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默坐在床榻旁看着陷入昏迷的谢章,他脸色苍白,眉心紧拧,即便是昏迷中双手也是攥的紧紧的。
  她养了谢章三年,亲眼看着他一日日的变化,从最初对她的谨慎戒备到坦然放心,她深知让一个遭受过苦难的人去全身心相信一个人有多不易。
  沈默握住他紧攥的小手,看着他紧闭的瞳眸,“谢章,你一定要醒来,不然可就辜负了我今日做的这一切。”
  “砰”的一声,房门从外面撞开,长孙史跌跌撞撞的跑进来,看到躺在榻上昏迷的谢章时,踉跄着脚步跪坐到榻边,眼睛里蓄满了泪水,“小公子,对不起,我又来晚了……”
  这三年来,沈默总觉得长孙史对谢章的反应有些不对劲,但是哪里不对她又说不上来。
  长孙史取下鹿皮腰带上绑着的药袋子,将药袋里的瓶瓶罐罐全都倒在地上,头也不抬的对沈默道:“大人,你先出去,我要为谢章全身治伤,男女有别,你——”
  话戛然而止。
  作者有话说:
  我错了,我发现三章左右结束不了简介的第一部 分,不过现在快了,估摸着在30章和31章区间就结束了简介的第一部分,开始进入简介第二部分。
  第27章
  长孙史猛地抬头撞上了沈默惊愕的目光,他砸吧了下嘴巴,恨不得一巴掌呼死自己。
  “那个……”
  长孙史张了张嘴,愣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沈默快速拔出谢章枕头边上的匕首横在长孙史脖子上,目光沉沉的瞪着他,“你都知道什么?!”
  匕刃透着森冷,毫无缝隙的贴在脖子上。
  长孙史僵硬着身子没有动半分,他眨了眨眼,尴尬的笑了笑,“老朽也是无意中知道的。”
  他瞥了眼屋子,幸好之前沈默都让下人出去了,否则就出了大事了。
  沈默动了动手腕,匕刃在长孙史脖子上划了一道血痕,“说,什么时候?!”
  长孙史无奈道:“你还记的三年前你来月事时,谢章深夜给你送玉佩吗?”
  沈默仔细回想了下,确有此事,这么说,谢章也知道了她的女儿身?
  见沈默冰冷的目光看向谢章,长孙史赶紧摆手,“不不不,谢章不知道,谢章知道我会岐黄之术,那晚他来找我,说你身子不适,难受得紧,让我过去瞧瞧,等我过去的时候你已经晕倒了,也就是在那晚老朽才知道原来沈将军是女儿身,不过这事我谁都没说过,若有一句假话,就让我万箭穿心,粉身碎骨!”
  沈默复杂的看着长孙史,难怪这三年来他看她的眼神总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原来根结在这。
  她收了匕首,转身看向谢章,话却是对长孙史说的。
  “我不问你与谢章是何关系,也不问你在将军府是何居心,但你若敢伤害将军府里的任何一个人,我绝不会饶了你!”
  她闭了闭眼,压下心底腾上来的火气。
  长孙史态度恭敬,一本正经道:“沈将军请放心,我只是谢章的一位故人,这孩子从生下来就过着颠沛流离的苦日子,我也是找了他好些年才找到他,沈将军救下谢章,待他视如己出,那便是老朽的恩人,老朽绝不会伤害将军府的人!”
  “那便好。”
  沈默整理了下微微凌乱的衣袖,看了眼地上的瓶瓶罐罐,想起三年前出发渝怀城的那一晚,她去找长孙史的事。
  “还有,麻烦给我一瓶最烈性的毒药,最好是毒药能透过肌肤进入体内的。”
  长孙史没有犹豫的从衣襟里取出一个白色的瓷瓶递过去,“大人,此药极为烈性,你可要小心着些。”
  “还有”他弯腰又捡了个瓷瓶递到沈默手中,“这瓶子里的药大人可以倒在浴桶里,连泡三日,可驱除体内的寒气。”
  “好。”沈默收起瓷瓶,问道:“你有把握救醒谢章吗?”
  长孙史抬手拂开额角垂落的一缕头发,上前探了探谢章的脉搏,眉目微拧,“大人放心,我会尽全力救醒谢章的。”
  这是他第三次丢下谢章,而三次谢章都差点丢了性命,若他真的出了事,他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这场大雪断断续续的下了三天,屋檐上压了一层厚厚的积雪,沈默站在浮云轩的廊檐下,抬头看着灰蒙蒙的天。
  西边的天乌沉沉的,就像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
  用过晚膳,沈默回到浮云轩时,对闻终吩咐:“让把守书房的兵都撤掉,留两个就行,还有浮云轩的下人全部撤出去,这三日没有我的吩咐,谁也不准踏进一步。”
  闻终一怔,甚是疑惑,“大人,这怎么行?”
  沈默看着闻终紧拧的眉头,“按我说的办。”
  闻终还是不解,但他没再多问,拱手道:“属下这就去办。”
  夜愈发的黑了,偌大的浮云轩空荡荡的,通亮的烛火将廊檐的倒影映在落了白雪的地上。
  屋外寒风刺骨,屋内暖意怏然。
  沈默褪尽衣衫坐进浴桶里,微烫的热水渗透肌肤,许是药水起了作用,能感觉到小腹那里传来丝丝暖意。
  她泡了许久,待水渐凉时才起身走出浴桶。
  因为浮云轩里没有下人,沈默便没有伪装,只着了一件白色的寝衣。
  外面寒风簌簌,吹的窗户“哐当”一下,随即一道黑影快速闪瞬过去,沈默脸色骤变,大喝道:“谁?!”
  <a href="https:///tuijian/fuchou/">复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