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事?了。
  贺崇凛径直回自己的房间。
  贺远森叫住他?:“等?等?,我有事?和你说。”
  贺崇凛停住脚步,略略转身:“还有什么事??”
  贺远森很不喜欢大儿子这种高冷的态度,但不得不放缓语气,拉下姿态:“云翊这边想要解除婚约我没什么意见,看顾家?那边态度。但你的婚事?是该重视起来了。”
  “秦家?小姐我看着就?不错,她不是一直很喜欢你吗?听?说到现在还没死?心,要不找个?时间,我们两家?也约顿饭。”
  贺崇凛抬脚往楼梯上走。
  贺远森脸色更难看了,再度叫住他?:“你听?我把话说完,马上月末过完生日,你就?要三十岁了,我像你这个?年纪的时候……”
  “已经换到第二任妻子了是吗?”贺崇凛回过头,肯回应他?一声,语气却冰冷而漠然,还带了丝嘲讽,“哦,空窗期的情妇我还没算上。”
  “你——”贺远森没想到大儿子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揭他?过往,顿时黑了脸。
  他?年轻的时候是风流了些,但那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
  而且自己到底是他?长辈,是生养他?的人?。
  这态度属实目无尊长,不把他?放在眼?里。
  沈婧看着气氛不对。
  怕贺崇凛下一秒就?会数落到她头上去。
  她是贺远森的第三任妻子,比贺远森小了十几岁。
  虽然嫁给贺远森光明?正大,不是插足别人?的婚姻。
  但年纪轻轻嫁给一个?比她大了这么多?岁的男人?到底让很多?人?非议。
  尤其她嫁给贺远森时,贺远森的第二任妻子病逝也就?一年,就?更让人?在背后指指点点,说她小四上位。
  但沈婧并没有把这些难听?的话当回事?,她心思直白简单,就?是图贺远森的钱,图贺家?能带给自己骄奢安逸的生活。
  所以不管别人?怎么说,她都不在乎。
  贺远森也知道,事?实上,贺家?上下都心照不宣。
  她和贺远森都是各取所需而已,对方图她年轻貌美?,她图对方钱财。
  但面对这位继子,沈婧难免有些心虚,底气不足。
  谁让贺家?先靠贺老爷子支撑,再由贺崇凛力挽狂澜,将偏航的巨轮拉回正轨,并发展到如今龙头巨贾的位置以及其他?公司难以企及的高度。
  说白了,沈婧和自家?糟心儿子就?是靠贺崇凛吃饭的。
  贺远森一直都是个?平庸无能且只会花天酒地的男人?。
  也就?是年轻时玩多?了,老来身体有些亏空。
  现在才肯安安分分待在家?里修身养性,钓钓鱼,练练字,看起来岁月静好?,和她夫妻伉俪情深。
  要不然,只有挂在墙上才能老实。
  沈婧拉拉儿子的衣角,想带他?撤离这个?是非之地。
  贺明?烈却一动不动。
  他?虽然对老头子年轻时的风流事?有所耳闻,但毕竟年纪小,中间又隔了那么长时间,所有人?都在淡化这些事?。
  所以贺明?烈其实并不怎么了解。
  也是第一次,他?看到大哥这样一面。
  贺明?烈知道大哥和老头子不亲近,可也能在餐桌上做到基本的平和。
  原来过往有这么多?事?情,大哥默默承受了这么多?吗?
  贺云翊的脸上同样写满了不可置信。
  不过,现在和他?没有关系了。
  反正他?不是贺家?的亲生儿子,这些事?情波及不到自己头上。
  只要能把婚约解除,他?把小岑哥追到手,以后就?可以和小岑哥一起组建自己的家?庭,脱离这个?囚笼。
  客厅里一时所有人?面色各异,心思各异。
  贺崇凛漠然留下一句话:“我的事?你不用管,也管不上。”
  随后离开。
  留下贺远森面色铁青。
  到了楼上。
  贺崇凛没去书房,去阳台点了根烟。
  他?很少抽烟,就?有一段时间抽得凶了些,没多?久就?戒掉了,之后再没碰。
  他?找到了其他?控制情绪的方式。
  而且随着年龄的增长,很多?事?情逐渐淡化,风过烟云。
  不再值得他?花情绪困扰。
  今晚的夜空格外澄净,没有一丝杂色。
  从半山别墅往上看去,能看到点点闪烁的星星。
  但灯光到底还是强烈了些,那星星点点的光芒就?被掩盖,变得微弱,不那么纯粹。
  贺崇凛在阳台上站了会儿,视线掠过下方长廊。
  天气越来越凉,花园长廊的花木在渐渐凋零,不复岑助理推着二弟的轮椅从后山回来的那个?傍晚。
  花木扶疏。
  光影斑驳。
  弯弯笑?着的眉眼?在那一刻格外心动好?看。
  贺崇凛注视着凋零的长廊,许久,掐灭烟,回到屋内。
  换上休闲运动服,拿了登山装备,去楼下车库。
  刘管家?见状,看一眼?时间,意外道:“您这么晚了还要出门?吗?”
  贺崇凛淡淡嗯声,径直出了门?。
  把车开到郊区山下,徒步爬山。
  一个?半小时后,他?到达山顶。
  抬眼?望过去,山顶的星空要比刚才看到的闪亮许多?,没有多?余的杂色干扰,纯粹闪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