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月柠捏出牙膏,挥手, “拜拜。”
  用了十分钟洗漱完毕,临出门又抽了根筷子将长发随意扭起叉稳。
  楚月柠收拾妥当,才骑着摊车去了庙街。
  人刚刚到糖水摊, 就听到音乐震天的disco,声音是从陈浩明的健身房传出来的。
  张见德也在摊上看热闹, 时不时与街坊讲两句。
  “阿德哥。”楚月柠将摊车停稳,打了个招呼,随后看向三楼。
  只见三楼的窗户全部打开, 从窗户里吊下来一条条横幅,金字红底写着:庆祝健身房盛大开业。
  陈浩明干脆重新开了个业。
  “这么热闹。”
  “柠柠来啦?”
  张见德也一脸喜意, 叼着的烟嘴取下,视线跟着看三楼,“庙街第一家健身房,肯定要搞得热热闹闹,音响都是我喊人帮陈教练搬上去的。”
  “德哥真热心。”楚月柠笑了下。
  “千万别这么讲啊,德哥听到脚打震。”张见德笑,“我哪有你热心,不用钱都能免费帮人算命。”
  楚月柠知道张见德说的是路清,她笑了笑打开冰棍箱,拿着抹布就擦玻璃柜。
  “讲起来,上次你给那小女孩批命就讲过她可以拿港姐冠军的啊,今晚tvb就向全港市民连接现场,实时播放喔。”
  楚月柠结合之前两吵架的阿婶,点了头,“好像今天就是总决赛吧。”
  “咩就是今日。”张见德刚说完,一旁的街坊阿伯就插嘴。
  “实时播放有什么好看?我听说这届港姐都已经内定好冠军啦。”
  “冠军是谁?”张见德凑过去,“是不是叫路清?”
  阿伯拎着份早餐摇头:“不是,姓罗。”
  “姓罗?”张见德奇怪,抓着烟壶去问楚月柠,“上次的小妹妹是叫路清吧?”
  楚月柠点头:“是叫路清。”
  “那怎么会姓罗呢?”张见德疑惑去喊阿伯,“秋伯,是不是你听错啊?”
  秋伯赶着回家吃早餐,摆手,“没可能错,罗家昨天就发了庆祝糖,庆祝孙女港姐冠军。”
  “有这样的事?”张见德去看楚月柠。
  发现楚月柠白皙的小脸上,神情淡定,目光看着三楼。
  他决定不想了。
  反正柠柠的卦从来没错过。
  “咦,开业这么热闹,陈教练哪去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
  陈浩明刚送一位明星上了三楼,从窗户见楚记糖水开了摊,就连连下楼。
  他满脸笑容,“楚大师,音乐声会不会太大?我担心吵到你。”
  如果楚月柠说会,陈浩明会马上关掉音乐,也不在乎场面够不够热闹。
  “不会。”楚月柠眉眼弯起,“好不容易才将人流量做起来,再热闹热闹吧。”
  “多谢各位的包容。”陈浩明双手合十,向张见德还有其他几位驻足的老板道谢。
  大家都能够理解。
  楚月柠则仔细看着陈浩明的面相。
  财帛宫红光大亮,原本破产的命运也已经改变。
  她微微一笑。
  “财帛宫大亮,看来今天已经签了不少单。”
  陈浩明倒是没有否认,谦虚道:“一切还是多亏大师帮助。”
  “如果没有大师指点迷津,我是肯定想不到这些招数。”
  陈浩明不是忘恩负义的人,拿出早已准备好的黑卡,双手郑重递了过来,“大师,为表谢意,这张是终身vip卡,只有我陈浩明健身房一日没垮,大师随时可以过来。”
  既然是心意。
  肯定不好拒绝。
  楚月柠虽然不喜欢运动,但她也不会拂了对方的一片心意。
  收下黑卡后,她放进贴身的口袋,“多谢。”
  “大师有空一定要来啊。”
  讲着,陈浩明小心翼翼看了眼左右,确定没人,凑近低声:“给你安排肌肉最有型的靓仔教练,我保证大师心情愉悦。”
  楚月柠眨了眨眼睛,肌肉……有型吗?
  她第一时间闪过周风旭的脸。
  貌似,印象中,还没有人能有型的过他?
  见楚月柠没说话,陈浩明以为她是不好意思,“又或者,我为你准备个单间上私课。”
  “只有你和教练。”
  “咳咳咳。”楚月柠没受住刺激,咳了几声连连摆手:“私教就不用了,有空我会上来看看。”
  送走陈浩明。
  楚月柠就去整理摊车,将小木桌摆出,又抽出两张椅子坐下,看向排队的方向,白皙的脸上染了笑意。
  “可以开始算命了,来吧。”
  排队第一的是位女士,她穿着宽松的棉麻趿拉着棉拖鞋,一手扶着腰,一手拿着保温壶。
  睡衣下,小腹微微凸显。
  女士卷发凌乱,面色蜡黄。
  她小心翼翼坐下,保温壶刚放桌上,就愤愤不平的拍响木桌。
  “大师,请你一定要帮我找出那淫妇在哪里。”
  哗!
  街坊们隐隐躁动。
  淫妇?
  岂不是女士还在孕期就出了轨?
  她们愤愤不平起来。
  “小姐,你还在孕期丈夫就在出轨啊?”
  “这样的男人不能要,称早把胎落了算罢。”
  “孕期就出轨,生完孩子不更会?”
  “你还未到三十岁吧?趁着年轻赶快离婚。”
  女士听见街坊的话,神情顿时脆弱起来,她隐隐啜泣低头捂着隆起的小腹,“我……我舍不得。”
  “bb已经有了胎动,我与爱人相恋也有三年的时间。他是世上待我最好的人,温柔,体贴。”
  “我……我相信,一定是外边的人勾引他,他才会定力不佳。”
  讲着,女士去摇楚月柠的手,哀求着,“大师,街坊都说你算命很厉害。你帮下我吧,求求你了。”
  楚月柠按住她的手,担心她惊动胎气影响身体,缓声问:“你有对方的八字吗?”
  女士呆住,沮丧摇头,“还要八字吗?”
  “嗯。”楚月柠点头,又问,“你爱人八字有吗?”
  “只知道生日有用吗?”苏秀雅神情颓废。
  “不行哦。”楚月柠解释,“要具体到出生的时辰,不然算不准的。”
  见苏秀雅神情恍惚,挺着大肚子要离开。
  楚月柠说:“这样吧,算你的生辰八字吧。”
  “算我?”苏秀雅手按着桌子起身,听见话,她迟疑,“算我也能找出淫妇的位置吗?”
  楚月柠费解的抬手撑着头,“为什么一定要算别人?我的卦金不算便宜,如果花在其他人身上是不是太浪费?”
  苏秀雅这才反应过来。
  越想越生气。
  她刚刚竟然差点在那个淫妇身上花了两百块!
  “好,就算我的。”
  苏秀雅重新坐了下来。
  楚月柠拿到生辰八字,说:“按照老规矩,先从你身世开始算。”
  苏秀雅点了点头:“大师,你大胆算。不准,我不会怪你。”
  “好。”楚月柠笑了。
  还是第一次有客人这么说。
  她看着八字,神情也认真起来,慢慢排算。
  “按八字看,你小时候运道不好。财多印弱无官通,岁运逢印母必亡。你母亲去的很早。两人八字相互牵制,两人只能活一人。可以说是你刚呼吸,她就落了气。”
  “还没完。”
  楚月柠继续算。
  “岁运要遇偏财来,父死非命无救助。没多久,你父亲也横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