赶紧又和孟谷雪交换了眼神。
  待两国使臣离开后,管胜这才说起详情。
  “主上,宝库已经由奴才带去的人包围了,那些尸体也看过了,均是......均是宝库守卫与羽林军,并未发现沈元白同银珠的身影。”
  管胜说完这些话后,眼睛隐晦无比地向左前方瞟了一眼,不知在看谁,又迅疾无比地收回了。
  国主听得火气大盛,如今殿中已没有外人,他转身就狠狠踹了大皇子一脚。
  大皇子早已心如死灰,这会儿根本没有任何反抗之意,直接被踹得倒跌出去。
  “亲者痛仇者快,当真是亲者痛仇者快!死的都是我南离人,他沈元白和银珠甚至都不必现身,就轻易偷走了我南离秘宝!”
  “老大啊老大,你真是——”
  国主骂蠢都骂累了!
  大皇子失魂落魄,捂着痛处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国主失望至极,深深看了大皇子一眼,最后缓缓撇过头去,他负手而立,冷声道:
  “大皇子百里承业勾结贼人,妄图谋逆,引狼入室致国宝失窃,罪不容赦!”
  “管胜!将其囚于冷梧宫中,无孤诏不得出,容后再审!”
  大皇子闻言猛地一激灵,抬头望向国主,眼泪瞬间就滚了下来。
  入了冷梧宫后,他怕是再没命出来了,父皇随便赐下一杯毒酒,便可轻易要了他的命。
  而传到众人耳朵里,不过一句“急病而逝”罢了。
  想到这里,大皇子连滚带爬挨到国主身边,紧紧抱着国主的腿,痛哭出声:
  “父皇!儿臣是鬼迷了心窍,儿臣是被人利用了,儿臣从未有过害父皇之心啊!”
  “父皇,这三十多年儿臣承欢膝下,儿臣的孝心父皇您是知道的啊!”
  国主动了动脚,厉喝出声:“滚开!”
  然而大皇子却抱得这般紧,他眼泪簌簌而下,又是不甘又是绝望。
  “明明是父皇戏耍了儿臣啊,若不是父皇的宠爱,儿臣也不会生出这般错觉。”
  “得知父皇中意的从来都是二弟后,儿臣不争不抢就注定没命啊!”
  “父皇您问二弟!您问二弟他登位之后,可否会留着我这个大哥!”
  “儿臣身为天潢贵胄享乐这么多年,若当真短命也就算了,但是儿臣身后还有一大家子啊!”
  “父皇,儿臣死后,翀儿、涟儿能活命吗?大皇妃能活命吗?那么多庶子庶女还有姬妾能活命吗?”
  “父皇,是您逼儿臣的啊,您为了给二弟铺路,捧杀儿臣,打压三弟,今日手足相残之景,难道不是您一手促成的吗?”
  “父皇,儿臣有什么错......儿臣有什么错啊!儿臣最大的错,莫过于生在了身不由己的帝王家罢了!”
  大皇子嘶喊出声,他蓦地松开国主的腿,坐在地上放声痛哭,哭得撕心裂肺,委屈不已。
  “为我铺路?”
  这时候,二皇子终于走了出来。
  他看看面色铁青的国主,再看看全然失态的大皇子,忽而冷笑一声,可笑容里渐渐就漫出了苦涩和自嘲。
  “大哥何必将父皇说得对二弟宠爱至此,父皇自始至终爱的只有这个江山、这个皇位,二弟在父皇眼中,也不过是个合格的棋子罢了!”
  “老二!”
  国主听得这话,瞬间对二皇子怒目而视,他张嘴正要痛斥出声,二皇子却强势上前一步,抢过了话语权。
  第406章 局势高开颠走
  “父皇,儿臣哪里说错了吗?”
  “当年儿臣年幼,母妃出生卑微,父皇宠爱大哥,宫中人捧高踩低。”
  “前夫人身为申家女,不屑后宫争风吃醋的手段,但大哥的母妃惯会拉帮结派,与四妹的母妃一起仗宠磋磨儿臣的母妃!
  “夏日跪在烈阳下,冬日跪在寒冰上,扇耳光、立规矩,父皇可知儿臣与母妃从前过的是什么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