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给留下了许多古籍书看不懂。
  还能让柠柠帮着指点。
  他又忙着解释:“不要发工资给我,能帮看懂师傅留下的书就可以。”
  楚月宁心底有了详细的计划,转身看向侧边一条商铺街,“到时候在看吧,要先找店面。”
  且最好能就在庙街。
  不能够离摊子太远。
  “睇我!”李慧雯在手提电话那头拍拍脑袋,“有件事差点忘记讲。”
  “穆家的事,楚大师是否还有印象?”
  楚月宁听到穆字,脑海闪过穆兴旺赶紧甩了甩,“穆兴旺?”
  “就是他。”李慧雯语气唏嘘。
  “昨夜死在了马路边,手和脚全部都被人砍断。”
  她都还没将收集好的东西登报。穆兴旺竟然就死了。
  “全身都被恶狗啃的稀烂,还有那处啊……”
  李慧雯意味深长,还露出恶心的表情,“被恶狗吃了。死之前先被砍掉了四肢跑不掉才放的狗。附近的街坊都说惨叫声持续了大半夜,没人敢出来看。等警察赶到现场,穆兴旺早已经死透。”
  楚月柠没感到意外。
  穆兴旺做的恶又岂止两件,大多数都没有被曝在阳光下。
  保护的光环褪下才是反噬的开始。
  “还有……穆家的事难搞。穆宽因着穆兴旺的惨死,又软下心想要保住穆兴旺的名声。”李慧雯想到查到的一堆真相没有办法登报,就想作呕。
  “打算怎么办?不报道算了?”楚月宁刚问。
  李慧雯就愤慨的拍响桌子,“穆宽当然想,我偏偏不想让他如意!”
  “不止穆兴旺,还有穆家这些年帮着掩盖真相做的肮脏事,我也要一件件揭露出来!”
  如果没有穆家的纵容,穆兴旺又哪里敢为虎作伥?
  说到底,都是穆宽教育有问题。
  纵容犯罪的人也是犯罪。
  如果没有去查酒店跳楼女孩的事情还好,当查清楚真相发现穆兴旺的兽性,发现穆家动用的关系只为了压住事情真相。
  她就不可能让穆兴旺的事情仅仅用死亡结束。
  自杀的女孩被污蔑到浑身污泥,李慧雯偏偏要擦去女孩身上的污泥,她要女孩沉冤昭雪死了也要干干净净。
  李慧雯也是有正义感的人,不论她是不是只会报道八卦的狗仔记者……
  街口进来一辆警车,在糖水摊停下。
  楚月柠以为是施博仁折返,好奇看了眼,当看到车上下来三位不认识的警官时,马上联想刚才穆兴旺被虐杀的事情。
  果不其然,为首的便衣警察脸型方正,掏出警官证时面无表情。
  “我是重案a组赵沙展,请问楚小姐昨日下午三点是给穆兴旺先生算过命?”
  楚月柠挂断电话,点了点头,“算过。”
  赵沙展一副承认就好的表情。“现在怀疑你涉嫌一宗谋杀案,麻烦配合我们返警署调查。”
  楚月柠不解:“嫌疑?穆兴旺甚至算不上我的客人,就算是客人无仇无怨为什么要杀人?”
  另一个便衣不耐烦抢话:“你讲没杀就没杀?那还要我们皇家警察做咩啊!警察没有掌握实际情况不会随便找上门。乖乖配合调查苦头谁都不想食。”
  楚月柠看着便衣,拧了眉。
  便衣怔了一下,对上那双如水般平静的眼眸忽然觉得肩膀上重了不少。
  鬼使神差,他语气软下来。
  “我们工作很累,麻烦小姐配合,多谢。”
  话刚落,他就觉得脸火烧般热红。
  见鬼了!
  他虽然真的累,但什么时候讲过这么软的话?
  好没面子。
  楚月柠皱眉摘下楚记糖水的围裙,临走前请卫砚临帮忙收摊。
  便衣往车上走,见赵沙展一直望着,他想起刚刚放软的态度尴尬锤了锤肩膀,凑过去低声解释:“沙展,要是我讲也不知怎么回事?你信不信?”
  赵沙展哪里会信这种鬼话,冷声嘲弄:“不如直接宣布凶手清白,更快。”
  他通过大量的走访和分析,可以肯定糖水妹大有可能就是凶手。
  试问。
  怎么可能真有神乎其神,算咩都准的算命?
