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动作季钦哪吃得消,那人骑在身上不说,还左右乱动,完了——
  在一片祥和宁谧的气氛中,季钦又开始杵起来了,再这样下去,就算不拘这一日两日,长此以往,这玩意也一定会坏掉。
  他无奈,将手上的书递给了阮清佑。
  “《君子房内考》?”阮清攸看着这完全陌生的封面,又看着无比熟悉的书名,心里咯噔一下。
  果然当他翻开书看到季钦扣下的那一页,那熟悉的字体让他差点昏厥过去——
  这就是他自己抄来卖钱的那些书,现下怎么到了季钦手里?
  阮清攸羞得想死,当即钻进被窝,用被子狠狠蒙住头,一句话不说了。
  “怎么了?”季钦笑出了声, “怎么突然就恼了?”
  “你这人真坏,见天的欺负人。”
  “何出此言?”季钦假模假式的, “我花钱打书局买书来进修,欺负谁了?”
  “少在这里揣着明白装糊涂,”阮清攸好生气, “若不是因为你爱吃那几款糖实在太贵,我犯得上抄这种书去买吗?”
  季钦不解, “你手上又不缺钱,非要抄书卖钱做什么?”
  阮清攸本想说,那一万两银子不是要还给你的吗?但后来想想,说起这儿不等于是将火星子扔进季钦这个桐油罐子里了?那可万万使不得,便闭了嘴。
  舌头转了个圈,他灵机一动回道:“就像之前给你买上药,那肯定是要用我自己的钱才更有诚意呀。”
  季钦掀起被子将阮清攸捞出来, “好了好了,知道了,不该打趣你,不该惹你。但你也要想到,既是你辛辛苦苦的抄的书,我怎么舍得让他流落到市间让别人去看。自然是要买回家自己看。”
  这话倒是也有道理……阮清攸露出了头,他刚想合上书,就被季钦拦住说:“你等着,我加个书签进去。”
  阮清攸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你还真正儿八经地看了?”
  “当真是学海无涯苦作舟,”季钦从前未在此事上下过功夫,如今打开这本书,方觉自己见识浅很的, “多学学总会用得到,总没有坏处。”
  阮清攸半句话都不想跟他说,他抄完了一整本书,自然知道书中写的是多么的露骨又淫靡。若是被季钦学到个十成十去……他想到自己今日在池子边上的情况,忍不住捂住了脸。
  那自己当真能扛得住吗?
  他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于是下床穿鞋,裹起披风就往外跑, “我来去看看露种家的儿子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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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季(泪目):我看的h书是老婆宝儿亲手抄的
  第41章 初见
  露种家的小儿子今年两岁,正在学说话,这小子长的清秀,虎头虎脑的,名字也相称,乳名便叫“虎哥儿”,阮清攸见了就高兴。
  他虽然现在手头不宽阔,但是好歹抄书的时候也攒下了些钱,给头一次见面的红封还是够的。
  露种哪肯要他的钱,她知道阮家败落之后,大家日子都不好过,那个死里逃生的公子不出意外,该当是他们侥幸活命的这些人里面最最难过的一个。
  在此之前,她曾多处打听过,只是一介白身如何能探听得到京城顶上那一搓搓人的事儿?等她总算辗转打听到阮清攸在京城漂泊良久想过去时,阮清攸已被人卖进了泰宁侯府冲喜。
  现在他又同季钦出现在了一起,嫂子和小叔子的关系,让人心中很是忐忑——
  公子不着凡尘,如今却也为了生计开始罔顾伦常,委身与小叔子吗?
  虽说瞧面上,季钦也对公子非常不错,但露种本是阮家家生子,从内宅长起来,见多了这样的事情,并不觉得季钦是如何准备与公子天长日久,直觉阮清攸成了旁人的玩物而已。
  “公子,我虽没多富裕,却也不缺钱,”露种不要, “这些你留着傍身,能逃出来恢复良籍,那才是人间的正理。”
  阮清攸一听便知露种是想岔了,但他没打算现下解释,一者说来话长,二者来日方长。
  季钦同他讲过,他已与露种和云栽讲好了,日后就留在这处来伺候他。
  总归露种现在孩子大了,迟早要出来做工,与其在村里接些浆洗的活,倒不如来这里,月银更高,且做大丫鬟总也比浆洗要轻快的多。
  至于云栽,她这些年一直都接散活,粗活,累活,脏活,重活接了不少,虽攒些了些钱,人却苍老了许多,如今再把她叫回来讨营生,日子就更好过些。
  阮清悠当时感激地看着季钦,想要谢他,却被季钦面无表情地伸手捏住了他上下两片薄薄嘴唇, “你若想言谢,那就不如干脆闭嘴。”
  阮清攸想了想,除了言谢,似乎真的没什么好说,便当真闭了嘴,给季钦气的,掉头就走。
  想到季钦,阮清攸不自觉就露了笑模样。
  “不用,你不用担心我。”阮清攸抱过露种家的虎哥儿, “我现下过的,虽同之前还差些意思,但也不差多少了,你尽管放心就是。”
  云栽从旁听着没吱声,她不像露种,离开了阮府之后就嫁了人,只于灶台,屋舍之间打转,她出去看得多,于人情处就更练达,看得出来季钦对阮清攸,应该不是闹着玩的。
  这泰宁侯,指挥使在旁人口中如何如何且不做评判,但是早些年,公子在白鹿书院读书时,她作为贴身大丫鬟曾季小公子打过几次交道,知其对公子向来是很好的。