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下的两人,一个是外表不过三十许的宫装美妇,另一个就是把他们丢在这里的老头东门正。
  王公子原本被夹在肋下享受和心上人的亲密接触,突然被丢下,哎哟了一声,待看清楚站在在场中间的那个中年美妇,也惊叫了一声,“浣花夫人。”
  那个宫装美妇正是上官景儿的师父,老牌天极境宗师浣花夫人剑无芷。
  “景儿,你退开。”浣花夫人面对东门正,无暇和上官景儿多说。
  东门正却喜的抓耳挠腮,“无芷,你终于肯见我了,你看,我没把我们的徒儿怎么样,她好好的。”
  上官景儿虽然神情有些狼狈,确实没出什么事。
  “是我的徒儿,和你有什么关系。”浣花夫人扫了一眼上官景儿,冷着脸对东门正说道,“这次事我不计较,我们已经恩断义绝,以后不要想方设法找我了。”
  “你的徒儿不就是我的徒儿,你我夫妻多年,怎么能说断就断。”
  东门正见到了人,心中高兴,脸上的兴奋也遮掩不住,“无芷,你知道这里是哪里吗,这里是鬼呼石林,你既然跟我进来了,就在这里陪着我好不好?”
  “做什么白日梦。”浣花夫人眼刀如电,“老娘就是就是和狗过,也不和你东门正过。”
  “汪。”东门正一点也不生气,叫声里含着得意,一种志在必得的得意溢出,“几百年来,鬼呼石林只进不出,到了这里,你便只能和我待在一起,永远出不去,既然出不去,除了我,还有谁配得上你?”
  岳少涯在一旁听这俩天极境原地吵架,你们倒是打啊,除了劈个石柱还做了啥?就在一边叭叭叭,叙旧呢?
  他看热闹不嫌事大,拉着陆青绝跳上一根石柱就想看热闹,刚在石柱上一坐下,他就又跳起来。
  “怎么?”陆青绝转身看他。
  “我...”岳少涯不知道怎么说,他竟然感觉到这石柱顶有什么东西在呼唤他,丹田内已经点燃的先天炉火忽然就跳动起来,仿佛在催促他上前看看。
  “好像...有东西在喊我。”岳少涯脚尖一点,灵活的如同一只狐狸,盘旋跳跃而上,“等我一下,我上去看看。”
  陆青绝上前准备跟上,被一个村民拦了下来,冷冷的目光扫过来,“作甚?”
  那人有些眼熟,正是给他们带路的那个村民石大民。
  “别上去,那里是石林穹,进去的人等于献祭给鬼神了,是出不来的,我小时候也想上去玩,差点没被我爹给打死,你刚刚怎么不拉住他?”
  陆青绝眉头蹙起,抬头看往上爬的那个身影。
  束风闲也过来问,“他做什么?那什么石林穹很危险?看起来没什么特别的啊!”
  石大民插口,“是挺危险的,每次打雷到这里,全部都会劈到那顶上,上去后掉下来的就是尸体,从来没有例外过,所以大家才会说上去就是献祭给鬼神了。”
  陆青绝沉静摇了摇头,直直盯着上面的人,“相信他。”
  岳少涯是个奇怪的人,也是个善于创造奇迹的人,凡事换他来做,总是有意想不到的结果。
  石柱上,岳少涯身形灵巧,抓着藤蔓一溜烟就上去了很远,不久就化作一个小点,爬到了顶端。
  一块纯红色的石头屹立在石柱顶端,发出淡淡的红光。
  那石头只有手掌大小,岳少涯伸手拉了一下,石头没有一点松动,就是这东西在吸引他,或者说吸引他丹田内已经点燃的先天炉火。
  这东西,不会是只有先天境的人才能感应到吧?
  他虽然不是先天境,却早早就点燃了先天境才会有的先天炉火,岳少涯心中一动。
  下方,东门正还在大放厥词,“无芷,这里好比世外桃源,我们两个,就好比那绝配的鸳鸯,什么闻霁,闻霁那老东西根本不值得你用心,你看看你,这么多年,他也没找你不是?”
  “东门老狗,这么多年,你还认为我和闻霁有见不得人的关系。”浣花夫人气急而笑,“你怎么就不看看你做了什么?闻霁都已经被你逼入雾谷,你还想怎么样?今日拿我徒儿要挟,明日是不是就要我给你赔命?”
  东门正:“无芷,你怎么会这么认为,我对你的心意你还不了解么?我也是相信你的。”
  “你相信个屁!”浣花夫人被气的破□□粗,抬手一道剑气就割破了东门正的裤子,“我徒儿年轻貌美,怎么能一直被困在这里!”
  东门正吓了一跳,捂住□□,“你发脾气只管发脾气,你要我跪下我也跪下,这里不能乱打,鬼呼石林百年来没人出的去,你就好好待在这里不好———”
  “么”字还在口中,变成了一句脏话,同时,他也被浣花夫人打倒在地。
  石柱顶,岳少涯调动那豆大的炉火,聚集在手指,红石头轻微一晃,被他捏在了手里。
  刹那间,风沙静止。
  常年被风沙包围的鬼呼石林忽然安静下来了,从来看不清楚路的和方向的鬼呼石林,霎时景物分明,明明白白出现在了一座山上。
  鬼呼石林的迷雾瞬间消散,干干净净,如同被人从一场幻境叫醒。
  云破天开。
  “散了,竟然散了!”
  石林村的村民喜极而泣,这个地方的环境他们太熟悉了,从来没有今天这样看清楚他们的居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