  给穆兴旺的算命,说是楚月柠亲自设的局还差不多。目的,就是当众揭路穆兴旺的罪。
  至于,一介算命师傅是如何对穆兴旺曾经犯下的罪了如指掌?
  赵沙展也能够分析出来。
  对方肯定有长期跟踪穆兴旺的经验,才能掌握穆兴旺的全部信息,甚至,她极有可能是众多受害者中的一名。
  为了报仇而杀人。
  非常能讲通。
  第70章
  九龙警署重案部门, a组专用审讯室。
  密封的房间环境漆黑,只余下昏黄的台灯在审讯台上。
  女孩被困意席卷,忍不住捂了捂嘴打了个哈欠, 荔枝眼泛出水意轻轻扫向审讯台旁一沓沓往台上丢资料的便衣。
  “1974年,穆兴旺曾因女同学不肯帮忙抄作业,买了十斤糖全部糊在对方头发上, 令女同学只能剃光头患上严重抑郁症。”
  “1978年,穆兴旺曾参与斗殴, 打断同学的手臂赔偿了十万元。”
  “1986年,穆兴旺曾控告被某位女子强睡……”
  赵钧看着审讯台上越累越高的资料,将两腿架上桌子身子往后靠, 椅子抵在了墙面上。
  他叼着根牙签左右摆动, 抬了抬皮鞋尖,“讲,你是哪一宗受害者的家属?”
  所有资料, 都是穆兴旺出生后所犯下的‘光荣’事迹。
  a组自接了穆兴旺的案子,就在不停地翻找资料。果不其然, 穆兴旺从小到大,每一年几乎都要得罪不少人。
  这更加证实了赵钧的猜想。
  楚月柠肯定就是其中某位。
  是她,为了杀赵钧早早就进行部署。
  楚月柠再次打了个哈欠, 靠在椅子上昏昏欲睡,昨晚本来就回来的晚, 早早出摊生意没做多少,反而被拉到了警署。
  她无力叹气。
  或许,她真和警署有缘?
  “再声明一次, 我与穆兴旺在算命以前素未谋面,根本没有可以交集的人生轨迹。”
  “再者。”楚月柠及时补充, 环视了一圈几个便衣。他们个个都盯着她,好似生怕她跑了。
  “你们既然怀疑我,有时间将穆兴旺的生平都查一遍,那肯定也查了我的吧?我不是香江本土人,有机会和穆兴旺结仇?”
  楚月柠又去看审讯台的赵钧,“嗯?”
  赵钧盯着哈欠连天的女孩,眼中闪过不爽,“警署是你家啊?想打哈欠就打哈欠?”
  “别急。”赵钧又捡起一宗资料,将资料从上至下看清楚,“楚阳嘉,曾被穆兴旺踩在脚下用脸擦鞋,你是他什么人?”
  “同姓就一定有关系?”楚月柠气笑了。
  “讲不准楚阳嘉就是你阿哥,当年让穆兴旺用脸擦鞋,他一直怀恨在心为了避免怀疑,就请了你从大陆过来帮他。”
  “赵沙展真会编故事。”楚月柠微笑,“是打算没罪名也要强安个罪名?”
  “不敢。”赵钧忍着怒意,“屈打成招不是我的风格,我审过的犯人最后都相当配合的签下认罪书。皇家警察当然要知法守法。”
  “11月24号晚上在哪里?有无人证?”
  “花园小区。”
  “在花园小区做什么事?”
  “做法。”
  楚月柠对答如流。
  “做法?”赵钧嗤笑,“扮玄学大师上瘾?入戏未免太深了吧?人证呢?”
  “花园小区的康南希、安迪以及老公公老婆婆都可以帮我作证。”楚月柠还不忘添一句,“有心的话,你可以查到很多东西。”
  先前的便衣警察看了楚月柠一眼,冷着脸:“已经查过,九点之前你们确实在一起。穆兴旺从警署离开也恰好是在九点钟。”
  也就是说。
  九点钟,穆兴旺从警署离开之后便被虐杀死亡。
  如果没办法提供九点钟以后得人证。
  楚月柠依然没有办法洗脱嫌疑。
  “通菜街的卫砚临一直和我呆在一起。他可以作证。”楚月柠觉得有点头痛,刚解决了风声鹤唳,还没来得及休息,又得面临无休止的盘问。
  赵钧冷笑:“倒是提醒了我,据现场目击证人回答,这位卫先生从你摆摊算命前就一直和你待在一起。警方有理由怀疑你们是一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